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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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可以感覺到,那個人好像站在那里,一直在望著自己。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后背略有些發燙。 不過好在,她快速地繞過那片花圃時,就看到了譚絲悅。 譚絲悅正和幾個年輕男女在那里準備放風箏,看到她來,趕緊跑過來:“錦沅,你去哪兒了,我好生找你!” 顧錦沅松了口氣,笑道:“我也在找你?!?/br> 譚絲悅:“過來,我給你介紹?!?/br> 而就在不遠處,太子蕭崢遠遠地看著那個女子離開。 她依然很美,佳人如玉,衣似桃花,當她避開自己嫣然離去時,提著逶迤的衣擺,柔軟的絲履踩在嬌艷的落紅上。 東風暖融融,柳絲飄逸,落紅細無聲,唯有枝頭一株桃花灼人眼。 他眸中泛起一絲冷笑,抬腳,往那群年輕男女處走去。 第13章 太子蕭崢 譚絲悅是一個愛說愛笑的人,藏不住心事,才玩了沒一會,顧錦沅約莫知道了。 譚絲悅有三個哥哥,兩個已經婚配了,唯有一個三哥譚裴風如今還沒訂親,顯然譚絲悅很想拉攏自己和譚裴風。 至于旁邊還有幾個譚絲悅的朋友和表哥表姐的,年輕兒郎一個個俊逸挺拔,又有幾個年輕姑娘衣香鬢影滿頭珠翠,大家說說笑笑的,倒是也熱鬧。 現在大家在放風箏,因是給太后祝壽的,風箏自然都是好兆頭,有“福壽雙全”,有“百鳥朝鳳”,有“百蝶鬧春”,而譚絲悅和顧錦沅一起放一個“麻姑獻壽”的軟翅風箏。 顧錦沅之前沒放過風箏,隴西的風大,不適合放,那里人也不放風箏。 譚絲悅將風箏高高放起來后,才把手中的轱轆線遞給顧錦沅:“你拿著吧,邊拿著邊往那邊走,注意,走著的時候可以這樣擺,這樣就不會掉下來了?!?/br> 顧錦沅點頭,接過來,她確實有些躍躍越試。 誰知道她接過來后,剛走沒幾步,就見那風箏撲棱撲棱的,搖搖欲墜。 她趕緊按照譚絲悅說得擺動,奈何根本不聽,等到譚絲悅過來的時候,那風箏已經直接往下栽了。 譚絲悅輕輕“啊”了一聲:“不好,掛樹上了!” 顧錦沅也看到了:“我們看看怎么取下來?!?/br> 譚絲悅蹙眉,仔細看了看,挺高的,她們肯定夠不著。 她便想著找她哥哥幫忙,這不正好是她哥哥出場的好機會嗎? 可就在這時,卻聽一個聲音道:“把這個給我?!?/br> 顧錦沅聽得這聲音,只覺那聲線猶若寒冰一般,雖清朗,但過冷,再抬頭看過去,那人赫然正是之前花圃旁遇到的年輕男子。 近距離看,男子很年輕,生得頗為俊美,就尋常人來看,他眉眼駿雅,長睫如墨,黑眸清湛,那臉龐猶如工筆細細雕刻一般,于俊美之中又別有一番矜貴。 只是在顧錦沅來看,他雙眸猶如琉璃,雖然清湛漂亮,但是卻過于幽冷了,以至于讓顧錦沅生了深不可測之感,這樣的一個人,讓人不能輕易看透。 況且他還有削薄的唇,顧錦沅知道,有著這樣唇的男子,應是心性堅韌卻冷酷,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決不罷休的。 顧錦沅只當沒聽到一般,不吭聲,倒是旁邊的譚絲悅,卻是上前見禮了:“太子殿下?!?/br> 顧錦沅微怔,這竟然是太子? 譚絲悅已經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擺,她只好上前,垂眸低首拜見。 太子揚眉,眸光還是落在顧錦沅身上;“這位姑娘,把那個線軸給孤,孤幫你取下來?!?