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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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凝?!庇腥颂嵝蚜司?。 溫凝忽地回神,吸了吸鼻子,忙握著杯子往邊上挪了一截。 也不知是太過慌亂還是動作太大,她下意識往邊上挪的時候,手中杯子沒握穩,杯身一晃,里頭小半杯感冒藥一下灑了出來。 江恕就站在她身邊,精致的皮鞋面上一下沾了不少棕色的污點。 江恕揚揚眉,微皺著眉頭盯著那水漬瞧。 余瀟瀟見狀忙開口斥她:“你這個人到底想干嘛???故意的是不是?剛剛就賴著不走,現在又把這什么臟水弄到江總鞋面上,你知道這鞋多少錢嗎?你所有片酬加起來都賠不了一邊!” 江恕聞著空氣中那淡淡的感冒靈味道,心里沒來由的燥,舌尖痞痞地頂了頂臉頰,話語不悅:“他媽給老子閉嘴?!?/br> 余瀟瀟一下噤了聲,被經紀人一把拉到旁邊。 先前她遲遲不肯來片場,后來華影上頭的人去江氏總部開了個會,聽聞江總突然要親自來云山一趟,經紀人擔心耍大牌這事被這閻王爺知道,特地把人從金窩里拉出來,直往這邊趕,沒成想在路上撞上也就算了,這余瀟瀟還這么沒腦子,萬一把江總得罪了,連她這個經紀人的工作都保不了。 江恕剛剛聽溫凝吸著鼻子悶悶的聲音就覺得不太對勁,此刻杯里的水灑了一地,空氣中的味道很是熟悉:“喝的什么?感冒藥?” 溫凝沒吭聲,隨手從包里掏出紙巾來在他的鞋面上擦拭。 江恕忽地退了一步,不知怎么的,他如今見不得溫凝替他做這些事。 溫凝抿了抿唇,也沒看他,只留下一句“抱歉了,江總?!?,轉身便走了。 江恕緊了緊手心,眼神直勾勾睨著她離開的背影,一直到人消失在拐角處都沒舍得把視線收回來。 江恕在片場呆了一早上,愣是沒等來溫凝,男人興致缺缺,心里煩躁得不行,卻還是沒舍得走。 中午放飯的時候,溫凝終于從小排屋里出來了,然而出來的時候有些晚了,盒飯區已經被挑挑揀揀凌亂不堪。 江恕手里提著保溫桶和剛剛派任天高下山去找醫生開好的藥,正打算上前,可還沒走到她跟前,就見邊上跑出來個戴著工作證的后勤工作人員。 這人顯然和溫凝挺熟悉,話語里帶著自然的調侃:“肖嫂,傾哥剛剛給你留了一份,溫在里頭呢,不過見你一直沒出來,他正好又要開拍了,讓我幫忙守著,趁熱吃啊?!?/br> 江恕緊了緊后槽牙,手臂青色筋絡微顯,胸腔因為那聲“肖嫂”,燃起股無名火。 男人冷眸陰郁,努力把那股火往下壓了壓,斂起幾分神色,看著人走完了,這才走到溫凝面前。 “病了?”他講話仍舊硬梆梆。 兩人先前在城郊的車上不歡而散,那會兒高傲的他好不容易將自尊放下交到她手里,得到的卻仍舊是一聲拒絕,說好了不會再回頭半步,此刻卻又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多少有些不自在。 江恕見她沒吭聲,直直伸手探到她頭頂,然而只觸碰到一瞬,就被她一下躲開。 “燒成這樣了還躲什么?跟自己身子找不痛快?”江恕皺起眉,方才的醋意全數化為了心疼,一把將保溫桶和藥塞到她手中,態度霸道不容拒絕,“御乾灣帶出來的,我讓徐媽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藥也是剛剛讓任天高出去帶回來的,喝感冒藥有個屁用?!?/br> 江恕一把握上她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跟前,溫凝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此刻也沒法跟他計較。 男人大手強勢地再次探上她額間,眉頭緊皺著:“你就是這么照顧自己的?” 江恕輕嘆一口氣,隨手脫下黑色大衣裹到她身上:“一會兒我讓任天高從華影調兩個助理過來給你,想在娛樂圈玩你以為靠你自己一個人就行?” “你簽到華影,讓任天高給你去辦,以后有江家護著有我護著,看誰敢這么怠慢你?!?/br> 溫凝此刻聽到華影這兩個字,就立刻條件反射地拍開他的手:“不用了?!?/br> 江恕薄唇抿了抿:“華影在圈里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你簽過來,想要什么資源都是一句話的事,倔什么呢?” 溫凝語氣緩緩的,聽得出來有些累:“早上周先生來過了,我打算簽他們公司?!?/br> 江恕心頭那股沒來由的火又忽地一下燃回起來:“周自衡?” 男人冷笑了聲,低低地嗤:“溫凝,自己家的公司不簽,非要簽到外人那去,片場里還讓別人管你叫肖嫂,你把我當什么了?” 