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晏道書告訴對方:“因為當時有十幾個人把他抓回去,而我又急著來豐州這邊送東西,所以沒能力救他。今日辦完事,才想起來棣王的事情。夜里睡不著,故而前來軍營,將情況告訴足下?!?/br> 旅帥若有所思,他想了想,對晏道書說道:“這樣吧。我安排二十人送你回勝州,營救棣王殿下?!?/br> 晏道書謝道:“多謝足下!聽說有棣王行蹤者,能得到一百兩銀子。將棣王送回京城者,有五百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 旅帥冷眼盯著晏道書,語氣冷淡的對晏道書說道:“歸你!” 晏道書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多謝足下!” 旅帥連夜安排二十個人,護送晏道書離開豐州,前往勝州。 第129章 認錯人了 在趙大郎離開京城之后, 京城下起了暴雨。 左相站在渡口邊,靜靜地望著水面。站了半個時辰,他轉身離開。 “去大理寺?!?/br> 左右頷首:“遵命!” 聽說左相來了, 大理寺卿詫異, 他親自出去迎接左相。 “不知左相到訪,有何貴干?”大理寺卿詢問左相。 左相回應大理寺卿:“路過此地, 想討杯茶喝?!?/br> 大理寺卿只好請左相進去, 來到他的辦公室,讓人準備茶水, 請左相喝茶。 大理寺卿瞥了眼屬下,讓人退出去,他開口問道:“左相來找虞某,并非是為了喝茶這么簡單吧?” 左相看向左右。 左右轉身退出去, 在屋子外面守著。 左相喝了一口茶水, 他放下茶杯, 緩緩言道:“大理寺卿可還記得上回廢太子被李懷拐帶回府的事情?” 大理寺卿詫異,不知道左相想問什么。他直接問道:“左相能否直言?” 左相告訴大理寺卿:“揭發前任兵部尚書與軍器監的那份小兵口供, 被人泄露出去了?!?/br> 聞言, 大理寺卿吃驚, 他變了臉色, 問道:“發生何事?” 左相言道:“做口供的人已經出事了?!?/br> 晏道書不在京城, 并不知道皇帝如何審理前任兵部尚書與軍器監的案子。左相一直待在京城, 全程目睹皇帝是如何收拾兵部尚書與軍器監的。見過那份口供的人, 除了右相、秦統領、肅政大夫、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之外, 還有大理寺卿里的官員有機會見到那份口供。 大理寺負責處理全國案卷,那份口供最后保留在大理寺里。大理寺內,參與整理案卷的官員,都見過那份口供。 刑部尚書是皇帝的人。右相也是皇帝的人。秦統領也是皇帝的人。肅政大夫是東宮的人。這幾個人,與前任兵部尚書跟軍器監沒有往來,是不會替他們報仇的。 所以,左相篤定是大理寺的人將那份口供泄露出去。 而之前晏道書被李懷拐帶回府的時候,孟長郊曾經跑到大理寺求助。大理寺卻沒有幫助晏道書。當時左相便察覺到大理寺有問題。所以直接派人去聯系大理寺卿,將晏道書出事的消息告訴大理寺卿。 從那個時候起,左相就知道大理寺內,有人在針對大理寺卿。 如今,那份口供泄露出去,做口供的人被殺了。這件事可大可小,就怕被有心人利用,對付大理寺卿。所以,左相特地來告訴大理寺卿,讓大理寺卿調查清楚,究竟是誰將這份案卷的口供泄露出去的。 大理寺卿面色莫測,他沉著臉,許久不語。 左相告訴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查清楚此事吧!” 大理寺卿對左相抱拳:“多謝左相特來相告!虞某一定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將案卷的口供泄露出去的!” 左相起身離開,大理寺卿送左相出門。 離開大理寺后,左相入宮。 “陛下,左相求見?!?/br> 聞言,皇帝抬起頭,他問道:“左相今日不是休沐嗎?” 秦統領告訴皇帝:“陛下,今日一早,左相出門,到渡口邊站了很久。其后,又去了大理寺?!?/br> 皇帝若有所思,他說道:“讓左相進來?!?/br> 左相進來后,向皇帝行禮:“陛下!” 皇帝開口問道:“今日天涼,左相怎么穿得這么單???” 