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父母和頂流哥哥終于找到了我、重生之長兄如父、重生之周少、皇后命(重生)、極品天醫、一紙寵婚:神秘老公惹不得、[綜英美]優秀的綠燈俠要努力脫貧、我被影帝一見鐘情了、奶爸至尊、獨家蜜寵:甜妻別想逃
江恕沉著眸點了個頭:“把飯菜送到樓上?!?/br> 他吩咐完,回到房間將一身煙酒氣的衣服換掉,而后來到母親沈君儀的房間。 老婦人坐在沙發上,面朝著落地窗,安安靜靜看著不遠處微微搖擺的樹葉。 “媽?!彼麊玖怂宦?,拿著飯碗蹲到沈君儀面前,“餓不餓?還沒吃吧?” 沈君儀高傲的下巴一揚:“不吃?!?/br> “我要凝凝喂……” 沈君儀早年間受了刺激,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心智時好時壞,有時候任性得就像個小孩,說出來的話并沒有這個年紀的女人該有的成熟。 江恕耐著性子舀了勺飯,上邊搭配好rou和綠葉菜,吹好溫度,喂到沈君儀嘴邊。 沈君儀看都不看一眼,卻忽然按住江恕的手,眼里閃過一絲焦慮地問他:“小恕啊,你是不是又發臭脾氣,把凝凝弄丟了呀……?” “凝凝是小姑娘,容易受委屈,要好好保護的,你不能發臭脾氣,你看mama就跟凝凝好……” 男人一怔,手中勺子掉回碗里,胸膛沒來由得發悶,像是有什么東西掐住了他的喉嚨,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好像把他的凝凝弄丟了。 ** 好不容易讓沈君儀吃了幾口飯,徐媽稍作處理后,便陪著她睡下。 江恕從酒窖里帶了瓶伏特加回客房,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快將這酒的味道融進血液里,可好像越喝越清醒。 越喝越想她。 冰飄花鐲禮盒端端正正擺放在客房的梳妝臺上,江恕仰頭灌了口酒,小心翼翼從盒里將鐲子取出來。 鐲子上被先前的主人細心地纏上好看的綢緞絲帶,給鐲子增添了不少點綴,不仔細看壓根瞧不出來鐲子原先被摔碎過。 這東西當初本想拍回來送她,可沒來得及送出手,就被他無所謂地摔碎。 后來聽徐媽說,那天他飛去國外之后,溫凝熬了幾個大夜,修修補補費了不少精力才把鐲子修得漂亮起來。 原以為她是心疼自己還未收到的貴重禮物,后來聽她一說才知道,原來小姑娘壓根兒沒覺得她丈夫會買這種貴重的東西送她。 最后還是以扔了可惜的理由,才兜兜轉轉到了她手上。 可哪怕是這樣一個已經碎了的,不值錢的東西,小姑娘都寶貝得緊。 那天他回家的時候,正巧聽見江檬檬和溫凝在說小姐妹間的私房話。 江檬檬打趣她好養活,一個破鐲子就哄得死心塌地。 小姑娘當時笑瞇瞇的表情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她看著鐲子的眼神里都愛意難掩,心滿意足地說:“這是你哥哥第一回 送我禮物呢?!?/br> 江恕心里緊的發慌,烈酒穿腸,偏頭瞧了眼外面的天,今夜仍舊是無法入睡的一夜。 他索性起身披了件黑色風衣,出門叫上司機,重新將他送到溫凝家樓下。 他猶豫地走進漆黑的老舊居民樓,四周伸手不見五指。 他記得溫凝膽子小,怕黑得很,雖嘴上沒和他撒過嬌,可他能感覺得到每當到夜晚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會更黏自己一些。 江恕沒法想象她每天上完夜班回來,是如何獨自一人走完這漆黑的樓道。 走到樓頂時,溫凝的房內沒有光,顯然已經睡下。 江恕站在她窗外安安靜靜抽了一整包煙,隨后下樓尋了幾條街,才在這雜屋錯落的小地方買回十幾個燈泡。 老式舊樓沒有電梯,男人耐著性子將燈泡一層層換好。 從一樓到十三樓,摸著黑,一夜無眠。 他希望至少他的小姑娘回家的時候,能有一束暖洋洋的光迎接,就像從前她在御乾灣為他留燈,日日守他回來那般。 ** 溫凝定了六點的鬧鐘,第二天一早鬧鐘只響了一聲,她便乖巧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簡單洗漱之后背上包出門,正要把門關上時,看見門把手處掛了袋熱乎乎的早餐。 小姑娘沒多想,只以為是誰放錯了,忙掛回去。 江恕在她屋外坐了一夜,一直到早上買完早餐回來,都沒有離開。 小姑娘走得急,沒發現他。 男人注視著她跑到一樓,眸色深諳地睨著她上了輛灰色跑車。 江恕緊了緊后槽牙,手心下意識握成了拳。 跑車里,溫凝微喘|著氣:“抱歉,我是不是遲到了?” 周自衡溫潤地笑了笑:“沒有,我來早了,早餐吃了嗎?” 溫凝搖搖頭:“沒有,我不用吃早餐——” 她話音剛落,周自衡的手機便適時響起。 他掃了眼來電顯示,沒有接起來。 溫凝瞧瞧他:“你怎么不接???” “你接吧沒事,反正我基本也聽不懂?!?/br> 周自衡輕笑了聲,把來電顯示擺到她面前:“你先生打來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兜:天吶江總,你該不會,連凝凝的電話都沒有吧?嗯?還要打別人的電話?? 江?。夯钅伭?? 