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左相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他語氣平靜地回應道:“趙某會讓人留意此事,若是屬實,會將此事上疏給陛下?!?/br> 書生孟大郎問左相:“若是尹京縱容手下欺壓百姓,左相可會包庇尹京?” 左相站起來,泰然地回答道:“自然不會?!?/br> 書生孟大郎向左相行禮:“多謝左相為民解憂!” 左相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晏道書。 左相離開之后,孟大郎恭敬地向晏道書行禮。 吳三郎他們不敢開口說話,覺得晏道書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晏道書出聲言道:“今日先走一步?!?/br> 阿奇看了眼晏道書,趕緊收拾東西。 看到晏道書收拾東西要走,書生孟大郎也馬上收拾畫作,跟上晏道書。 晏道書剛走出西市,還沒出城,李司錄忽然跑到了晏道書的面前,攔住了晏道書。 “足下留步!” 晏道書問道:“有何貴干?” 李司錄看了眼書生孟大郎,他向晏道書行禮,低聲說道:“尹京有請?!?/br> 晏道書搖頭:“不好意思,今日我沒空?!?/br> 李司錄面色為難地說道:“尹京誠心求見,請足下給個面子……” 左相忽然派人來找倉曹參軍要西市與東市的管理賬冊!京兆尹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打聽之后,得知左相今日去西市見了廢太子,京兆尹頓時怕了,覺得這件事跟晏道書有關!京兆尹立馬想見晏道書,與晏道書談談。 晏道書想了想,他說道:“那我去見見尹京吧!阿奇,你帶著大郎他們先出城回去?!?/br> 阿奇不放心:“郎主……” 晏道書將箱子遞給阿奇,他對晏大郎他們說道:“大郎、二郎、三郎你們好好照顧這些雞蛋。阿耶明日再回去?!?/br> 晏大郎有些不安,他拉著晏道書的衣袖問道:“阿耶今夜不回去嗎?” 晏道書點頭:“今夜我不回去了。你們好好聽阿奇的話,早些休息。若是睡不著,就看書寫字?!?/br> 晏大郎抿著嘴巴,目光直直地盯著晏道書,他點了點頭。 阿奇帶著三個孩子離開了。書生孟大郎還站在一旁,沒有離開。 李司錄恭敬的對晏道書說道:“足下請!” 晏道書點頭,跟隨李司錄離開。 書生孟大郎一直跟著晏道書跟李司錄。 李司錄看了幾眼孟大郎,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是?” 晏道書說道:“一位朋友?!?/br> 李司錄訕訕一笑,沒有再問下去。 書生孟大郎一聽,晏道書竟然把他當成了朋友,心情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阿奇:郎主,左相太壞了!故意來砸攤子!諸位知道了郎主的身份,日后郎主還怎么在西市混! 晏道書:他不是賠了一百兩銀子嗎?有錢做生意了,去東市開家鋪子。 阿奇:郎主英明! 皇帝:……這個孽子!一定要當賣貨郎氣死朕嗎! 左相:陛下息怒,臣有辦法讓廢太子在東市混不下去! 第22章 只怕是混不下去了 晏道書來到京兆府門口, 京兆尹親自出來迎接晏道書。 “足下請!” 京兆尹客客氣氣的將晏道書請進去。 晏道書走進去之后, 隨口問道:“尹京今日不用審案?” 京兆尹搖頭:“今日沒有案子審理?!?/br> 京兆尹將晏道書請到了后院休息的地方,招待晏道書。 發現有個書生打扮的人一直跟隨著晏道書,京兆尹出聲問道:“這位是?” 晏道書回答道:“一位朋友。不知尹京尋我, 有何貴干?” 進屋之后,京兆尹請晏道書坐上位。 他看了眼孟大郎, 神色猶豫,緩緩開口說道:“今日足下到西市賣貨了?” 晏道書頷首,他說道:“在西市賣了一些茶水。隨后遇到了左相。左相跑來問我一件事?!?/br> 京兆尹立馬問道:“不知左相詢問足下何事?” 晏道書告訴京兆尹:“左相說, 近兩日京城里的各大賭場都在賭我是否能孵出小雞。左相懷疑是我在背后搞事?!?/br> 京兆尹詫異。這件事他也聽說了, 但是涉及廢太子, 他不敢參與,生怕被皇帝知道。 京兆尹試探地問道:“那此事, 足下可清楚?” 晏道書搖頭:“不清楚。若是尹京有空, 不如幫我查查?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后拿我娛樂?!?/br> 京兆尹點頭:“此事本官會安排人去調查的。