左相搖頭,沒有解釋,他出聲言道:“陛下,臣擔心臣子?!?/br> 皇帝:…… 皇帝安慰道:“左相放心,朕派人在暗中保護他,他一定不會出事的!” 左相對皇帝說道:“陛下,臣去找過大理寺卿了。臣曾經聽臣子所言,在廢太子搞出小老虎品牌之前,大理寺卿就投錢與其合作。臣覺得大理寺卿可能與廢太子有暗中聯系?!?/br> 皇帝問道:“你問出什么了?” 左相搖頭:“大理寺卿的確投了錢,但聽他所言,是被廢太子逼著投資的。上回指馬為鹿的事情,也是廢太子逼著他做的?!?/br> 皇帝原本有些期待,現在心里有些失望。他語氣淡淡地說道:“這個孽子,專門禍害人。等找到他,朕一定好好收拾他!” 左相忽然打了個噴嚏。 “臣失禮?!弊笙噙B忙低下頭。 皇帝關懷地言道:“左相先回府休息吧!若是身子不適,讓吳太醫到府里為你看看?!?/br> “多謝陛下?!?/br> 左相離開之后,皇帝對秦統領說道:“再派點人到趙大郎身邊,照顧好趙大郎?!?/br> 秦統領頷首:“遵命?!?/br> 趙大郎乘船途經商州,船出了點問題。他下船,進城逛街。 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錢三郎!你怎么在這里?” 趙大郎朝對方伸出了手,想拍拍對方的肩頭。 結果被對方的隨從呵斥了。 “放肆!不得對我家郎主無禮!” 趙大郎收回了手,目光詫異地打量著此人。 此人長得跟錢三郎一模一樣,不過神態卻不一樣。錢三郎給人的感覺比較儒雅,此人給人的感覺比較霸道。 發現對方在用這種看陌生人的模樣打量著他,趙大郎僵著臉說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錢二郎伸出手,讓隨從退下,他朝趙大郎抱拳,出聲問道:“這位郎君莫非見過家弟?” 趙大郎愕然:“家弟?” 錢二郎解釋道:“錢某有位弟弟,與錢某容貌相似。不知這位郎君是否見過三郎?” 趙大郎問道:“你也姓錢?” 錢二郎告訴趙大郎:“家弟三年前賭氣,離家出走。錢某派人尋找了三年,至今沒有他的下落?!?/br> 趙大郎猶豫了一下,他告訴錢二郎:“可是錢三郎說他沒有親人了?!?/br> 錢二郎面色復雜,他嘆氣道:“實不相瞞,三年前家君離世,族里因家產的事情鬧起來。三郎因此生氣,離家出走?!?/br> 趙大郎聽了這話,不愿意將錢三郎的事情告訴錢二郎。 “趙某認識的錢三郎與你應該不是兄弟。打擾了,抱歉!”趙大郎轉身離開。 “郎君留步!”錢二郎追過去。 錢三郎并不知道,趙大郎已經跟他的親人相遇了。 幫阿鴻將那支箭取下來后,阿鴻暈了過去。錢三郎喂阿鴻喝了水,照顧阿鴻。 天亮后,老翁過來給錢三郎送飯。 “我們在屋里吃吧!多謝老翁!”錢三郎低了五個銅錢給老翁。 老翁瞅了眼屋里,看到榻上躺著人,以為晏道書還沒起來,便沒有在意。 錢三郎吃了早飯,阿鴻還沒醒來。 錢三郎與老翁打了個招呼:“老翁,我到城里找客舍。阿兄昨夜睡不著,天亮時才醒來,還在休息,你可別進去打擾他!他脾氣可不好,被人吵醒,會發火的!” 老翁點頭:“郎君放心,小老不會去打擾他的!” 錢三郎在城里租了個小院子,又租了一輛馬車,在藥鋪買了幾包止血的藥,他回到村里。 阿鴻還在昏迷中,錢三郎請老翁幫忙熬藥。 老翁好奇地詢問錢三郎:“那位美郎怎么了?” “嗓子不舒服,估計是受涼了。我進城里給他抓了幾副藥。有勞老翁幫忙煎藥?!?/br> 說話的時候,錢三郎又拿出了三個銅板,遞給老翁。 老翁收下錢,開始熬藥。 藥熬好了,錢三郎將阿鴻扶起來,喂給阿鴻吃下去。 深夜,阿鴻醒了。 錢三郎大喜,他問道:“你還好嗎?” 阿鴻沒想到錢三郎還沒拋棄他,竟然在照顧他。他感激地說道:“多謝錢先生……” 錢三郎告訴他:“我租了馬車,在外面。你若是能走動,我扶你出去?!?/br> 阿鴻點頭,咬咬牙,忍著疼痛起身。 錢三郎扶著阿鴻走出屋子,借著月光,將阿鴻扶到馬車上。隨后,錢三郎將那只箭跟那些沾了血的衣物全都收起來,一并帶走。 天亮之后老翁做好早飯,去敲隔壁的屋門,許久沒人回應。 老翁將門打開,沒看到人,只看到榻上有十個銅板。 老翁搖了搖頭,這才發現外面的那輛馬車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