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蘇柏柏聞聲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欣然將她手里的行李箱接了過去。 蘇柏柏徑直往外走,來到門口時,從云越旁邊繞過,沒有看她。 看到她如此決絕的樣子,云越沒控制心里頭的那股不舍,驀得抓住她的胳膊,脫口而出:“別走?!?/br> 蘇柏柏腳下一頓。 長長的睫羽往下垂落,還是沒有看他,抬起另一只手將他握在自己胳膊的手拿開,說道:“明天早上十點到民政局離婚,別遲到了?!?/br> 一旁的三美們和奔子都吃驚的張大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這婚能離嗎?感謝在20200616 18:51:05~20200617 18:3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北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從遇見公寓出來。 五個人擠在奔子的那輛黑色東風日產天籟車里。 奔子開車, 大晴坐副駕駛,欣然和易可坐后面安慰中間的蘇柏柏。 “別傷心了, 好男人那么多, 為何要吊死在一個渣男身上呢?!币卓梢幌氲阶约耗敲磳氊惖摹袄掀拧北粍e人欺負了, 就恨得牙癢癢的。 恨不得將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大卸八塊。 蘇柏柏的心情糟糕到不想說一句話, 從上了車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大晴扭著身子往后看到蘇柏柏那聳拉著的傷心的面孔, 氣不打一處來, 忽然狠狠的往正在開車的奔子腦門上扇了一巴掌, 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云越那群人欺負柏柏的事你知不知道?” 奔子痛得叫了聲:“親愛的我正開車呢,別對我動手動腳的哈?!?/br> 奔子這么說,大晴就更來勁了,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只要看前面認真開車就行,老實回答我的問題?!?/br> “我真不知道, 我跟他們沒那么熟, 我又不是什么富二代?!?/br> “不熟還打招呼?” “那是云越啊, 再怎么著也不能撕破臉把關系搞得太尷尬吧?!北甲优呐拇笄缒笾约憾涞氖郑骸翱焖砷_,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br> 大晴吐了口氣, 松開了手,她又看向蘇柏柏, 說道:“要我啊, 我就不離婚?!?/br> “什么?”易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種渣男不離留著過年???” 欣然也難以理解大晴這突如其來的想法,疑惑的摸了摸頭,蘇柏柏還是那副低沉的樣子。 “你們別激動聽我說, 憑什么咱們柏柏被欺負了就這么灰溜溜的離開,錯的人又不是她,反正這證都領了,事實就這么一個事實。還有,你們知不知道跟柏柏領證的那個人是誰???”大晴故作神秘。 “還能是誰,不就是大渣男云越嗎?”易可眼底露出一絲不屑。 大晴激動的拍了拍手:“沒錯!可不就是云越嗎?云越是云上集團的太子爺??!你們知道他們家有多少錢嗎?連續幾年排在中國福布斯排行榜上的top呢,有多少富家千金擠破頭顱想要當這個太子妃就苦于無門???但咱們柏柏現在就是這位人人羨慕的太子妃,無論云越當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接近的柏柏,但仔細想來咱們柏柏也不算太慘,就算離,也要拿到一定的補償才離!” 欣然似乎聽懂了一些:“你的意思是?” “沒錯,和云越分家產!” 大晴剛說完,奔子便潑來一盆冷水:“沒用的,前不久云越跟他家老子鬧翻了,云董事長把給他的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凍結了,就算有那也是婚前財產,如果現在想分是不大可能,除非你再耗耗,畢竟云越是云董事長唯一的兒子,該屬于他的東西還是會屬于他的?!?/br> 大晴失望的嘆了口氣:“啊,那咱們柏柏再等等?” 奔子:“其實有一事我不大明白,我聽說的他們打賭只是把人追到手就ok了,為什么會結婚呢?” “是我提出來的?!币恢背聊奶K柏柏終于吭聲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想結婚,如果不是我提出來的話?!?/br> 此話一出,車子里的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至少在奔子眼里,蘇柏柏是一個特別清高的女生,如今這種清高的形象在他的認知里已經全部崩塌了,那么清高的女孩怎么會玩閃婚呢? 奔子清了清嗓子。 “雖然是你提出來的,但他可以拒絕啊,沒有拒絕的話有沒有可能,云越也是喜歡你的呢?”奔子從后視鏡偷偷瞄了蘇柏柏一眼。 “不會……”蘇柏柏用手掌撐在臉上,語氣中多了絲懊惱:“因為我跟他說只有結婚才能發生關系?!?/br> 想到以前的種種,蘇柏柏懊悔不已,覺得自己真的好不矜持啊,如今有這樣的下場絕大部分的原因都在自己身上吧。 “那也說不通啊……”奔子弱弱的說。 “你們別說了,這婚我必須離,不會要他一分錢?!?/br> 說到錢,蘇柏柏又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一直以來,那個人都在給她營造出一種“我沒什么錢”的錯覺,所以她一直以為他的經濟狀況不怎么樣的,還有什么“他的過去多么的可憐而不招疼的”等等信息,她竟然都相信了!然而人家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豪門獨子,怎么會不招人疼呢?也就她傻乎乎的,人家說什么都信。 