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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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自己的唇是冰冷的,所以碰觸的時候,也只是輕輕點著,似乎一點重力也沒有。 他扶著任祺日肩膀的手微微抖顫著,心里不斷地喃著—— 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秉持著這種念想,捧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吻肆無忌彈地落下,仿佛這么做就可以傳達些什么,或者只要這么做,那快要淹沒自己的窒息感就能透過這些零零碎碎的吻稍微褪去。 當他們唇齒相貼的時候,卻臨來了一股強烈的空虛感。 任三爺慢慢地從任祺日身上稍稍退開,最后終究還是控制不住似的,雙手緩緩地環著他的腰,頭側靠在沉睡之人的頸窩。 輕輕地吸口氣,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祺祺…… 低不可聞的呢喃,隨著微風遠去。 那是個微微起風的傍晚,也是任三爺原本想永遠保存的秘密。 只是,在那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之后的結局會是那副模樣。 第四回(下) 重生之沉云奪日 第四回(下) 凱薩琳將我手頭原來零零碎碎的案件全數交給其他人處理,帶著我頻頻出入拘留室,這么做主要是為了向我們的當事人—— 一個名叫戴斯的先生,詢問一些額外的消息和資料。杜亦捷卻是意外地次次陪同,凱薩琳是很懂得交際溝通的人,也非常有自信,言語中皆向杜亦捷保證能夠為戴斯爭取最輕的判決。 坦白說,當第一次見到這一位涉嫌運送毒品的先生,我心底還是有些訝異的,估計是因為他長得不太像為了錢而奔波的毒販,反而給我一種白嫩斯文的印象,只是在眉宇間透漏著一絲絲的不安。當他第一眼瞧見我們的時候,先是有些不快,后來瞥見從后跟上的杜亦捷,才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 “先生,請您坐下?!眲P薩琳是個擅于溝通的人,“我們會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幫助您?!?/br> 戴斯的目光在我們幾個人身上流轉,杜亦捷摘下了墨鏡,笑了一聲,說:“看樣子過得還不錯?!?/br> 戴斯的臉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地難看,頹喪地跌回椅子上,唇動了動,啞聲說:“為什么不是菲利普?這不是開玩笑的?!狈评帐墙鐑让麣忭敿獾拇舐蓭?,一般上要請他出庭不太容易,只是沒想到,他竟會是杜亦捷的專屬律師,這一點我也是和凱薩琳私下交談才知道的事情。 “不,先生,請相信我們的專業水準,您好,我是凱薩琳李,這位是我的助手,任?!?/br> “任祺日?!?/br> 凱薩琳在外頭一貫只稱呼我的姓,杜亦捷突然道出了我的全名,讓在座的人都微微一頓。此刻,杜亦捷坐在我旁邊的座位,坐姿看去隨意輕松,帶著淡笑又補充一句:“戴斯,你記住這名字,這一位任先生日后會是我們重要的伙伴?!?/br> 我頓了頓,凱薩琳對杜亦捷我奇高的信任似乎感到訝異,臉色先是一變,后又不著痕跡地笑說:“謝謝您杜先生,不過為了戴斯先生,我覺得我們必須先詢問當事人幾個問題?!?/br> 戴斯卻還是睜大眼上下打量我,復又一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地說:“朋友,這是在說笑話么?你現在的意思是在為你這位未來的伙伴,拿我來賭一把了?你最好要記得,你今天的位置可是我——” “戴斯?!倍乓嘟菝偷爻雎?,語氣冷然,“或許我應該提醒你,先不管我今天的位置是怎么來的,你自己捅出事本來就應該自己承擔,再說,現在能救你的……”杜亦捷嗤笑一聲,往后靠了靠,說:“只有我?!?/br> 戴斯驀地一頓,咬牙垂頭,啞聲說:“亦捷,你……不能這么對我?!?/br> 杜亦捷拍了拍我的肩,附耳輕聲說:“我出去抽個煙,不妨礙你們工作?!?/br> 我點了點頭,斂了斂心情,轉過頭去對我的當事人揚起笑。 “那好,戴斯先生,現在我們必須厘清事情的經過……” 說起來,戴斯?金的父親弗雷德?金是美國S洲有名的黑道人物,不過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戴斯原來只是個只需要享福的公子哥兒,后來弗雷德被襲擊而失智后,基本上這名噪一時的黑道世家確實是沒落了,以至于原來連槍也拿不穩的獨子戴斯面臨了家族地盤被瓜分的局面,為了要振興之前的風光便需要盤大的資金,而著手一些下作的貿易。 