左相到西市尋足下,只談論了此事?” 晏道書挑眉反問京兆尹:“尹京這是何意?難道懷疑我與左相在密謀什么?” 京兆尹連忙搖頭:“不敢!” 晏道書點頭:“若是我真想與左相密謀,豈會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談事情?” 京兆尹:…… 他沒有懷疑廢太子與左相在密謀??! 晏道書告訴京兆尹:“左相買了一張面具, 我收了一百兩。只給了我五十兩銀子, 剩下五十兩銀子還沒送過來。若是左相明日還未將剩下五十兩銀子送到我手里,尹京可要為我討賬!” 京兆尹:…… 他哪有那個膽子, 敢幫廢太子開口向左相討賬! 得知晏道書坑了左相一百兩銀子,京兆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個人。這人吶,真是通過對比,才會產生安慰感。 京兆尹訕笑著言道:“左相應該不是食言之人?!?/br> 京兆尹慢吞吞地問道:“左相不久前派人來京兆府, 向倉曹參軍事要了管理西市與東市的賬冊。不知此事足下可知曉?” 晏道書若有所思,他問道:“難道尹京懷疑,是我對左相說了什么。故而左相才派人來調查京兆府管理市肆的情況?” 京兆尹搖頭:“不敢!” 京兆尹就是在懷疑,是晏道書對左相說了他的壞話,所以左相才要調查京兆府管理市肆的情況! 晏道書告訴京兆尹:“尹京也不想想。若是我能讓左相聽從我的吩咐,我又如何會淪落到這一步?” 京兆尹愕然。 對哦!左相被陛下提拔到高位之后,就一直站在陛下那邊,與太子|黨勢利相對。廢立太子這件事,還是左相上疏提出來的。廢太子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左相功勞不??!左相不可能聽了幾句晏道書的話,就開始調查京兆府,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京兆尹低聲回答道:“足下多慮,本官并沒有懷疑足下。今日請足下過來,不過是想跟足下買一張面具?!?/br> 晏道書笑著說道:“面具沒有,倒是有畫作。我這位朋友的畫作不錯。像尹京這等有品位的人,看了他的畫作,一定會喜歡的!” 晏道書說著,朝身旁的孟大郎招手:“讓尹京欣賞一下你的畫作?!?/br> 孟大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把背簍放下,拿出畫作打開給京兆尹看。 京兆尹問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晏道書告訴京兆尹:“這位孟郎的畫作,價值百兩。尹京可以多收藏幾幅畫作?!?/br> 百兩? 呵呵。 京兆尹目光挑剔地打量著孟大郎,覺得這就是個窮酸書生!一個毫不出名的書生,其畫作也好意思開口要上百兩銀子? 京兆尹隨意掃了眼孟大郎展開的畫作,正準備開口點評。 這時候,晏道書指著孟大郎的背簍,告訴京兆尹:“原本滿滿一筐畫作,左相來過西市后,要走了大部分作品!只剩下這幾幅作品!左相的眼光不錯吧?” 京兆尹訕訕一笑,將到嘴的話咽下去,他點頭說道:“左相的眼光,的確不錯?!?/br> 晏道書說道:“尹京來兩幅?” 京兆尹:…… 在晏道書的熱情推銷下,京兆尹最后要了一幅畫,花了一百兩銀子。 孟大郎一直沒有出聲說話,從京兆府出來,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長長的呼了口氣。 晏道書指了個方向,帶著孟大郎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晏道書將沉甸甸的銀子遞給孟大郎:“拿好?!?/br> 孟大郎詫異,他搖頭說道:“孟某豈敢收下!” 晏道書說道:“拿著吧!好好讀書,天天向上,爭取早日考上功名。當一名為民辦事的好官?!?/br> 孟大郎心情復雜,他突然朝晏道書跪下來,低聲說道:“多謝足下!孟某愧不敢當!孟某本是國子監算學的學生,一年前,孟某因得罪都水監少監之子,遭人污蔑偷竊,被趕出了算學……” 晏道書問道:“你怎么得罪都水監少監的兒子?” 孟大郎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他低聲告訴晏道書:“都水監少監之子李懷對孟某不懷好意……” 晏道書怔住了。 不懷好意?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