小姑娘緊了緊手心,羽睫微顫:“債主?!?/br> 第28章 江恕面色沉了幾分, 緊繃的下顎線條都透著股凌厲。 溫凝原本只是低燒, 可上午見他帶著余瀟瀟來, 心里沒來由地生了會兒氣, 渾身的血都熱了不少, 此刻暈乎乎的,鼻子也塞得更緊, 講話聲都悶悶的:“大家都知道肖嫂只是句玩笑,工作人員們喜歡鬧, 我較真了反倒顯得不識趣, 只不過這和你也沒多大關系, 我們已經離婚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需要你過問?!?/br> 八卦謠言在這個圈子里最是盛行, 每天層出不窮變換得很快,今天主人公是她,明天也有可能是別人,計較得太多在這個圈子里沒法混下去。 早上周自衡過來,跟她提了簽公司的事, 他算是領她進入這個圈子里的人, 沒有過分的徇私,保持適度的距離,可偶爾一兩句提點和動動小關系的幫助,確實對她受益匪淺,他是她來到這個城市里,除了徐媽之外第一個讓她感受到善意的陌生人。 溫凝自打定好主意要走這條路開始, 便留心過拋過橄欖枝的各家公司,如今周自衡向她提了這件事,她自然是想都不用想便立刻答應。 她一個人走這條路,背后沒有公司沒有團隊,網絡上這兩天對她和肖傾的討論風向,她還是早上聽周自衡說了才知道的,難怪這些天大家看她和肖傾的眼神里總藏著特別的意味,還一口一句的肖嫂叫著。 她擔心給肖傾帶去麻煩,對著好幾個開玩笑的人解釋過,可肖傾卻并沒有表過態,大多數人只當她是害羞,或是怕過早公開影響兩人未來的發展,面上說知道了,沒一會兒又順口地叫上了,效果著實不佳。 周自衡聽了,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只對溫凝說讓她無需cao心,好好演好自己的戲,剩下的一切交由公司的公關團隊處理即可。 溫凝點頭答應后,很快就把合同簽了。 當時周自衡還隨口調侃了句:“你知道的,江家的華影娛樂在圈子里可算是坐穩龍頭大佬的位置,有二十多年的造星經驗和最廣的人脈,資源也是數一數二,寒星娛樂是我這兩年有意轉型的新征途,和華影暫時自然是沒法比較的?!?/br> “以你和華影東家的關系,想要去那邊應該就一句話的事?” 溫凝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華影東家便是江恕,然而她想到江恕那個恨不得把她藏在籠子里不讓見人的樣子,就忍不住無奈地扯了扯唇角:“簽了華影,我大概連圈子都還沒進,就要直接被雪藏隱退了?!?/br> 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和寒星娛樂的合約才剛剛簽完沒多久,好多天都沒再來找過她的江恕,居然帶著華影的合約找到了云山之上。 就只差了一點。 然而他們之間似乎永遠只差那一點。 十二年前,原本兩人約好,江恕離開山頭的那天一定會把活在水生火熱里的溫凝一起帶走,可是到了那天,溫凝因為被嬸嬸發現偷偷從家里往外帶了幾次飯菜,挨了好一頓揍不說,還被鎖在小倉庫反省了好幾天,等到出來的時候,江恕已經被家人強行帶走去了美國,差一點,他們就能一起好好長大。 半年前的慈善宴會,江恕留她一個人在酒店,若是回家得再早一些,早一些發現她沒帶手機,早一些出門尋她,或許會比周自衡更早遇到她,差一點,江恕就能親自接她回家。 除夕那天傍晚,要是沒有那通電話,或是江恕聽了她軟聲的求,愿意留下來陪她先好好把年夜飯吃完,她就有理由騙自己,他其實挺愛她挺在乎她,差一點,她就能繼續做在御乾灣里乖乖等他回家的小太太。 溫凝抬眸看他一眼,順手把他剛剛給她披好的大衣脫下來塞回他懷里,隨后是保溫桶、退燒藥,一一交還。 “替我和徐媽說聲謝謝?!?/br> 江恕握著手里那一件件被她還回來的東西,眸光微冷:“想道謝就跟我回家親自道謝,老子不過是你債主,憑什么替你道謝?” “那就算了?!睖啬f完,轉身想要離開,可大抵是生病作祟,原本性子溫軟的少女倒莫名生出些脾氣來,忽地回頭,對上江恕的冷眸,把先前不敢說的話,借著發燒后的不清醒,一并說了:“你問我把你當什么,可你又把我當什么?” 溫凝心里存著委屈,第一次想用言語來刺一刺他:“哪怕是隨便傳個緋聞,都有人喊句肖嫂,可和你結婚這么久,我從沒聽外人叫過我江太太,即便是離婚之前,所有人都只以為我是小保姆、小秘書,你從來就不愿意把我介紹給大家,不愿意告訴別人,這是你江恕的太太,溫凝?!?/br> 江恕鮮少有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可在溫凝這里,是一遭又一遭。 ** 夜里,江氏集團大樓一片昏暗,江恕手里夾著根煙,站在落地窗前,眼神睨著不遠處一座高聳入云霄的公寓大廈。 以往他加班到深夜,沒法回御乾灣的時候,就會時不時往那處看。 那地方離公司近,也是江氏的產業,江恕在那邊有套幾層樓通高的大平層,沒離婚的時候他就想過,讓溫凝從御乾灣搬到那里。 御乾灣獨門獨院有花園又靠海,風景獨美,唯一的不足便是離公司遠,讓溫凝從御乾灣搬出來,住到他公司附近,這樣他才能有時間頓頓回家陪她一塊吃飯,夜里不論工作到多晚,也能回家陪她一塊休息。 然而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實現,變故就先發生了。 幾根煙燃盡后,總裁辦公室門外忽地起了聲響。 江恕蹙起眉,收回視線,還沒來得及轉身往后看,便聽到賀呈不住地敲擊玻璃門的聲音:“恕哥!救老子!” 江?。骸啊?/br> 江恕隨手按了個按鈕,玻璃門徐徐敞開,賀呈從外頭竄進來:“恕哥,你管管江檬檬,她怎么又成天沒事上我那去了!” 江恕懶懶地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軍嗓帶著點磁:“你,她都不能找了?” 這話聽著,倒還聽出來點親哥的味道。 賀呈此刻被氣瘋了,膽兒也挺肥:“怎么著?要給我做女朋友?” 江恕一計寒光掃過去:“你碰她一個試試?她才十八?!痹捳Z間是親哥nongnong的警告。 賀呈一下就癟了氣:“哥,我哪敢啊臥槽,我對她可半點心思都沒有,只把她當meimei。這問題就在于我他媽脫單了,她成天往我這跑,我解釋不清楚?!?/br> 江?。骸懊搯??” 賀呈莫名有些心虛,不敢看江恕的眼睛,只“昂”了聲。 “江檬檬知道了要殺了你?!?/br> 江恕隨手將煙熄滅:“你知道江檬檬從小就喜歡賴著你,你該不會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吧?!?/br> 賀呈眉梢揚揚:“那沒轍……從小也沒用,哥你不知道,愛情這玩意感覺來了,擋都擋不住?!?/br> 江恕心里悶得很,懶得搭理他,沉著臉沒出聲,片刻后突然開口問了句:“她黏了你這么多年,你怎么就能喜歡上別人?” 賀呈不以為意:“愛情哪有什么先來后到,相處再久也敵不過一瞬間心動,心動你懂嗎,恕哥?” 江恕著實被熱戀中的賀呈惡心了一把,甚至還有被內涵到,他總覺得這話似乎在說他和溫凝,哪怕兩人結過婚,朝夕相處了半年,她離婚后轉頭就能瀟瀟灑灑簽別的男人的公司,和別的男人轟轟烈烈地傳著緋聞。 他心里隱隱開始不安起來,抬眸再看到賀呈,面色沉沉的:“懂你媽?!?/br> 江恕轉身出了辦公室。 “恕哥,去哪?等等我!” 賀呈沒頭沒腦地追了上去,最后坐在了黑色邁巴赫副駕駛上抓著把手哭泣。 江恕心里的那份不安愈演愈烈,最后演變成揮之不去的燥意,黑色邁巴赫虎視眈眈地匍匐在環城路面,油門踩死,引擎轟鳴聲震耳,車速飚得飛快,而駕駛座上的男人卻眸光森冷,面無表情。 早些年兄弟幾個玩得瘋,飚車這事也常有,賀呈倒是沒參與過,他總覺得花花世界里泡逍遙自在,何必賭上命來玩這刺激。 他哪知道今晚的江恕會發瘋,車速還在不停地往上飆,賀呈皺著眉咬緊牙關:“恕哥!你他媽別這么快!我女朋友還在家里等著呢!老子還想有命回去!” 江恕沒反應,仍舊冷著臉加速狂飆,賀呈嚇得冷汗直冒,情急之下忙喊:“哥你想想嫂子,你出事了她怎么辦,被欺負了都沒人護!” 刺耳的剎車聲倏地地響徹深夜,輪胎幾乎在柏油路上劃出火花星子,半晌后,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原地。 賀呈喘|著大氣,差點沒被江恕嚇死,還是他嫂子管用。 賀呈尚且嚇成如此,江恕忽地想起先前坐在駕駛座上的溫凝,小姑娘常常嚇得小臉慘白,卻總是默默受著,不曾說過他一句,一直到最后離開的那次才終于開口說自己不習慣,可是他這人向來活得糙,心一點都不細,又霸道自大,自始自終沒發現過,沒真正為她想過。 難怪她寧愿跟著外人,也不愿再跟著他。 江恕心臟倏地揪作一團,悶得喘不過氣,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溫凝走的時候才和我說害怕?!?/br> 賀呈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臥槽,恕哥,老子都扛不住呢,何況嫂子……小姑娘就是用來疼的,你不疼她,她不就……” 她不就跟別人跑了么……脾氣還爆,說話也難聽,發起瘋來連命都不當一回事,難怪人家要離,活該沒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