離開
“轟隆隆——” 外邊又是一聲響雷。 “唔?!?/br> 謝遲被這一聲炸醒,嘟囔一聲,迷迷糊糊的將眼睛睜到半開。 眼前有昏黃的燈光隱隱閃爍,并不刺眼,卻讓她有些不適的在被子中掙扎了幾下,緊接著就觸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 她沒睜眼,迷迷糊糊中下意識的又戳了戳——還是有彈性的? 摸起來好像不是她擺在床邊的大白熊...... 所以是什么東西? 她奇怪地蹙緊了眉,爪子又順勢往上挪了挪,可還未等她搞明白自己身邊到底躺著是什么鬼東西,手便被人攥住了。 “別鬧?!?/br> 頭上傳來某人微啞的聲音,不知是她沒睡醒還是他沒睡醒的原因,聽著莫名誘人。 “......林牧洵?” 謝遲一驚,倒是被這明顯不屬于自己的體溫嚇醒了。 “嗯,”旁邊的人應了聲,放開她的手,“醒了?” “我怎么看不見你???” 她頗為委屈地問了聲,話音剛落,就聽到耳邊一聲輕笑,緊接著她眼前糊著的那一小角棉被便被人掀開,露出雙帶著笑意的琥珀色眸子來。 “現在看見了沒?” 謝遲怔怔點頭,本就沒怎么睡醒,此刻被他那雙看塊石頭都十分深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腦子更暈了。 “你怎么在我旁邊?” 暈頭轉向中,還沒忘記最要緊的問題。 林牧洵聞言,轉眸看她,眼底笑意更深,“可能是因為我一回來就看見你睡在我的書房,還睡得四仰八叉的,連被子都沒蓋吧?!?/br> 說罷,他還拿手上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像在教育不聽話的小孩子,“也不怕著涼?!?/br> “唔......” 謝遲吃痛,往被子里又縮了縮。 “現在幾點了?” 過了會兒后,她才又問了聲,大概是沒睡醒的緣故,眼睛濕漉漉的,聲音里也帶著點毛刺,像小鉤子一樣,讓人不自覺的就想揉揉她大半都隱在被子中的腦袋。 林牧洵是這么想著,也是這么做的。 于是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拉了拉被角,將她藏在被子中的臉露出大半,又用指腹輕揉了下她還泛著紅的臉頰,低聲道:“已經快十二點了,你要不要吃點什么?聽王棟說你今晚基本都沒吃什么東西?!?/br> 謝遲搖搖頭,“我媽呢?” “謝愉?她剛剛來過一趟,我和她說了,你今天就先睡在我家,明天直接帶你去學校?!?/br> “哦——” 她拖長了音調,聽到這話才算是長松了口氣,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說了聲“晚安”后便又闔上了眼,顯然是剛剛還未睡夠,此刻還想再睡個回籠覺呢。 林牧洵一愣,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這孩子真的這么心大。 “不是,你能不能尊重下我?”半響后,他才笑著調侃了聲,重新幫她把被子掖好,“我好歹也算是個生理心理發育都健全的正常男人,你躺在我身邊睡覺的時候能不能有一點危機感?” 那邊沒聲了,只是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全當做回應。 他沒辦法,只能無奈地看了眼她,又默默將旁邊的落地小臺燈調得更黯了些。 可一邊的謝遲顯然沒理會到他的好意,只安靜了會兒,便又鬧騰起來。 “怎么?” 謝遲沒理他的詢問,只是裹著棉被,和只毛毛蟲一樣地爬過來,在他的肚子上蓋上一小片的小黃鴨被單,而后嘟囔了聲誰都聽不懂的音節,便又順勢滾了回去。 “......” 林牧洵呆愣在原地,舉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這一小塊蓋了和沒蓋,只能掩住肚臍眼的床單,又看了看旁邊徹底不動了的小家伙,思索了半天,才明白這是在擔心他著涼呢。 這么別扭的么? 他勾了勾唇角,抬手揉了揉她還沒來得及縮回被窩的小腦袋。 “謝謝啊?!?/br> 小姑娘沒回,縮在角落里哼唧了幾聲,不耐煩地拿開他的爪子,鉆進被窩,將自己整個包裹成一坨。 “......也不怕悶著自己?!?/br> 他笑著嘆息了聲,卻沒要過去強行幫她矯正的意思,只是搖搖頭,看了眼她后,便再次將目光和注意力轉到眼前的電腦屏幕上。 至于那一小方蓋了和沒蓋一樣的被單,倒是牢牢握著了。 一室寂靜。 只剩下他敲打鍵盤的聲音,和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混在一處。 謝遲閉上眼,聽著那些聲音逐漸遙遠,意識也慢慢模糊起來。 迷糊中,她感覺自己被搬動了下,緊接著便又聽見了林牧洵說話的聲音,拂過她的耳邊,微微有些發沉,不似平時的清朗,聽起來有些低沉,還有點“苦大仇深”。 “如果我要離開一些時間的話,你會像這樣,乖乖待在我的書房里等我嗎?” 離開? 謝遲頗為納悶地看了眼他,只覺得他近在咫尺的臉也像是蒙上了層什么,光怪陸離起來。 她瞇了瞇眼,有些頭疼起來,“是要去參加那什么國際競賽么?” 林牧洵一愣,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 下一秒,一雙大手便覆上了她的腦袋,帶著他身上熟悉的溫暖氣味。 “是啊,我......可能會因為競賽,還有其他事情離開......一段時間?!?