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是哦?!蹦铣幤^看了看他,“那你脖子上的牙印,怎么回事?” 帝闕嘖了一聲,抬手碰了碰那已經變淡的印記,他再怎么不在意,也知道南硯又想多了,“他今天才變回來,抱怨我…把他裝在口袋里?!?/br> 總不能說,他是按著鶴辭欺負,結果給人家弄生氣了吧。 “原來是小孩剛進化的自尊心啊,”南硯砸了咂嘴,有點遺憾,“我還以為…算了,我去叮囑一下巡邏隊?!?/br> 帝闕冷哼一聲。 巖銘站在一旁全程愣住了,單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他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帝闕回到家時,鶴辭已經睡著了,蜷縮著身子,側躺在冰床上,無論帝闕怎么看都有種可憐巴巴的感覺。 帝闕放緩腳步走了過去,單手撐在冰床上,看到了鶴辭陷入夢境時依舊不安的神情。 半晌,帝闕抬起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緊皺的眉頭。 鶴辭像是感受到了熱源,忽然翻了個身,面對著帝闕,還不自覺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帝闕僵硬了一瞬,拍了拍鶴辭的發頂。視線一轉,他忽然看到了鶴辭手中握了什么東西。 湊近一看,居然是那已經碎開的半塊琥珀。 他又轉頭看了看周圍,完全沒有變化。不知道小家伙是一點都沒動,還是都按原處放回了。 無論是哪點,都說明鶴辭很小心。 帝闕輕手輕腳的躺在了鶴辭旁邊。他剛剛側過身,鶴辭就循著熱度靠了過來。 在伸手抱住鶴辭的前一秒,帝闕又想起了南硯的話,但他只是頓了一下,就很自然的將鶴辭攬在懷里。 淡藍的冰霜一點點凝結,將墻壁上鑲嵌的夜明珠緩緩包裹住,屋內的光線隨之變暗,朦朧的感覺讓人昏昏欲睡。 帝闕動了動手臂,讓鶴辭躺的更舒服一些。 低頭時他蹭了蹭鶴辭的額角,輕嘆道:“你這一口咬的啊?!?/br> 希望這牙印明天起來就能徹底消掉了,不然再被瀧霜看到,他真的跳進海里都要洗不清了。 可是帝闕絕對想不到的是,瀧霜與源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帝闕!”瀧霜簡直要氣炸了!她差點直接沖過去,把鶴辭搶回來! “別沖動…”源從后面抱著她,簡直哭笑不得,“你信我一次,這絕對是誤會?!?/br> 雖然相處的不多,但源對帝闕的人、鵝品還是有信心的。 “南硯都肯定了!我早就覺得帝闕不對勁了,我說他為什么對鶴辭那么好!我真是瞎了才沒看出來!” 源笑著嘆了口氣,直接把瀧霜打橫抱到床上,壓著她的雙手不讓她亂動。 瀧霜還在不斷掙扎,“你放開我!源,我告訴你,我今天必須去把鶴辭接回來!” 源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最開始明明是瀧霜天天夸帝闕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照顧鶴辭,那時候他都差點吃醋了。 結果現在罵帝闕罵的最厲害的,還是她。其實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源也很生氣,可是看到瀧霜的反應,他忽然就冷靜了。 “你說!你是不是和帝闕是一伙的!”瀧霜忽然想起來,帝闕和源單獨相處過啊,指不定說了什么呢! 源無奈的看著瀧霜掙扎到漲紅的臉,他也不敢用力壓著,就怕弄疼她。 他眸光微顫,忽然低下頭,親在了瀧霜的臉側。還順勢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信我一次,行不行?” 瀧霜腦子里翁的一下,整個人都要漲紅了。從源進化那天開始,他們……還是第一次,靠的這么近。 鶴辭一覺睡到了自然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周身都暖絨絨的。 感受到手中柔軟的布料,他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又往前湊了湊。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睡一覺…… 忽然,他感受到溫暖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后頸處,又把他往前推了推。 鶴辭:?。?! 他瞬間就蒙了,這是什么情況。鶴辭動了動身體,想坐起來,卻被身后的那股勁推得趴在了帝闕肩頭。 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帝闕低啞磁性的嗓音。 “嗯…還冷么?”帝闕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他特別自然的又把鶴辭往懷里按了按。 閉眼時,他還呢喃著:“別咬脖子,會被人看到的…” 第45章 咬脖子???…… 咬脖子??? 為什么要咬…… 鶴辭一愣,忽然想起自己確實咬過一次。 他眨了眨眼,悄悄的看了一眼帝闕的脖頸。 還好,沒有牙印了。 不過鶴辭可以肯定了,帝闕肯定是睡迷糊了,這種黏黏糊糊的語氣,他清醒的時候絕對說不出口! 