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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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有過嫁了人便靠男人養的想法,閑了幾個月,也該讓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小姑娘端坐在桌前,認真地繼續翻看招聘信息。 半個多鐘頭之后,小女傭過來敲門說有她的電話。 溫凝心下一喜,以為是江恕,只是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表情瞬間染上恐懼。 電話那頭,嬸嬸的嗓門聒噪冷漠:“你爺爺的病不能再拖了,醫生說要手術,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負擔不起那么貴的手術費?!?/br> 嬸嬸的意思她明白,爺爺對她有恩,要不是小時候爺爺將她撿回來,她怕是早就死了:“嬸嬸,爺爺的手術一定得做啊,您再等我幾天,我想想辦法?!?/br> 她嫁給江恕之后,雖說吃住不愁,可手頭并沒有多少閑錢,加之先前打工賺的那點錢也全部換了藥,一時半會兒是真拿不出這么大筆手術費。 嬸嬸一聽她這話,立刻變了腔調,句句難聽:“你吃這么大歲數,腦袋里都裝了什么東西?他們江家那么有錢,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嫁過去讓人家睡,連這么點錢都不舍得出?怎么著?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姑娘是讓人白睡的?!” 溫凝眉頭皺著,小粉唇緊抿,一聲不吭。 她長這么大幾乎沒靠誰養過,這段時間吃住都由江恕承擔,她心里早就過意不去,更別提按嬸嬸說的向江恕開口要錢。 然而爺爺的病拖不得。 電話那頭的雜音里還充斥著麻將的聲音,邊上婦女催了句,嬸嬸就沒了耐心,語氣急躁地下了最后通牒:“反正你爺爺的命就在你手上了,手術做不做你自己想!” 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溫凝嘆了口氣,仔細把幾個圈起來的招聘地址再看一遍,妥帖地疊起來收進背包里,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背著包出了御乾灣。 寒城繁華卻冰冷,普通人在這偌大的城市甚至如同螻蟻般渺小,溫凝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沒有相熟的朋友,年齡小也沒經驗,找起工作來十分困難。 一連幾天,她領著發傳單的臨時兼職早出晚歸,跑遍大大小小幾十條寒城街巷,賺來的錢全存進卡里,一分沒舍得花。 第二周終于在某個房地產的售樓處找到份保潔工作,比起發傳單,相對穩定得多,收入也稍微可觀。 ** 溫凝做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等來一天假期,在家里吃了頓午餐。 徐媽眼見她日漸消瘦,心疼得緊,可她畢竟是主人家,平日外出做些什么,再怎么著也輪不到她來過問。 午餐做得豐盛,徐媽一個勁地往溫凝碗里添飯菜:“也不知道太太這半個月在外頭都吃些什么,好不容易才把臉養圓了些,這沒幾天又瘦回去了?!?/br> 溫凝嘗了口湯,笑著讓她安心:“我們都有工作餐的,徐媽您放心,吃得好著呢?!?/br> 其實她一個做小保潔的,壓根不管飯,手頭又沒多少錢,通常都是饅頭干面包配上白開水胡亂打發。 兩人話還沒說完,飯也才吃到一半,別墅外不遠處一陣跑車轟鳴聲漸近,直直停在庭院門前。 溫凝眉眼一亮,望向徐媽,還沒等她說話,放下筷子便欣喜地沖了出去。 到了門口,腳下一滯,原本興沖沖的表情微斂,看著門前那粉色招搖的瑪莎拉蒂,愣在原地。 粉色跑車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穿著相當時髦亮眼的少女,戴著墨鏡也難掩嬌縱,下巴揚得高高的,仔細看,長得倒和江恕有那么幾分相似,都是好看皮囊桀驁的性子。 