想到這,蘇柏柏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 看到蘇柏柏悶悶不樂的樣子,易可心疼的嘆了口氣:“好啦,咱們下次睜大眼看清人就行,你就是太單純了才會被騙。今晚你也別回什么大學城的家了,就去我和欣然那住吧,我們住的是個兩居室,床很大,這樣你明天去民政局也方便?!?/br> 欣然:“是呀,柏柏,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睡吧?!?/br> 到最后,欣然去了易可那個屋睡,蘇柏柏一個人在一個房間里睡,這是她提出來的,她怕自己晚上沒忍住哭出來吵到了她們。 這一天晚上特別難熬,蘇柏柏一絲睡意也沒有,到了第二天才想起來是周末,民政局周末是不上班的。 無奈,蘇柏柏只好另約時間。 從早上開始云越便給她打來過幾通電話她都沒有接,這會兒,蘇柏柏因為要跟他另約時間,本是想發微信通知一下就行,不想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遲疑了一會后,接通。 “大白?!蹦腥说纳ひ袈犉饋碛行┢v,低啞的像是沒休息好。 聽到他的聲音,蘇柏柏心頭又猛然涌上一股酸楚。 “這兩天周末,民政局不上班,時間改成周一早上十點,不要遲到?!?/br> 她的語氣冷漠至極,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說出來的話,云越明顯感覺到自己心里頭的不舒服。 “是不是又哭了?”他問道。 “不關你的事,掛了?!?/br> “嘟嘟嘟……” 蘇柏柏掛電話的速度之快不給人留一點點反駁的機會。 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他的關心在她聽來都是虛偽的。 蘇柏柏忽略掉了自己內心深處偶爾冒出的一絲不舍的情緒,有時候她真的希望這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之后,她和他還在遇見公寓里過著兩個人的小日子。 每天只為吃什么煩惱,是買回來做著吃?還是出去吃?或是她不想動了他直接帶回來給她吃? 這些點點滴滴的回憶滲透入蘇柏柏的五臟六腑。 想要迅速忘得一干二凈又怎么可能呢?她是真的將自己的全部身心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而他竟然騙了她。 一想到這,蘇柏柏便心如刀割。 這個周末,為了不讓蘇柏柏沉浸在失戀的悲痛中,易可和欣然把這兩天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三個女孩到外面瘋狂的購物和大吃大喝,絕不能讓蘇柏柏有片刻可以閑下來發呆的機會,結果逛了兩天街回來的三個女孩集體攤在了床上,腿酸到連上廁所都懶得下床。 第二天,生活又被拉回正軌,該上班的去上班,該離婚的去離婚。 出門前,蘇柏柏將離婚需要用的文件檢查帶好,踩著點,十點整到達民政局。 沒在民政局門口看到云越,她以為他又像結婚那次一樣遲到了,心里頭涌上一股不悅感。 她拿出手機正要給對方撥號時,忽然,熟悉的男性體香從身后襲來,下一秒,一條胳膊圈在她的鎖骨處,緊接著,溫熱的身體貼在了她的后背,就這樣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蘇柏柏全身僵住,如此熟悉的男性體香,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此刻抱住自己的人是誰。 她貪戀了一會這種極具迷惑的感覺,最后閉了閉眼,轉了個身,強行和他拉出距離來,云越摟住了一團空氣,心里頭空落落的。 蘇柏柏掃了他一眼:“進去吧?!?/br> 說完快步往里走。 幾天不見,云越的嘴周圍多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眼底藏著一絲倦意。 看著前面蘇柏柏冷漠的背影,他嘆了口氣。 排隊離婚的人絕對比排隊領證的人要多,兩邊的情侶對比強烈,來領證結婚的大多情侶膩膩歪歪的,仿佛都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兒,而來離婚的情侶卻恰恰相反,一個個喪著一張臉,好像對方欠了自己幾百萬似的。 等著叫號的時候,蘇柏柏一直低頭看手機,并沒有理會旁邊的男人,云越直看著她嘆氣。 不一會,他拉起她的手捧在自己的掌心里,嗓音里帶著一絲絲的乞求:“回去吧,別鬧了?!?/br> “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碧K柏柏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對方握的緊緊的。 她有點惱的瞪著他,對方變本加厲,另一只手觸上她的臉頰,琥珀色的眸子里淬著深情的色彩,望著她:“我跟你道歉行嗎?” 蘇柏柏咬了咬唇,她也好想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回到以前,但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她開腔:“我喜歡的人是云宥,不是云越?!?/br> “我是云越,也是云宥?!彼f道。 “在我眼里,云越是云越,云宥是云宥?!彼髲姷囊е?。 云越嘴角扯出一道苦笑的弧度。 這時,廣播又開始叫號了,終于輪到了蘇柏柏和云越。 云越張了張嘴,最后不得已松開了她。 二人到指定位置坐下后,將需要的一些材料遞交給了工作人員。 那大叔翻開結婚證看了眼,皺了皺眉頭:“這結婚不到一個月就來離了?” 蘇柏柏和云越都沒說話。 “說說吧,離婚的理由是什么?” 云越瞄了她一眼,跟工作人員一樣等待她的回答。 蘇柏柏捏了捏手,長睫垂落,深沉的嗓音從口腔里發出:“感情破裂?!?/br> 云越聽到這個答案,唇角扯了扯,帶著一絲苦澀。 工作人員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離:“感情破裂,是這位小姐不喜歡這位先生和這位先生也不喜歡這位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