鶴辭眉眼一彎,偷偷笑了好一會,這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真想錄下來給清醒的帝闕看看。 只是,看他這么困,鶴辭忽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起早了,他盯著帝闕的側顏猶豫了一會…… 這,應該是睡熟了吧。 鶴辭單手撐著冰床,小心的挪動,想要越過帝闕先下去,畢竟冰床雖然大,但是確實硌得慌,肩膀都有些僵了 閉目休息的帝闕睫毛微顫,他忽然翻了個身平躺,握住了鶴辭的手腕。 “你干嘛去?” 鶴辭被驚得一抖,結果一抬頭卻發現帝闕只是眉頭微皺,連眼睛都沒睜開。 他哭笑不得的動了動手腕,小聲道:“哥你松手,我睡醒了,就是下來活動活動?!?/br> “嗯……”帝闕松開了鶴辭,抬手擋在眼前,“還冷嗎?” 鶴辭很疑惑,他看了看周圍,“冷?不冷???” 帝闕輕嘆一聲,煙灰色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垂在晶瑩的冰床上,他抬眼看著鶴辭,打趣道:“你昨天可是一直念叨著冷,還往我懷里鉆?!?/br> “不可能!”鶴辭立刻退開幾步,抬手捂了捂發燙的耳根,“哥,你能不能有點長輩的樣子?” 外面的陽光經過一個冰室的阻隔,只有映在冰面的余光撒了進來。 帝闕起身抻了個懶腰,夜明珠上的冰霜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消散,光線亮了不止一個度。 雖然朦朧的光線已經消失了,但鶴辭還是有些分不出,是帝闕的衣擺更白,還是那一閃而過的腹肌更白。 “我說的可是實話?!钡坳I理了理頭發,還有些困倦,小聲嘟囔著,“我昨天睡得好晚呢?!?/br> 倆人出門時,鶴辭精神十足的走在前面,現在他看哪里都很好奇,而帝闕則慢慢悠悠跟在他后方不遠處。 “要去哪?”帝闕沒什么精神的打了個哈欠。 鶴辭眼睛一轉,湊到帝闕身邊,對他露出一個超級乖的笑容,“我想去看看爸爸mama?!?/br> 旁邊路過的族人,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放緩腳步。 他們的視線在神采飛揚的鶴辭與無精打采的帝闕之間轉悠。 那就是族長的小伴侶么?族長…怎么這么沒精神??? 對于這些人的目光,帝闕自然察覺得到,他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只能把這一切歸咎與族人對鶴辭的好奇。 畢竟鶴辭是這幾代里的第一個“治愈異能” 帝闕沒往其他地方想,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行的端坐的正,而且他潛意識里認為不會所有人都像南硯一樣想那么多。 這個堅定的信念,在帝闕見到瀧霜的時候差點崩塌,因為瀧霜看著他的目光都要冒火了。 源抬手掩蓋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捏了捏瀧霜的食指,眼神示意她別急。 瀧霜深呼吸,給帝闕一個白眼,拉著鶴辭的手就往里走,邊走還邊說:“來來來,mama有事要和你說?!?/br> 鶴辭一個踉蹌,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帝闕,就被瀧霜護崽一樣領走了。 說起來,這還是一家三口第一次用這種形態見面。 帝闕原本伸手想攔一下的,結果被源打斷了,“族長,你知道昨天我們聽到了一個流言么?” 帝闕對于流言一向是不關注的,因為沒有根據的事才會被叫做流言。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姿挺拔的源,忽然問道:“你能走路了?” 這句話,就算源閉著眼,都能聽出這不是善意的問候。 “是有關你和鶴辭的?!痹床辉儋u關子,斟酌著詞語開始給帝闕解釋,“有人看到你身上的牙印了,加上南硯還承認了,所以……瀧霜昨天差點去找你了?!?/br> “……”帝闕沉默了,源一提南硯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半晌他有些艱澀地開口道,“我沒有?!?/br> “南硯承認的,和我有什么關系?” 雖然現在帝闕還能穩得住表情,但…要不是他在陪鶴辭,現在就能掉頭去南硯家揍他一頓!南硯今年別想托人在集會換東西了! 源看帝闕的反應就肯定了這次絕對是誤會,“族長,那你想怎么辦,站出來解釋嗎?” 這次帝闕看著源的眼神里都寫滿了疑問,“當然!這一定要說清楚的!” 他都不敢想,如果鶴辭聽到這個傳聞,不開心的搬出去住了…… “可你要怎么解釋?現在肯定是整個族群都傳遍了?!痹醋叩搅硕磝ue外,看著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裝作路過實則偷聽的族人,忽然有些同情帝闕了,“而且昨天才傳出消息,你今天就上門了……” 這怎么看怎么像,瀧霜說的結伴侶的流程。 帝闕愣住了,他聽懂了。 完了,他現在更不敢想象,族里會傳成什么樣子。 帝闕深吸一口氣,咬緊了后槽牙大步往外走,“我現在就去找南硯!” 源趕緊回身攔住他,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然后呢?你要挨個人的去解釋嗎?” 帝闕腳步一頓,確實…他總不能碰到個人就說,鶴辭不是他伴侶吧,神經病么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