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亞菲姐,你看到我的背包了嗎?” 胡亞菲:“什么背包?” 姜未有些著急,連說帶比劃:“早上我背出來的,被那人拽下車的時候,我把包落他的出租車上了,你看見了嗎?” “那肯定是作為現場物證被帶回警局了,我回去給你找找?!?/br> 姜未松了口氣,如果是被警察帶走了,那問題不大。 “如果找到了,能馬上幫我拿過來嗎?”姜未說,“如果你走不開,我現在跟你一起過去也行?!?/br> 胡亞菲挑眉笑了:“裝了什么要命的好東西,這么著急?” 這話說得姜未心里直打鼓。 別說,那包里還真裝了要命的東西,不早點拿回來,她實在放心不下。 姜未現在是傷員,胡亞菲沒理由讓她跟著自己來回折騰,爽快地答應下來,一找到背包,馬上就給她送過來。 她回到病房,秦賜還是不在,卻看見他的助理徐朗。 “太太,我是來接您回家的?!?/br> 姜未“哦”了一聲,坐到病床上,慢悠悠地看他一眼,“秦賜人呢?” “秦總在忙,吩咐我安全把太太送回家,”徐朗彬彬有禮地說,“我的車就在下面?!?/br> 姜未默默地盯著他。 徐子怡那件事,就是他幫秦賜辦的,要不是徐子怡后來良心發現告訴了姜未,現在她都還蒙在鼓里。 他的身份不僅僅是助理,或者保鏢,更像是秦賜的心腹。 背地里,不知道幫他做過多少事。 “你跟秦賜說,讓他忙完了來醫院一趟,我在這兒等他?!苯吹皖^看手機。 徐朗仍舊保持微笑:“行,我給秦總打個電話請示一下?!?/br> “去吧?!苯创蜷_微博,就看見橋上那條新聞已經上了熱搜。 許多視頻都是路過的司機拍的,比較模糊,隔著層層包圍圈,連她的樣子的看不清,等過了幾秒再看,視頻就沒了。 估計是秦賜讓人刪的。 公司正要推出新藥,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可能容忍任何形式的負面新聞。 當時,張秋華可是說了,他媽是吃了天賜公司產的藥才死的。 他媽到底吃了什么藥,是不是真的只是因為吃藥導致死亡,秦賜父親的離世,會不會也跟這件事有關? 姜未想得有些出神,沒注意到徐朗走進病房。 “太太,秦總的電話?!毙炖拾咽謾C交給姜未。 她接過來:“秦賜,你來趟醫院,我們聊聊?!?/br> “我知道,我也有話想跟你聊?!鼻刭n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 是嗎,那正好,“那你過來?!?/br> 秦賜那邊傳來拉動座椅的聲音。 他書房里那張椅子是木質的,有些沉重,拖動時會發出聲響。 仔細聽,似乎還有輕輕翻動紙頁的細小聲音。 他說:“你回來吧,我正在忙?!?/br> 姜未不說話,她感覺秦賜在跟她玩把戲,或者是故意拖延時間。 秦賜有些無奈地說:“回來吧,不管什么事,總得當面說清楚,難道你要一走了之嗎?” 這句話沒錯。 有些事該說清楚,有些事也該問清楚。 姜未正要說話,自己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胡亞菲。 “你等等,亞菲姐來電話了,我接一下?!?/br> 秦賜溫和而淡定地說:“好,我等你?!?/br> 胡亞菲做事效率快,離開醫院到現在,還不到半小時。 “我問過了,你的東西已經被秦賜簽字領走了?!?/br> “什么?”姜未下意識地看了眼徐朗。 他從不多話,就像一個沉默的使者,一點也不著急,穩若磐石,這種氣質就和他的雇主一樣。 難怪在電話里秦賜一點都不急,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一定會回家。 姜未放下手機。 又拿起另一只。 她的語氣從未這樣冰冷:“你等著,我這就回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未未:你等著,我這就回去(虐你)。 