兜:我現在不是很怕呢,評論里都叫你去死,嘻嘻 第18章 溫凝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 手指不自覺地在安全帶上摳, 表面上卻要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沒關系, 不用管我, 你接吧?!?/br> 她和江恕離婚的事, 周自衡已經知道了。 他偏頭掃她一眼,又透過后視鏡, 看了眼車后不遠處居民樓外穿著黑色風衣,正虎視眈眈睨著他車子瞧的男人, 忽地笑了聲。 感情他邊上這小姑娘還真以為江恕這通電話是給他打的。 溫凝自然不會知道也不會想到, 昨夜被她在酒吧里狠踩一腳的男人, 居然會一路跟著她來到這里, 甚至在她窗外守了一夜。 周自衡還未把電話接起來, 那邊就已經掛了。 溫凝松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在緊張什么。 “別緊張?!敝茏院鈩幼髯匀绲貙④囎影l動,有意緩和氣氛,讓她放松,“本來還指望接了電話, 給江總稍微透露一下咱們一會兒的去向, 沒準還能敲他筆贊助?!?/br> 江氏家大業大,隨便撒點錢都能讓一個劇組起死回生,想不紅都難。 周自衡說完,又重新把話題拉回到正事上:“一會兒送你到片場門口,會有工作人員出來接你,你跟著她, 今天一天都由她來安排,我就不進去了?!?/br> 也確實,以周自衡三十出頭卻拿獎無數的名導身份,劇組不可能有人不認識他,溫凝才來第一天,就這么堂而皇之高調空降,影響不好,也不利于她之后在這個圈子里發展。 她如今身上欠了江恕不少債,想要趕緊還清就必須拼了命去賺,一天打兩三份工,白天在西餐廳,午休的時候發發傳單或是臨時替人站站攤位,晚上四處停店歇業,她就只能去徹夜笙歌的酒吧討生活。 幾乎是每天睜眼就連軸轉。 前些天正巧在西餐廳遇上了周自衡,周自衡總覺得以她的氣質,放到餐廳里端盤子實在可惜,又因為先前的一面之緣,有心幫她,于是重新向她提了一回演戲的事。 當初溫凝拒絕過,那時候覺得自己沒學過演戲無法勝任,更多的則是怕江恕不喜歡,他總希望她能好好呆在家里等他,不喜歡她出外拋頭露面。 現在回想起來也挺可笑,為了個男人,生生把自己或許擁有的價值給磨滅,到頭來卻什么都沒得到。 后來她想了很多次,有些愛不是委曲求全就能求來,不愛就是不愛。 周自衡似乎還知曉她其他的顧慮:“沒學過演戲不用擔心,你年紀小,參加正經考學之后再培訓都行得通,凡事都有個開頭和嘗試?!?/br> 他從手機里調出份劇本節選里的人物小傳,放大之后推到她面前:“最近有一朋友在拍清宮劇,小成本小制作,正好有個打醬油的角色還沒找到人選,我覺得你還挺合適,不妨去試試,體驗體驗?!?/br> 這對溫暖來說是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不得不說她有些好奇也有些心動:“真的只是打醬油的嗎?” 周自衡扯嘴笑了聲:“打得不能再打,能開醬油鋪了?!?/br> “你要是愿意,我就和朋友聯系一聲,下回過來帶你去片場,片酬給你日結?!?/br> 溫凝睜睜眼:“還有片酬???” “你以為呢?白送過去做慈善???”周自衡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風水輪流轉,江恕那從始至終萬惡的資本家,到頭來居然在這慈善家身上栽了。 ** 周自衡這人做事情還挺有原則,替溫凝介紹角色也不完全是因為私心偏幫,更多的確實是因為合適,來之前,他給她打過預防針:“這趟我只介紹你過去,其余的沒有多交代,片場的人也許不會對你很照顧,你大概需要適應,調整好心態?!?/br> 娛樂圈魚龍混雜,是個巨大的染缸,里頭都是在名利場里混久的人,除了強行冠上有后臺的標簽,否則不可能一入行便享受優待和特權。 很顯然,從溫凝毅然決然和江恕離婚就可以看出她的選擇。 江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任天高恭恭敬敬在辦公桌前匯報:“溫小姐今早——” 江恕一聽這稱呼,懶懶地抬眸瞧他。 任天高淡定地舔了舔唇,立刻改口:“今早周導送太太去的是城西仿清代影視城,有個小成本清宮劇正在拍攝,太太參演了一名宮女,今天是第一次去劇組?!?/br> 江恕淡淡地“嗯”了聲:“先給劇組所有人準備一份早餐送過去,你去安排?!?/br> 任天高:“好的,江總,一會兒十點您有個會議,材料——” 江恕鋼筆在文件落款處剛勁有力地簽下名字,而后開口:“上午的行程全部往后推,一會兒跟我去趟城西影視城,給他們制片人帶筆投資?!?/br> “好的?!?/br> 這天溫凝按照約好的時間到了片場,被人接進去后什么事都還沒開始做,就先莫名其妙安排吃了頓熱乎乎的早餐,之后換好衣服,化好妝,坐在邊上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等待最是消磨人意志,有些耐心差點的演員只能靠手機消磨時光,然而對于溫凝來說,比起過去在小村里,被嬸嬸又打又罵帶著傷吃不飽飯還要包攬家事來說,簡直就是帶薪休假。 她的角色戲份少,可礙于設定,臺詞量倒是很大。 她過去雖說受嬸嬸苛待,能讀書的機會少之又少,可腦子不笨,記東西很快,等待的時間里,已經輕輕松松將幾頁紙的臺詞全數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