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過河_分節閱讀_48
樊若山冷冷瞥過來一眼:“這個玩笑很冷?!?/br> 柯兵也不甘示弱:“你試試他媽的一晚上光屁股,更冷。還他媽的被人當成那個啥……還、還居然是賣給你。神啊,我這心拔涼拔涼的……” 樊若山愣了下,估計被小卒子同學偉大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感染,臉色也柔和了點,道:“等出去了,回頭我讓人送你一箱鋸末子?!?/br> “我要那玩意兒干啥?”小卒子皺眉。 “磨牙?!?/br> “……” “好吧,我其實想說你確實話嘮?!?/br> “不用解釋!” “呃,我以為你沒聽懂……” 忽然一個激靈。橫空劃過閃電,小卒子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被人連累了!他就說,全市最大的KTV怎么可能一點背景沒有,敢讓警察過來臨檢,除非是專門想挑事兒,再不然,就是給誰點顏色……等一下! “樊若山,你和這個KTV什么關系?”小卒子總算靈光了一把。 樊若山倒還真是認真的想了想,才道:“算是有我一半的股……” 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沾滿口水的粉紅色領袖被貼在了樊先生的腦門兒。眨眨眼,腦門上的東西隨著樊若山的呼吸前后抖動。 施法者窩在角落,念念有詞:“愿偉大的領袖帶領我們消滅一切牛鬼蛇神……” 樊若山覺得自從答應了唐禹之后,自己就被衰神上了身。 小卒子覺得自從認識了樊若山后,自己就開始流年不利。 第38章 聚眾賣yin這種事情,基本沒什么審查必要。拘留一宿,找個擔保人過來交個罰款,也就行了。但徹夜蹲局子這種經驗,對于柯兵和樊若山,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過夜的時候,男女自然要分開。但警察瞅上柯兵,犯了愁。娃娃臉的小警察一臉為難的問隊長:“頭兒,他關哪兒???” 小卒子聞言眼睛瞪成了銅鈴。出生二十九載,他第一次被人質疑純爺們兒的身份。 隊長沒來的及說話,一旁蹲著的小姐們先窸窸窣窣樂了起來,顧盼間那眼神兒里小電放的,絕對大于等于三十六伏。一時間,室內男性全體外焦里嫩。雖然癥狀一致,但源頭各有不同,具體分為電擊和雷擊兩種。百分之九十警員加柯兵和樊若山屬于后者。 娃娃臉還在等著隊長說話,結果看隊長臉抽得酷似中風前兆,忽然有點后悔了。正糾結之際,手臂忽然被人緊緊攀住,一回頭,就對上了小卒子水汪汪的大眼睛。 “帥哥,虐囚是不道德的……” 小警察瞬間汗毛集體起義,過電似的抖掉柯兵的胳膊,然后嚷嚷著:“男的都去那邊兒!女的往這邊兒來!” 等折騰完都安頓好,已經是后半夜了。冰冷的水泥地,讓人一點睡意都沒有。嫖客們無聊,有的還互相攀談起來,結果聊著聊著還聊出了社會關系,比如什么誰家的媳婦兒的二表姑正好是另一個丈母娘家的小嫂子等等。當然這屬于經驗豐富型。但凡沉默不語窩墻角,耷拉著腦袋生怕別人記住模樣的,大概就是生手。頭回掏錢,結果連張鋪蓋卷兒都沒換回來。 柯兵和樊若山屬于這些人里最最具有殺傷力的??卤臍碜杂谒⒅鴰浉缇兔熬G光的眼睛,跟貓頭鷹似的,逮著面相好的就不撒手了。誰都知道他是因為啥進來的,于是一堆可憐的直男抱緊膝蓋就怕給人給視覺XXOO了。樊若山的殺傷力則源于他與生俱來的氣場。二話不說靠在墻角,視線所及處處寒冰。方圓五米就坐著個小卒子,于是那畫面怎么看怎么像閻王爺和他不安分的大老婆。 干坐著的漫漫長夜實在無聊,小卒子拿腳尖兒踢踢樊若山的小腿,道:“胳膊咋樣?” 樊若山瞥過來一眼,淡淡道:“廢不了?!?/br> 此刻的樊若山和之前KTV里的感覺大相徑庭,柯兵疑惑的皺眉,歪頭盯著樊若山的臉:“你怎么跟千面嬌娃似的,一會兒一個樣?” 