幾秒之后,另一輛黑色加長保姆車也緊隨其后,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從車上推下一輛輪椅,輪椅上的女人四五十的樣子,高貴優雅,即便是閉著眼小憩,模樣仍舊清冷高傲。 門前管家見狀忙上前開門鞠躬,幾個人浩浩蕩蕩往里走,墨鏡女孩瞧了眼愣在原地的溫凝,隨口喊了句:“過來搭把手???難不成還得我親自拉行李?你是新來的嗎?” 溫凝聽了,立刻小跑過去幫忙。 徐媽跟在后邊晚了一步,追到溫凝邊上拉過行李箱:“小姐來了?這么久沒回來,又漂亮了不少?!?/br> “這是太太?!毙鞁屆榻B了句,“太太,這是家里小小姐,先生的meimei,剛剛坐著輪椅進去的那位是先生的母親?!?/br> 溫凝閃過一絲驚詫,隨后立刻漾起笑容打了招呼。 江檬檬的驚訝一點都不比她少,大小姐手指頭勾著鼻梁上的墨鏡往下一拉,打量了溫凝一番:“我哥這么摳啊,連件好看衣服都舍不得給你買,我剛剛以為是家里新來的傭人呢,對不住了?!?/br> 溫凝擺擺手:“沒事兒?!?/br> “哇,這聲音軟乎乎的,原來我哥好這口啊……”江檬檬眨眨眼,“小jiejie長得挺好看的,雖然比我差點,但是比先前想象的那些個濃妝艷抹的千金小姐好多了?!?/br> 江檬檬舒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還好我哥沒娶那些妖魔鬼怪?!?/br> 母女倆常年在國外定居,這趟回國打算長住一陣。 江檬檬是個閑不住的小瘋子,家世好,是江家小輩里唯一的女孩兒,十分受寵,長輩全捧著慣著,嬌縱性子養了快二十年,越發不可收拾,唯有江恕這個性子暴的親哥能治治她。 只是如今江恕還在國外,江檬檬像只出籠的野鳥,成天在別墅里竄上躥下嘰嘰喳喳,無法無天,到了晚上便濃妝蹦迪,常常等到溫凝早起出門上班時,才醉成傻狗被司機馱回家來。 后來又覺得一個人去沒意思,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溫凝身上,成天追在她身后,要帶她去外頭見見世面找樂子。 江恕遠在國外便接到消息,立刻一個電話打到江檬檬手機上,話語里盡是警告:“你胡鬧什么我懶得管你,別帶你嫂子去那種地方,老子他媽連酒都沒讓她碰過?!?/br> 江檬檬電話里“知道了知道了”喊得敷衍,可心里是忌憚哥哥的,哥哥的警告沒敢不聽,到了也沒膽子帶溫凝蹦上個迪。 當天江恕就定了回國的行程。 隔天上午飛機剛剛落地,便馬不停蹄地飚著車子回了御乾灣。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急些什么,心中莫名有種期待在高漲。 先前那些日子,他偶爾下班去御乾灣,不管是什么時候,只要車子一往別墅門口停下,不出幾秒就能見溫凝興沖沖地從家里小跑出來,小心翼翼又難掩興奮地笑著在門口迎他回家。 然而今天卻撲了個空。 只看到江檬檬敷著面膜,滿臉涂得像鬼似的在別墅里慢悠悠溜達,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再給張卡唄,最近花得稍微多了些?!?/br> 江恕冷冷地白了她一眼,從西服口袋里抽出錢包,隨意丟了兩張卡給她。 “你嫂子呢?” 江檬檬敷著面膜,不能做大表情,說話聲音含含糊糊:“啊,你說凝凝啊?!?/br> 凝凝,比他喊得還親熱…… 江恕蹙眉抬眸掃她一眼,神情不悅:“你要叫嫂子?!?/br> “知道了知道了?!苯拭拭Π芽ㄈ诖?,生怕惹江恕一個不高興就被沒收回去,“嫂子出門上班去了,早上我回來的時候遇上,正好讓司機送了她一程?!?/br> “上班?” 江檬檬不以為意:“昂,你不知道???” 他還真不知道。 “哪?” “就長廈廣場邊上那個什么房地產售樓部里,我記得看了眼標,好像是咱們江氏的,估計是名下哪個小公司?!?/br> 江恕連樓都沒打算上了,轉身出門又回到車上,給任天高打了個電話:“查查長廈那邊江氏名下的房地產項目,一會兒我去一趟?!?/br> ** 耀寧地產售樓部里瞬間聚集了整個項目里的所有高層和股東,負責人各個膽戰心驚,誰也沒想過,自己這小到不能再小的項目,居然有天能迎來總部太子爺的親臨視察。 激動伴隨著惶恐。 售樓處保潔們被緊急召開了個小會,上頭要求所到之處一塵不染,隨時應對檢查,一旦出了差池,立刻卷鋪蓋走人。 