/br> 短短一段話,他說的很艱澀,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謝遲蹙緊了眉,似乎是從他這難得的情緒中意識到什么,可接踵而來的困意再次席卷了她,她無力深想,只能掙扎著點了點頭,回道:“好啊”。 不過就這么一周多的時間,她不在原地等著,難道還能長翅膀飛了? 這種無厘頭想法只在腦袋里停留了一瞬,她便再次墜入睡夢的懷抱。 昏沉中,倒是沒注意到那句極輕的,輕到近似于呢喃的—— “那說好了,要乖乖等我啊?!?/br> 他輕笑著收回手,俯身湊近,在她纖長的眼睫下打下一片陰影。 影子打在后邊的墻上,和她的身影糾纏在一處,像極了抵死纏綿的模樣。 而他也不知何時摘下了眼鏡,琥珀色的眼睛失去阻擋,熾熱且直白地注視她,比起平日里總是帶著點寵溺的溫柔眼神來,平添了幾分侵略性。 可最終,他還是什么都沒干,只是俯下身,安靜地看著小姑娘熟睡的模樣,就像她先前無數次睡著時,他所做的那樣。 更甚時,他還拿手去探過她的鼻息,只為確定她是不是還活著。 分明是傻的要死的舉動,他卻樂此不疲地做著,只為確定這家伙是真的好好躺在他的身邊,沒有呼吸不暢,沒有在半夜疼得打滾睡不著,也沒有再次失去記憶,再次遺忘了他。 因為經歷過,所以實在是太害怕了。 怕她生病,也怕她再次離開。 可這回...... 他斂下眼睫,蓋住眼底那些抑制不住的負面情緒。 好像是他要離開了。 * 再次被鬧鐘驚醒的時候,外邊已經是天光乍破。 謝遲抬手按掉放在一旁的鬧鐘,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覺察到熱,便蹬開被子往外瞧了眼。 艷陽高照的,不再是一言不合就要下雨的樣子。 嗯? 艷陽高照?? 謝遲突然想到什么,正巧旁邊的小黃鴨鬧鐘也開始報時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早上六點整?!?/br> 早上?六點??整??? 她驟然驚醒,從床上著急忙慌地蹦跶起來,就要去找放在床邊的書包。 也就是這個時候,林牧洵從外邊推門進來,見她在飄窗上和只猴一樣的活蹦亂跳,嘴里還嘟囔著些“完了,完了”的東西,便嘆了聲氣,將早餐放在一旁,轉眸看她。 “又在找什么呢?站沒站像......” “別和我說什么站沒站像,坐沒坐像了!”謝遲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他,一臉驚恐道,“我昨天光顧著睡覺了,作業都還沒寫?!?/br> “......” “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我的倆張數學卷子,還有物理練習題......文言文也沒有背,今天老師就要choucha了,那個語文老師可是我們年級有名的滅絕師太,不過就要抄五十遍的,啊啊?。?!” 林牧洵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在那哀嚎,半響后才弱弱道:“或許——” 他剛吐出倆個音節,便迎頭撞上了某人亮閃閃的,還帶著點希冀的眼神。 只可惜,他這回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想到她等會的反應,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盡量憋住笑意道:“現在是六點十五分,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內收拾好,再在車上解決完早飯,六點五十分前到達學校的話,你還有機會在數學卷子或是物理練習冊中二選一,至于文言文背誦......” 他停了下,看著他,眼里漾起層笑意,“取決于今天的早讀是語文還是英語,以及你的反偵察能力和瞬時記憶力了,加油?!?/br> 說罷,捂耳朵,轉身,關門,一氣呵成。 完美避開了身后傳來的那一大堆的“啊啊啊啊”。 “真是傻孩子,怎么會這么天真的覺得我會幫她寫好作業,再放在那呢?” 直到走出去老遠,確定她無論如何都聽不見后,他才笑著搖搖頭,輕嘆了一聲。 “小孩子總是需要經歷些挫折才會長大的,小少爺舍不得下手,讓學校里的老師們多教育教育也是好的?!?/br> 另一邊的李默也相當配合的應了聲。 只可惜,不遠處的書房里,正忙著將蓬亂的頭發理順的謝遲是體會不到他倆的快樂的。 當事人現在就是后悔,特別后悔。 ※※※※※※※※※※※※※※※※※※※※ 明天隨緣更新。 主要是,jj不是出了那個什么字體版權嗎?然后我之前沒認真看,昨天它給我強行換成默認的才發現了(啊啊啊我怎么這么蠢qaq) 然后我那個原本的封面是淘寶花了10塊買的,但問題是!那家店現在!倒!閉!了??! 我:…… 反正我先去看看有什么方法問到是什么字體吧,是在不行就只能自己畫了,反正買是不會買的,這輩子都不會買的。 然后就是存稿問題(我沒卡文!大寫!加粗?。。┪也皇呛湍銈冋f我之前去去寫細綱了嗎?根據這個細綱我去搞了個十幾章存稿吧,給我朋友看了,她就說節奏有點拖,說應該盡快裝逼打臉,然后我就…… 好像也不無道理。 所以我現在就在糾結要不要推翻重寫,把一些劇情的順序改一下。 如果你們這幾天都沒看見我,那估計就是去推翻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