先前早聽說過警方早就鎖定戴斯?金,他早應該避避風頭,卻又這般大張旗鼓從D市地運送千克的海洛因。 “你們聽我說,我是被冤枉的,被人利用的。我根本不知道后車廂里有什么!”戴斯有些頹廢地抓著頭。 “汽車司機雷德?曼若是為你們家族服務了將近二十多年的老員工,他供出說是聽取您的指示,并且提供了其他的買賣交易資料,他現在已經轉為這個案子的污點證人?!眲P薩琳嘆了一聲:“先生,請您說實話,這樣我們才能幫助您,您應該要明白——” “天殺的!你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了!我說了多少次,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先生,您認為是誰陷害了您?” 戴斯抬起頭,一臉兇狠地看著凱薩琳,咬牙切齒地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將他大卸八塊,你說我認為是誰?” 凱薩琳的臉色有些難看,她估計沒想到這件案子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得多,而且主要是因為當事人不愿意配合。 我原來的工作就是記錄資料,當下看了看膠著的二人,又瞧了眼那叫戴斯的大孩子,放下鋼筆,放軟語氣說:“戴斯先生,所以照您這么說,您的司機似乎被人收買了,并且背叛了您?” 戴斯怔了怔,然后咬著下唇,輕輕頷首。 “您和您的司機感情怎么樣?唔,我的意思是……你們之間可有什么私仇之類的?!?/br> 戴斯垂了垂頭,似乎在思考,過了半晌才道:“還好,其實我覺得我們的感情還是不錯的,不過那是小時候,之后我們沒有多大的交流,也談不上結怨什么的?!?/br> 我點了點頭。 戴斯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之后也只稍微問了一些話就作罷了。 凱薩琳私下對我說:“任,你應該知道,這位戴斯?金先生的背景,現在如果往脫罪的方向去辯護并不太有利,他們這些人都是很好的演藝家,而且證人并無親屬,且無受他人勒索的可能性?!?/br> 事后杜亦捷請我們吃了一頓飯,向凱薩琳了解案情。飯后,杜亦捷先送凱薩琳回去,兩個人相談甚歡,我原來想先坐德士回去,卻又讓杜亦捷三兩句阻止了,只好摸著鼻子又坐回車內。 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氣氛總是有些僵著的。后來還是杜亦捷先開口道:“別太累了,盡力就好?!?/br> 我“啊”了一聲,只聽杜亦捷淺笑一聲,伸手來揉我的腦袋,語氣比之方才親切柔和不少:“看你剛才坐在后面,眉頭都皺在一起,跟個小老頭似的?!闭f起來,杜亦捷只有在那天看過去有些怪異,這幾天相處下來,感覺還是和當年沒差多少。 “沒事,就是想、想些事情?!蔽已_笑容,杜亦捷斜眼看了一眼,突然將車停在路邊。 我有些驚異地側頭看他。 杜亦捷熄了車,回頭說:“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幫你?!?/br> 我頓了頓,當下正要擺手拒絕。 杜亦捷從車座邊的煙盒拿出一根煙,抬了抬頭,嘴角微微揚起,輕聲問:“你不信我?” 我頓時語塞。 杜亦捷又抬手,將我原來被揉亂的發絲用手隨意梳理,指尖輕輕穿過我的發絲,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還是和以前一樣,摸了舒服?!?/br> 我有些臉紅地側了側頭,總有股被當成孩子哄的錯覺。仔細想來,杜亦捷這般覺得也沒什么奇怪,先不說我們兩個身高差了有多少,外表年齡上也確實有點小距離,他估計是把我當成小弟來看待了,舉止難免親昵了點。 我哈哈干笑一聲,說:“老大,你再摸就要禿了?!?/br> 杜亦捷挑了挑眉,我這才想起來,笑了笑說:“這聲老大好歹當年也叫慣了,一時間也改不了口?!?/br> 杜亦捷含笑搖了搖頭。 我看了看他,垂了垂眸子,想了片刻,方說:“這件案子,我感覺有點不對……戴斯先生看過去,不像在說謊?!?/br> “李小姐并不這么覺得?!倍乓嘟莶幻魉缘匦α诵?,我只好老實說:“我想去查查看雷德?曼若這個人,有些方面,可能需要你的幫忙?!?/br> 杜亦捷點了點頭,發動了汽車,低聲笑道:“好?!?/br> *** 最近程辰不見蹤影,這天突然出現在事務所,卻拉著我鬼鬼祟祟地說:“胖仔,今天下班和我去個地方!你一定要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