/br> 譚絲悅聽了自是高興,雖然她覺得最好是讓自己哥哥取下來,那樣子錦沅也會覺得自己哥哥厲害,但是太子愿意幫忙,那自然是好。 誰不愿意在太子面前落個好印象,太子肯出手相援,那是多大的情面??! 不過顧錦沅卻高興不起來,她注意到了,剛才太子說“孤幫你取下來”,而不是“孤幫你們取下來”,一種莫名的預感,她覺得太子說的那個“你”是指自己。 他剛才在那里一直盯著自己看,如今自己跑來這里,他還不放過。 顧錦沅只好硬著頭皮把線軸給了他。 當太子伸手接的時候,顧錦沅看到了那雙手。 外祖母說過,身份貴重之人,無論男女,手都是要專人修剪養護的,而太子的手,修長白凈,非常規整,指甲也修剪得整齊。 他的窄袖上繡有暗紋,身上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清冽氣息。 線軸從她手里遞到了太子手中,手指竟無可避免地有一瞬間的相觸,他的肌膚沁涼。 那種感覺太強烈,以至于當顧錦沅收回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輕輕握了下拳。 這個時候已經有其它人也都圍過來了,大家恭敬地見過太子,等著太子去取那風箏。 譚絲悅更是湊過來,小聲笑著說:“太子人真不錯,你說他怎么取那風箏?” 顧錦沅卻并不好奇。 外祖母說,本朝皇室中的男子都是要自小文武兼修的,太子作為儲君自然也會習武,既然會習武,縱躍一番把一個風箏取下來,那不是順手的事。 說不得來一個漂亮的翻騰,贏得滿場彩,之后再風光地把風箏遞給身邊女子,傳為一段佳話。 顧錦沅想到這個可能,就覺得無聊透頂。 她喜歡當這件事中的那個女子嗎,不,她不想。 顧錦沅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她希望到時候他出盡風頭地取下來后,不要給她,給譚絲悅吧。 就在這個時候,她就聽到周圍人的驚呼,譚絲悅甚至嘆:“還可以這樣?” 她疑惑地看過去,只見那“麻姑祝壽”的風箏已經在太子手里了,被東風吹著,軟翅撲簌撲簌地飄在他暗紫色衣袖上。 之后他沒再看顧錦沅,把那風箏遞給了譚絲悅的哥哥譚裴風。 ************** 顧錦沅想,如果她自己剛剛心里想的那些事情讓人知道了,估計別人都要笑掉大牙了,也幸虧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她私底下小聲問譚絲悅:“太子是怎么取下風箏的?” 根本沒有像她以為的,高高縱躍而起,衣袂翻飛,眾人歡呼,然后風光取下啊。 譚絲悅:“啊,你沒看到?他就是拉著線,那么晃了晃,扯了扯,風箏就下來了,他一定是一個放風箏的高手吧!” 譚絲悅崇拜敬重得很。 顧錦沅就不說話了,好吧她承認自己隴西來的見識少。 這個時候,譚絲悅卻拉著顧錦沅道:“看,那邊是水棚,我們過去看看!” 顧錦沅心不在焉,還在想著剛才那太子的事,也就沒說話跟著過去了。 天子為太后壽宴,自然是大家鋪張以盡孝道,不說這各樣雜耍伶人,只說這鄰臨水殿旁的水棚,便頗有一番規模,水中設有四彩舟,上有壽桃,仙鶴,青松等吉祥之物,旁邊又有一小舟,上面結著彩樓,岸邊設有彩棚,彩棚中有各色藝人,吹拉彈唱者雜技者,各顯其能。 譚絲悅興致盎然,顧錦沅也有了一些興趣,便和她一起在那里看。 而就在這個時,不遠處,顧蘭馥卻在盯著這邊。 二皇子對她冷淡,她當然看出來了,雖然自己說了一些顧錦沅的不是,但是二皇子未必就信了,再說顧錦沅生得實在是太美。 依她的容貌,就算不嫁二皇子,也可能嫁給別人,總之是她的心腹大患。 她想著,自己務必要想個法子,讓顧錦沅出丑一番,狠狠地丟人,從此后,讓顧錦沅再也風光不起來,別人想到顧錦沅,便是再有國色天香之姿,也不會忘記她的丑態。 