解散后,一群人忍不住小聲熱議。 邊上一個保潔興奮地說:“我都沒想到這輩子居然能讓我這種人見上那位一面?!?/br> “可不是嘛,聽說咱們公司領導都沒一個見過他呢,也不知道今兒是怎么了,居然能來咱們這小破廟?!?/br> “聽說太子爺不僅有權有錢,長得還特好看,我一小姐妹在總部上班,聽說前幾個月見過一次,帥得慘絕人寰,腿軟得不行?!?/br> 溫凝拿著工具仔細擦拭,本本分分的,插不上話,旁邊人戳戳她:“你怎么這么淡定?!?/br> 溫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認識?!?/br> “害,咱們太子爺你都沒聽過?” 溫凝搖搖頭,被那人拉過去,就見她指了指面前偌大的地產沙盤:“你看這個,噢不,你過來?!蹦侨怂坪踹€覺得不夠,拉著溫凝走到售樓部序廳的廣告欄前,指著邊上一張寒城地圖,“這,這,還有這?!?/br> 她一下圈了寒城大半邊,指了幾十處地產和海域:“這些項目可都是他的,地產大戶,咱們寒城還有邊上幾個市里,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房地產業都是他的?!?/br> “好厲害”,溫凝驚訝地睜了睜眼睛,半點也不知道這所謂的“他”,就是她結婚證上那個常常欺負她的對象。 吃驚過后,又老老實實打掃起來,不參與討論,畢竟這樣的大人物,她可半分都惹不起,萬一出什么岔子,爺爺的救命錢就沒了。 江恕來得比想象中還要早,領導層各個正裝得體恭恭敬敬指引參觀。 江恕懶懶地往里頭掃了眼,微蹙著眉,眼神睨著角落處剛剛被后勤經理粗蠻拉走的熟悉身影。 男人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旁人只覺得清冷威嚴,派頭十足。 他收回視線,單手隨意正了正西服外套。 僅是這一個漫不經心的小動作,就讓不少員工心跳加速。 劉董在前邊帶路,嘴里滔滔不絕介紹,江恕興致缺缺,這些小項目壓根入不了他的眼,連聽都懶得聽。 一行人走到電梯門口,與電梯相連的走廊盡頭卻傳來壓低嗓音的咒罵聲,盡頭那邊是洗手間,保潔員的臨時休息室也在那頭。 劉董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這會兒沒法去追究到底誰出了幺蛾子,只想帶著閻王爺趕快離開。 然而后者卻并沒有這意思。 電梯門開了有一會兒,江恕單手懶懶插在褲子口袋,修長的身形側著,眼神直直往聲音那頭看去。 方才他來得突然,幾個聊天的保潔倒是眼尖,拿著工具利落地跑了,只留溫凝一個老實巴交還在繼續打掃,后勤經理氣急敗壞地把她拉到偏角的洗手間訓話,言辭激烈,惡語連連。 “江總是什么地位的人?!你一個打掃衛生的見到人還不趕緊走,死賴在門口想干什么?真以為都像電視劇里演的,灰溜溜到人家面前摔個跟頭就能野雞變鳳凰?做夢去吧!” “今兒的事要是出了問題,別說你爺爺的病有沒有錢治,就算把你賣了都承擔不起后果!” 經理越罵越激動,順手拿起洗手臺上的抹布,還沒來得及砸過去,就聽見走廊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這是要賣誰???”話音戲謔,卻讓在場人紛紛忌憚。 溫凝一直低著頭,然而那聲音太過耳熟,她沒忍住,小心翼翼抬眸,卻一下對上江恕那闊別許久的臉, 她在心底悄悄盼了一個多月都沒盼回來的男人,此刻突然出現在眼前,還是這樣窘迫的狀況,溫凝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下意識地又低下頭去,裝不認識。 她不能再在外人面前給他丟臉。 后勤經理立刻噤聲呆愣在原地,江恕身后一眾領導高層表情鐵黑地沖他使著眼色。 他一下反應過來,站直身板,戰戰兢兢沖江恕鞠了個躬,隨后伸手推了一下溫凝肩膀:“快,給江總道歉?!?/br> 溫凝被推得一個踉蹌,江恕眼神掃了眼那人剛剛碰過溫凝的手,表情多了分狠戾。 溫凝站穩了,卻也沒敢抬頭,嗓音輕輕的還帶著點顫:“江總對不起?!?/br> “大點聲,沒吃飯嗎!”經理壓著嗓音又低罵了句,抬手要再推溫凝一把,然而還沒沾到她分毫,江恕便伸手握上溫凝手腕,將人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