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閱讀_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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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再看吧?!?/br> 他笑了笑,對我揮了揮手。 我目送著他。 那一刻,乖仔的身影似乎和他重疊了,但是,又清晰地分開了。 我知道的,白大哥終究還是白大哥。他自己也明白。 白君瑞走后不久,我有些疲憊地往后靠了靠,閉上雙眼。 離那件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只是,這一段時間,夢里偶爾依舊會浮現那個畫面。我被綁在椅子上,拆彈專家在后方忙碌著。不管旁邊的人怎么勸,任三爺緊緊挨著我,他似乎說了很多話,零零散散的。 “咔?!?/br> 我睜了睜眼,果真看見他走了過來。 “祺祺……累了?”他走向我,輕聲問道。我坐正了,捏了捏眉心,搖了搖頭。 任三爺還是將我從輪椅緩緩扶到了床上,替我掖了掖被,然后坐在床邊。我偏著頭看他,說:“跟我……說點以前的事情吧?!?/br> 他“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病房里很安靜,他說的故事是斷斷續續的,卻又像是連接的一樣。 從任大老爺到任老太,還有我爸,那是一個冗長的、沉悶的故事。他不帶感情地述說著這一切,而他就只是一個旁觀者,當他說到我的時候,他突然停頓下來,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那仿佛是他最美好珍貴的一個片段。 對于過去的事情,我已經能平靜地對待,或者說是淡然。 那時候的痛苦再度想起的時候,似乎不再如此深刻,而漸漸明朗的是他幾近荒唐的感情。 我是在他細碎的話語聲中入睡的。 入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一段過去。 那個起風的傍晚,我坐在院子的長椅上,有些迷糊地睡了過去,然而,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唇瓣傳來的那一抹觸感。 冰涼,卻無比纏綿。 我不敢動彈,我能感覺到他慢慢地摟緊我,再度親吻著我的脖子。 這段曾經以為忘卻了的記憶深深埋在我心里,當時在我醒來之后,我幾乎不敢確定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那種溫暖的、心悸的感覺,曾經讓我深深地覺得罪惡。 而到這一世,我唯一無法輕易原諒的是他,除了恐懼之外,還有更多的是,他帶給我的痛苦。 后來,我想。 也許。 因為,我也愛他。 第二十二回(下) 重生之沉云奪日 第二十二回(下)全文完 任氏的大樓是為兩座兩連,從總裁室仰頭看去,正好能瞧見對頭大廈的樓頂。 血色的落日余輝映在他們身上。 王箏面帶醉意地走到面前,扯住他的領子,橫著眼說:任瀟云,你真是太可憐了,他這輩子是要恨死你了……嗝,他今天和他老婆離婚——!離婚了!終于他媽地離婚了! ——呵呵!你知道離婚了他說什么?他說——房子還有剩下的地產,全部!都給那個女人和我兒子!這是、是什么道理……????不要跟我說他愛那個那個風 sao的女人!混帳東西!那女人陷害他,還把光碟寄給所有股東——那種欠 cao的爛貨! 王箏搖晃著他。 他的面前是幾瓶空了的白蘭地。他讓醫師在白蘭地里加了些止痛的東西——譬如,嗎啡。 這樣能讓他與日俱增的痛苦減少一些。 當聽到王箏說的話時,他在一片模糊之中用雙手推開王箏,喘息著拿出噴劑。除了用酒精和藥物之外,他覺著自己簡直要去尋求毒品的慰藉了。 哈哈哈哈——不,你比我慘!看你這模樣!你是厲害,不過……你身體沒用??!呵呵,對了對了,最慘的是你,是你!你連要他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王箏狂笑地退了兩步。 他用過了噴劑,伏在沙發喘息了一陣。 然而,他一想到任祺日看著他時的那抹恨之入骨、怕之入骨的神情,又躲過桌上的酒瓶,仰頭一飲而盡。他嗆得咳了幾聲,只是心里的痛苦總算少了,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藥物讓他漸漸興奮起來。 當他抬頭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但是——祺祺似乎要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驚醒了,跌跌撞撞地從沙發上跑了過去,然后緊緊擁住了那個身影。他們一同滾到了另一張沙發上,他緊抱著低頭胡亂地親吻著——他口出懺悔,連淚水似乎都要流出來了。 然而,他突然聽見一陣尖銳地叫聲—— 他瞇著眼仰頭看著落地窗外。 他看見對頭相連的大樓,一個人影,從上迅速落下。 那個畫面,仿佛是慢動作一樣地在他腦海里循環——等到他回神快步走到窗邊,緊貼著鏡子往下看去,除了黑鴉鴉的的人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難抑心悸地微微睜了睜眼,自殺什么的事情并不奇怪,不過親眼看到總是不舒服的,尤其是他這種與死亡不遠的人。他捏了捏眉心——這次,他是真的醒了。 當下,他瞥了眼沙發上的那個人,想起了方才做的事情,略顯厭惡地抿唇,面目些微扭曲地奪門而出。 在他走后不久,辦公室里的電話響了起來——不斷地、接連地。 趴在沙發上醉醺醺的王箏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去接了電話。 干什—— 臉上的醉意漸漸地褪去了。 么…… 取而代之的是慘白的面色,話筒慢慢地從王箏手心里滑落。 而已經坐進車內的他,以拒絕見客的理由讓下屬關了手機,杜絕一切聯絡。他疲勞地靠坐著,又從車廂的置物柜里拿出了酒瓶——身體什么的,似乎怎么也及不上酒精了,他一回到屋子就用了大量的寧神藥,倒頭直接睡了。 他睡了很久,接連做了許多的美夢。 夢里都有那個人。 等他睜開眼,他又覺著空虛得仿佛要心死一樣。他想,他已經無法忍耐了。他決定在下午的時候,去拜訪任家大宅。 如今,已經沒有任祺日容身的地方,他不可能讓他的祺祺流連無定所。他甚至連計劃都思量好了——強硬的、柔軟的。 然后,他用了飯,叫下人備車——他想要把任祺日接過來,不,應該說是勢在必行的。這種積極的想法讓他心里燃了希望,連早報也不愿意看了,就打算這么出門。 噩耗,就在他踏出門口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