如今看著顧錦沅和譚絲悅往那水棚里看,她就有了一個法子。 要知道這水棚旁,不但有伶人獻藝,便是前來祝壽的武將以及會武藝的世家公子,也都會上前展露技藝,在這里,可以蹴水秋千,也可以戲水船等,其中有一個,卻是水船噴水龍,就是幾個兒郎站在水船上,將那水往外灑噴,猶如巨龍出海一般。 這個時候,自然會有水潑灑,旁邊觀賞的貴女是萬萬要小心的,要不然潑灑了一身,必是會落個難堪。 只是該怎么辦呢? 顧蘭馥冥思苦想間,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她記起來了! 在那個漫長而詳細的夢中,那輩子,她十五歲那年跟著家里人進宮為太后祝壽,結果當時賀喜的水棚有一個因為修得不穩竟然坍塌,掉進了水里,雖然沒造成什么大的傷亡,但到底不是吉兆,且有些貴女落在水中,實在是有些不堪,為了這個,聽說后來皇上還特意追責了一些女官和宮人。 顧蘭馥想到這個,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努力地回想著那個夢中的情景,是哪個水棚出事了,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了。 她盯著顧錦沅,決定就這么辦了。 于是當顧錦沅正和譚絲悅在那里看彩棚的時候,就見顧蘭馥過來了。 顧蘭馥卻是面上略帶著一點笑的,淡淡地道:“jiejie,你怎么跑這里來了?之前我遇到母親,母親說,讓我仔細看著你些,宮里今天是大日子,人多熱鬧,可別出了什么差池?!?/br> 顧錦沅雖然自小修得心性還算沉穩,可畢竟年紀不大,又是初次來這宮里頭,見識這等場面,本來是想跟著譚絲悅好生觀賞一番的,不曾想就看到了顧蘭馥。 顧蘭馥那張臉,不陰不陽的,看著能讓人所有興致全無。 旁邊的譚絲悅見此情景,忍不住道:“顧姑娘,這話說得就不太合適了,錦沅是jiejie,你是meimei,她處事得體,又有我陪著,哪會出什么事,還是說,顧姑娘信不過我,覺得我不靠譜?”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微微歪著腦袋,眼睛晶亮晶亮的,看上去調皮可愛。 然而說出的話,可真是一點不可愛。 顧蘭馥的臉頓時微沉了下來,但還是勉強笑著說:“哪里,我只是不放心jiejie,畢竟jiejie才從隴西過來,我做meimei的,理應照料著?!?/br> 顧錦沅聽得這話,笑了:“謝謝meimei惦記,我確實是有些懵,這些彩棚花戲,看得熱鬧,可到底怎么回事,又是什么典故,委實不知,不如meimei講給我聽吧,也好讓我和譚姑娘都長一些見識?!?/br> 她這話,輕輕一撇,把譚絲悅也撇出去,只讓顧蘭馥講。 顧蘭馥心中暗自鄙薄,本來都懶得多和她說話,不過想想自己的計劃,到底是耐下性子給她講。 誰知道講完一個后,顧錦沅又指著那一個問,顧蘭馥只好繼續講。 顧蘭馥一邊講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引著她們過去那處會落水的彩棚。 于是就見顧錦沅拉著譚絲悅的手,兩個人悠閑悠哉地看著花戲,由顧蘭馥引領著,慢悠悠地往前走。顧蘭馥費盡口舌地在那里講,講了一會后,顧蘭馥心里越來越覺得不像話了。 都是姐妹,怎么她們熱熱鬧鬧看花戲,自己倒是像個伺候的女官在旁邊給人講這個? 特別是,她想起來上輩子,上輩子顧錦沅好像就這么戲耍過自己,當時當了皇后的顧錦沅把自己叫過去,讓自己給她講什么西去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