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閱讀_15
書迷正在閱讀:廢太子的失業生活、命中偏愛、豪門父母和頂流哥哥終于找到了我、重生之長兄如父、重生之周少、皇后命(重生)、極品天醫、一紙寵婚:神秘老公惹不得、[綜英美]優秀的綠燈俠要努力脫貧、我被影帝一見鐘情了
他的腳步聲,很輕。 我呼吸一窒。 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良久,齒縫間才吐出這么一聲叫喚—— “三叔……” 第九回 重生之沉云奪日 第九回 呃…… 感覺前方沒有回應,就連一點聲響也沒有。病房里的窗一入夜就合上,好在有空氣清新機,也沒有讓人感受到太潮濕或是不舒服。 我卻覺得有些冷。 咽了咽口水,呼吸也微微粗重起來,頭皮有些發麻。我只好伸手往旁摸索摸索,我記得水杯應該是放在那地方…… 腳步聲突然清晰起來。 雖然,很輕。 再來就是水倒入杯中發出的聲響,緩慢而靜謐。我硬是扯了扯嘴角,小聲說:“不、不用麻、麻煩,我、我自己來……” 半晌,手指觸摸到冰冷。我不由得縮了縮。 水是冰涼的,流入口腔的時候,我整個人凍得一顫,然后就一個不慎—— “??!咳咳——咳!” 我伏在床,手中的杯在滑落地上之前已經被另一只冰涼的手接了過去,然后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只是我咳得太慘,估計鼻子也出水了,我狼狽地用袖子抹鼻子抹嘴巴,卻在感覺那股冰涼的手緩緩滑過我的肩的時候,急急由嘴里擠出一句話——“面、面巾……” 讓、讓我死了吧。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心情稍微平復的時候,才發現衣服讓灑出的水浸濕了一大片,濕嗒嗒的有些難受,卻也沒敢直說。我就算再多跳幾次樓,估計也沒膽子要那人服侍—— 手邊突然傳來涼意,然后就是熟悉的衣料觸感。 我頓了頓。 鏡子、鏡子,你在哪里!我臉上難不成寫著字么! 我想,不用鏡子,我大概也知道,我的臉現在應該是扭曲得不行。當那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下顎,我心下一涼,下意識地一把抓緊衣服,語無倫次地說:“我、我、我自己來、那個、個個……” 我、我欲哭無淚。 雙手抓得死緊。 雖說在老何面前多次坦誠相見,我的心里也不見得有多少疙瘩??墒?、可是……我只覺得全身涼得厲害。 我實在不明白,從上一世到現在,我依舊想不透,就因為我搶走本來該屬于他的東西—— 門打開的聲音,傳來穩健的步伐聲,然后在不遠處站定。 “三爺?!?/br> 景叔的聲音從來不具有任何感情。我不由得一驚,才赫然記得他的腕表里頭裝著發信器。沉寂片刻,景叔說:“三爺,這些事讓我來吧?!?/br> 景叔的手指,有些粗糙。矯捷地替我解下衣服,迅速地換上,動作很利落,就像是一直以來都很習慣這種活兒。上一世,任老太還在世的時候,曾帶著三分玩笑,七分認真地說:阿景你可不是老太婆我能夠使喚得來的,你不是我們任家的仆人,而是三兒身邊的狗。 景叔的外型,有些粗曠,棱角分明,眼神乍看之下很呆板,實際上,卻很犀利。我記得,景叔的手布滿了厚繭,就像是干過粗活兒的人。景叔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圓腔正,頓挫有力,看見那人的時候,腰板挺得很直。 跟管家比起來,景叔更像一個軍人。 景叔把我安頓好之后,又退開了幾步。然后,毯子輕輕蓋在我身上,鼻間是淡淡的藥味。 一聲嘆息。 “三爺,明天下午要出席股東大會,晚間和李律師有飯約?!?/br> 空調的溫度被調高了一些。 景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三爺,您該休息了?!?/br> 幾乎是下意識,我開口喚了一聲:“三叔?!焙芮辶恋穆曇?,似乎還有回音,在房內繚繞。 我似乎能感受到那一股視線,在差點打退堂鼓的時候,腦子里卻響起芯姐的話。 ——小祺,這事情就連韓爺都沒辦法,派人到局里打點了,就連警長也不敢說話。 ——他們、他們都說……是任三爺吩咐下來的,他們惹不起,還說、還說這一次,任三爺請的李大狀,要求一定要重判。 ——小祺,整個新加坡誰不給韓爺面子,外頭都說,任家現在其實是任三爺做的主,就連韓爺也要讓幾分。 ——小祺,芯姐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求你、求你了,小祺…… “三叔,我、我們……談一談,成么?” 空調明明被調低了,我卻覺得越來越冷,不由得搓了搓手。 上一世,我們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什么話題。其實,任三爺本就是個知識甚廣之人,當初在社交界雖說不是八面玲瓏,欲和他深交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在早前他身體康復正式步入社交界的時候,各大雜志對他就有極高的評價,那時候有一句寫得挺詩意,李玲還背了下來,在我耳邊不住叨念:與其說他是跨世代的商業巨匠,不如用末才子來形容。 我當時被壓榨得很徹底,由鼻孔哼出一口氣——這還不都是用鈔票砌成的,沒有鈔票,他哪來的閑工夫風花雪月…… 現在,我也過了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的年紀,對于他,即使有幾分厭惡,敬佩……倒還是有一些些的。 只是,這樣的一個表面完美的人,心胸往往特別狹隘。 上一世,我們倆每回說好好上話的時候,都只能用充斥無奈的語氣——三叔,我們談一談…… 景叔說了一聲:“三爺,那我先到外頭去等?!?/br> 門靜靜合上。 我向后躺了躺,想要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一雙手卻輕輕攬過我,按了一遍的按鈕,枕頭墊高了一些。我異常乖巧地任他擺弄——唉,誰讓我現在有求于人,總得拿出一點誠意。 他從上一世就特喜歡裝樣子,倒顯得我更加不知好歹。其實,我明白,他也應該明白,他用不著假裝對我好,我任祺日哪里有這種本事,夠他任三爺玩兒。 我躺著舒服了,精神也沒適才繃得要斷了似的,理了理頭緒,說:“……三叔,杜亦捷……我是說,那班孩子,現在……怎么樣了?” 他沒說話。 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發出一絲音節。 我不由得頓了頓,帶著幾分遲疑,說:“三叔……你是不是不、不舒服?要不,讓景叔……” 手心,傳來涼意。 握得很輕,就像是安撫一樣。 跟上一世一樣,在他面前,我總會有片刻失神。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任三爺拉攏人的功夫的確很強,要不是上一世看得太多讓他笑著賣了還給他數錢的例子,我還真當他任三爺是表里如一的謙謙君子。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