第48章 七點鐘, 太陽還沒落山, 夕陽在月墨湖上呈現出一片瑰麗的色彩, 仿佛是油畫的質感。 秦賜獨自一人, 站在二樓露臺上, 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 此處是最佳的觀景點,能看到晚霞從暈染到消失的痕跡, 他想起來,和姜未住在這里半年之久, 一次也沒和姜未在這露臺看過晚霞。 往下看,樓下左邊有一塊很大的花圃,他從沒有請園丁料理過,泥土里只長雜草。 之前姜未回娘家住了一個禮拜, 她很喜歡樓下種的那片薔薇花,秦賜琢磨著, 也能在自家弄一片。 不遠處有一輛黑色轎車駛來。 姜未在門口下車, 她情緒不好,將車門重重地甩上, 啪地一聲。 她走了沒兩步, 忽然感覺到什么,抬起頭,和秦賜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 轉身下樓,姜未進門時,秦賜就站在樓梯口。 “回來了?!?/br> 姜未也不換鞋, 徑直走到秦賜跟前,面無表情地說:“東西給我?!?/br> “什么東西?” “別裝傻,你到警局去領了我的東西,還給我?!苯瓷斐鍪?,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秦賜嘆口氣,走近一步,抬手想要碰姜未的臉,卻被她躲掉。 醒來之后,這是姜未第一次用這么陌生,這么冰冷的目光看著他。 不同于昨天夜里,那時候,姜未哪怕打得他流血,眼里也還是有溫情在的。 秦賜收回手,揣到褲袋里,嘴唇緊抿。 既然不說話,也不肯給她,姜未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接越過秦賜上樓,直奔書房。 她有手有腳,自己找還不行嗎? “未未,別胡鬧?!苯催€沒走幾步,就被秦賜拽住。 他好像也沒怎么使勁,只輕輕捏住姜未小臂,就足夠使她動彈不得。 姜未一臉嚴肅:“我沒跟你胡鬧,我是認真的?!?/br> 秦賜說:“我也是認真的?!?/br> 他們在樓梯上僵持了幾秒鐘,秦賜不松手,姜未實在是生氣,另一只手向前扒住扶手,用力往前。 手臂的連接處扯得生疼,姜未皺著眉,輕輕發出嘶聲,秦賜終于放開手。 姜未甩開他,快步沖到書房里,果然看見她那只背包。 她拿起來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什么都有,早上帶出來的防曬霜、鑰匙、墨鏡等等,全都在。 只有一樣東西不見了。 姜未煩躁地把背包重重扣在桌上,厲聲質問秦賜:“我的東西呢!” 秦賜站在門口,淡然地說:“你的所有東西都在里面?!?/br> “非要我明說嗎?你趁早拿出來,不要耍這種幼稚的把戲?!?/br> 秦賜看著她,“那你明說看看,是什么東西,值得你跟我這么大動干戈?” 是日記本。 是姜未從小到大的青春記事本,從學生時代,到步入婚姻殿堂的一本備忘錄。 這代表了姜未的過去,還有那段所有人都不希望她記憶的往事。 在那本算不得很厚的日記本里,存在著她幼年時的純真無邪,和家人在一起時的無憂無慮,哪怕后面發生了太多事,毀掉了她的童年和美好,讓她傷痕累累。 那也是姜未不可割舍的自我。 它的確很重要。 姜未經過今天上午的意外,已經看開許多了。 她不再那么想追究日記里的真相。 為什么當初她會想要跟秦賜結婚,為什么會說秦賜想要害她,都算了,現在她只想過自己新的生活。 姜未看著秦賜頭上的繃帶,最初的那點愧疚已經煙消云散。 “秦賜,為什么非得這樣呢?不要逼我討厭你,”姜未講得有些累了,她坐到椅子上,放軟了一點語氣,“咱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秦賜皺起了眉:“不要再跟我講離婚的事?!?/br> 姜未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不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