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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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個小姑娘,他自然是滿意的,倒是也能般配兒子。 當即他忙命她起來:“這是怎么了?!?/br> 顧錦沅卻不起來,她含淚道:“皇上,這是臣女的錯,婉玉姑娘被蜜蜂蜇咬,全因臣女而起,請臣女責罰?!?/br> 旁邊的韓淑妃頓時皺眉了。 她這是在干什么。 剛才明明一臉平靜地表示和她沒關系,現在竟然哭著跪下說和她有關系。 這,這是故意的吧。 一時看向旁邊的太子,那張看上去漠不關心的臉。 這兩口子,可真是狠,一唱一和的。 皇上聽了,也是皺眉:“怎么因你而起?!?/br> 顧錦沅低著頭,拖著哭腔開始說起這件事,特別是提及自己如何驚惶,如何看到那些蜜蜂沖著韓婉玉過去,如何怕她被蟄扯了韓婉玉的袖子。 “我當時若是能把婉玉姑娘扯到一旁,只怕是就沒事了?!?/br> “扯到一邊?!?/br> “我如果不扯她的袖子,她就不會出事了,這是我在害人?!?/br> 皇上越發沉下了臉,默了片刻,便望向了一旁的韓淑妃:“顧姑娘說的,這是什么意思。你剛才說什么了?!?/br> 到底是一代帝王,自然敏銳得很,顧錦沅看上去也是機靈的丫頭,斷斷不至于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聯想到剛才他進門前隱約聽到的爭執,便懂了,這是韓淑妃說的。 韓淑妃聽著,心里一慌:“皇上,我——” 皇上陡然沉聲道:“說?!?/br> 韓淑妃一下子哭了:“這,這話確實是我的,我當時想著,想著,這事實在詭異?!?/br> 然而她這話剛出口,就聽到太后道:“詭異,這叫什么話?!?/br> 韓淑妃:“……” 皇上聽到太后這么說,忙道:“母后,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仔細盤查,不然有個疏忽,這是置后宮于危險之中?!?/br> 太后卻道:“哀家這是聽著這話不像話,怎么叫詭異。出了這種事,你不去想著照料婉玉,反而和錦沅這里起了爭執,這不是牽連無辜之人嗎。御花園里出現蜂蜜,原應該去查那管事之人才是?!?/br> 韓淑妃神情一頓。 她看向旁邊的顧錦沅,顧錦沅卻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她看到了顧錦沅含淚的眸底滑過的一絲冷靜。 這一刻,她心知肚明,就是她干的。 但是她沒辦法。 她深吸口氣,只好低下頭來;“是臣妾錯了,臣妾不該因心急,隨意牽連別人?!?/br> 顧錦沅聽著,心里自然明白,還不是時候,至少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便道:“淑妃娘娘既然知道剛才冤枉了臣女,臣女自然也沒說什么好說的,臣女只是……想想心里難受罷了,其實倒是明白,這件事也不能怪淑妃娘娘?!?/br> 心里難受……這話大家都聽到了,皇上自然也聽到了。 他看著眼前跪著的顧錦沅,這是太子親口說要娶的姑娘,如今看她不亢不卑,清麗脫俗,自也是欣賞。 她這次進宮,莫名招惹上這種事,還被自己的妃子潑了臟水,自然心里不痛快。 當下略一沉吟,卻是道:“這件事是淑妃娘娘的不對,雖說是關心則亂,但也不敢污蔑于你,朕讓淑妃娘娘給你當面道歉,并罰她三個月的月錢?!?/br> 韓淑妃心里頓時一抽,讓她給顧錦沅道歉。 然而顯然這件事沒得商量,這是天子的金口玉言。 她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太后,太后卻說要過去看看婉玉的傷勢,明顯不想為她說情。 韓淑妃又看向皇上,皇上是一個重親情的人,孝敬太后,對自己的兒女疼愛,特別是對太子,更是傾注了許多心血,他當然不會允許他選中的太子妃受半點委屈。 她咬咬牙,起身,忍著羞恥,去給顧錦沅道歉。 第64章 巍峨宮廷 韓淑妃委屈得幾乎想一頭撞死在地上, 但是想想自己的兒子,想想被叮咬的侄女,還有自己娘家那一群人, 她只能是含羞忍恥, 上前向顧錦沅賠了不是。 周圍一眾人看了, 紛紛低首,大氣都不敢喘。 要知道皇上這人, 最是敬重長輩疼愛兒女, 而韓淑妃往日不過是不起眼的宮人,論起容貌也是尋常,因皇上醉酒被寵幸, 就此懷下龍種, 生下了二皇子。 其實按照規矩,隨便給韓淑妃一個美人的身份就足矣了, 但是皇上還是感念她生子有功,數次提了份位,終于讓她做上了淑妃的位置。這并不是皇上對韓淑妃有多寵愛, 而是對自己兒子的看重。 結果現在,皇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折煞韓淑妃的面子, 這就是折了二皇子的面子。 而被賠禮的人卻是未來的太子妃。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明白,皇上這是為太子撐腰,他不容許他選出來的儲君被任何人輕視質疑。 從韓淑妃寢殿出來后,皇上直接在御書房召見了太子和顧錦沅。 顧錦沅可以感覺到, 皇上雖然為九五至尊, 但確實是一個慈父, 特別是現在,坐在龍案后的他只穿了帝王便服, 看著慈愛竟多于威嚴。 他笑吟吟地看著顧錦沅,出口竟是安撫:“今日的事,確實是韓淑妃無理,你受了委屈,朕心里明白,萬萬不要往心里去?!?