樊若山也終于回過頭來,認真的看向柯兵:“麻煩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每次的比喻都讓我想揍人?” 柯兵眨巴著誠懇的造詣深不是我的錯,但嫉妒就是你不對了?!?/br> “……”樊先生忽然很想把自己的定位從嫖客上升到犯罪嫌疑人。 被各色人等翻了二十多年白眼的寶貴經驗讓小卒子對樊若山的怒視徹底免疫。安靜了一會兒,又不老實的踢踢人家腳,問:“從實招來,今天這出是不是你的爛攤子?” “哪出?”樊若山一時沒反應過來。 “廢話,當然是掃黃啊?!笨卤谩澳憔筒荒軇觿幽X子”的眼神瞪過去,繼續道,“前面那件還用問嗎,你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br> “我不禿?!?/br> “照你這么用腦子,遲早的事兒?!?/br> “……” 樊先生忽然覺得體內的靈魂不再是自己,而是女變男穿越而來的竇娥。 一塊破地,他還真沒有多看得上。答應唐禹更多是出于好玩,就像柯兵說的,他就是吃飽了撐得。結果可好,健胃消食片沒弄來,還誤打誤撞吞了一肚子酵母。 好么,這會兒全發成白面饅頭了! 柯兵看著樊若山那表情,一會兒長吁短嘆,一會兒烏云密布,一會兒悔不當初,一會兒又似乎想捶胸頓足,變化之快內容之豐富分類之細膩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那個……我就是想知道今兒這出是不是和你有關系,其實也不是啥大問題,咳,要真是讓你這么痛苦,我不問總行了吧……” 同情心泛濫的柯兵非常之懊悔,四個小卒子在心底一起掐腰怒指:楊白勞,你看你把黃世仁給逼的! “不確定?!狈羯胶鋈婚_了口,表情也總算恢復正常,雖然隱約還帶著那么一點點冰霜,“我現在也說不準,只能是懷疑。要出去了才知道?!?/br> 柯兵受用的點點頭。然后在心里翻白眼,說了跟沒說一樣!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踹也踹了,到現在,柯兵覺得自己也沒了什么火氣。就像樊若山說的,夢里叫的又不是他。說到底,還是自做孽不可活。 話說回來,他真的每回做夢都叫那個王八蛋嗎?問題是印象中也沒夢見他多少次啊。他睡覺死,是打雷都不帶醒的那種。睡眠對他而言,真的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完了。 盤腿而坐的嘆氣,柯兵忽然想,如果他真的有喊崔小鵬,那么唐堯喊過樊若山么? 呃……根據他的睡眠質量,想求證該問題恐怕很有難度。 “嗚嗚嗚,虧了……”哽咽的小卒子用手指在水泥地上畫圈圈。 樊若山正低頭聚精會神的做著什么,忽然被耳畔的詭異聲響弄得一后背雞皮疙瘩。 抬頭四處張望,男人皺眉道:“什么叫喚?” 柯兵翻白眼:“那是心底的抽泣,靈魂的哀號?!?/br> “你的抽風?!狈羯椒浅2唤o面子的一語切中要害。 柯兵剛想回嘴,忽然被男人手底下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玩過的,用紙折的青蛙,按住屁股輕輕一壓,青蛙就能彈得好遠。 “看不出來你手還挺巧的?!笨卤缇屯嗽趺疮B,這會兒突然被勾起了兒時的回憶,按住青蛙屁股一下下玩兒得不亦樂呼。 樊若山淺淺的挑起嘴角,他的樂趣似乎只在于疊,至于成品之后,他樂于奉獻。 無聊的夜,只能做些更無聊的事來打發時間。過了這一夜,出了這個門,他恐怕就要很忙很忙了。 柯兵玩兒了好一會兒,才忽然覺出不對勁兒:“我說,為什么青蛙肚子上有‘他老人家’?” “不用懷疑,”樊若山露出整齊的白牙,“就是你剛剛的那張符?!?/br> 柯兵黑線,趕緊把青蛙拆開鋪平又塞回口袋:“幸虧你沒疊飛機?!?/br> “本來想過,”樊若山認真道,“怕一不留神飛出窗戶,你再跟著越獄就犯不上了……” “我至于么我!”柯兵沒好氣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