/br> 顧錦沅自然說并不會。 皇上略沉吟了下,看著眼前的顧錦沅,又問起來她小時候的事,在隴西的事。 顧錦沅的外祖母一家到底是被流放的罪臣,顧錦沅也不好多提,便將在隴西的種種說了。 皇上卻又問起來:“你外祖母她如今葬于何處?!?/br> 顧錦沅……說了。 皇上道:“人既西去,往日事皆空,過去的就算了,還是讓她落葉歸根吧?!?/br> 顧錦沅略怔了下,這意思是說,她的外祖母尸骨可以回到燕京城里,可以葬到祖墳了嗎。 皇上又問起來顧錦沅的祖母,甚至問到了顧錦沅的母親,顧錦沅生性機敏善察,當皇上提到自己母親閨名時,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皇上對自己母親,好像抱著一種遺憾、無奈甚至傷感的意味。 最后當皇上又賞了顧錦沅一些東西以示安撫,她隨著太子出來的時候,腦子里已經是亂糟糟的。 “你沒被蟄吧?!碧雍退⒓缍?,以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聲問道。 “沒有?!鳖欏\沅還在想著皇上的意思,就隨口這么答。 她當時正要吃那桂花糖蒸栗粉糕,結果發現福云公主恰好也在吃同樣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被她發現不同,自然就開始疑心,畢竟這位老太后娘娘可是一心置自己于死地,她當下便留了一個心眼,看似在吃,其實將那糖心給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藏在袖子里。 到了御花園的時候,她看到那蜜蜂終于懂了,那是一種特殊調制的糖,最能吸引蜜蜂了。 當即她就假裝驚惶,直接扯住了韓婉玉,將袖子里藏的蜜糖直接抹她袖子上,又把自己的衣袖挽起裹緊了免得殘余著味道被蜜蜂聞到,果然那原本沖著自己來的蜜蜂直接對著韓婉玉去了,并把韓婉玉叮了一個鼻青臉腫。 “不過還是謝謝你?!鳖欏\沅抿唇笑,瞥了一眼旁邊的太子。 “謝我做什么?!彼坎恍币?,望著前面,淡聲這么問。 “謝謝你放在我身邊的人?!鳖欏\沅可以感覺到,當時涌出的那些宮人,其實是想救她的,那必然是太子安排的,以防萬一的人手。 后來看出事的是韓婉玉,那些人也就不那么賣力了。 不過她說出這個后,他卻驀地看向她:“你知道了?!?/br> 顧錦沅覺得他反應奇怪:“哼,這還不好看出來嗎。那些宮人分明是想護著我?!?/br> 太子略默了片刻,才輕輕磨著么道:“所以孤一直說,你生了一個七竅玲瓏心,就沒什么事能瞞得過你?!?/br> “是嗎。你真得沒什么事瞞我?!鳖欏\沅突然意識到什么。 “那你說,我有什么事瞞著你?!碧油O铝四_步,轉首望著她。 “我哪知道呢?!鳖欏\沅輕哼一聲。 她當然感覺,他必然是有事瞞著自己的,但是他如果一時不說,她也就不問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可以感覺到,兩個人禍福相依,本就是一體,所以也犯不著疑心什么,一切順其自然就是。 只不過,有件事,她卻是忍不住想問問。 看了看四周圍除了那些侍衛,并沒人,當走到一處空擋,恰好家里前后侍衛都不近的時候,她才低聲道:“怎么皇上言語中的意思,倒是和我母親,頗為熟悉?!?/br> 太子道:“那是自然,都是差不多年紀,你母親又是嘉寧長公主最疼愛的外孫女,偶爾間會帶著你母親進宮,自然就認識了?!?/br> 兩個人之間,也算是表兄妹了,只不過比尋常的表兄妹更遠了一層而已。 顧錦沅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那,那……” 太子:“沅沅到底要問什么?!?/br> 顧錦沅也不知道這事怎么說,畢竟關系到長輩,想了想,終于憋出來一句:“看來上一輩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br> 太子聽聞,看著她不免笑了:“你要問就直接問,我若知道,自然告訴你了?!?/br> 說著,他卻是給她解釋起來,原來當年顧錦沅的母親陸青岫容貌驚人,自有不少心儀之人,皇上對陸青岫也頗為喜愛,至于這喜愛有多少,倒是不知道了。 說到最后,太子聲音轉低,卻是道:“唯獨一件,當年陸家的案子,父皇應也是有許多迫不得已?!?/br> 太子說這個,自然是在為皇上開脫,不過顧錦沅卻是信的。 十六年前,皇上也不過登基幾年,太后娘家一族把持朝政,且當時陸家確實為科舉泄題一案連累,皇上便是想為他們開脫都難。 如今自然是不一樣了,皇上雖然性子寬厚仁慈,但身在其位,也在逐漸地收攏權利,將被把持在太后娘家的權利逐漸收回。 要不然也不至于有西山之事,定是太后覺得恐慌了。 顧錦沅默了一會,才看向太子,清朗俊美的年輕男子,定定地凝著自己,在向自己解釋。 她輕笑了下,卻沒說什么。 太子看她也不說話,微怔,就那么側首凝著她。 此時的他們站在側殿外的廊上,寶殿巍峨,城墻厚重,整齊劃一的侍衛目不斜視,這是大昭國擁有至高無上權利的華麗宮殿,也是最為冰冷古板的所在。 但是此時,琉璃鴛鴦瓦在陽光下反射出動人的光芒,照在她瑩徹如雪的臉龐上,她那么淺淡一笑間,是這宮廷中最為鮮活的一筆,為這巍峨肅穆的古老宮殿增添了水靈靈的氣息。 太子想伸出手挽住她的,不過略猶豫了下,到底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