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而這群人大多帶著銀色的“愛的面具”,其中還有她眼熟的。 楊慶。 竟然是他們。 她還搜尋了一圈,沒看到莊襲。 而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弄到了足夠量的樹皮,開始撤走,然后其他玩家立刻上去占坑剝樹皮。 在急缺布料的這段時期,游戲里會比較多地刷新出優質天然纖維,比如這個柳樹林和那個甜栗樹林,明天一刷新,又是掛滿樹皮的模樣,比如其他不起眼的灌木、藤蔓、野草,也都可以利用,但即便如此,如果玩家如果不夠積極還是弄不上樹皮,然后就要面臨裸奔的悲慘境地。 左纓回到個人領域,迅速地在溪邊把雞給殺了,想起自己還差一些調味料,之前在副本里,游戲贊助了她一些廚具和調味料,但三天時間一過,就都收回去了。 個人商店除了油鹽和孜然粉、辣椒,沒有別的調料佐料賣,她又一次上了交易平臺,一進去就收到條信息。 莊:會做牛rou嗎? 是他啊。那個和自己一來一回交易大米和米飯的人。 左纓正要回復忽然一頓。 莊? 怎么這么眼熟? 之前她不知道“莊”就是莊襲,所以在其他時候也記不起幾次碰到的那個面具男的游戲名是莊,但知道了之后,記憶毫無阻礙,這一下就能聯系起來了。 不會這么巧吧? 她回道:牛腱? 莊:你怎么知道? 左纓:交易平臺上看到了,你就是拍下了那塊牛腱的人? 真是有錢人??! 莊:不是,那塊rou是我賣的。 左纓:“……” 牛批,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么? 莊:我這還有四五斤牛腱,還有一個醬牛rou的配料大禮包,能做嗎? 左纓:……配料都有了,醬牛rou不難啊。 莊:不難嗎?沒有步驟教程,你能做嗎?可以勻半斤做報酬。 左纓眼睛都亮了,那可是牛rou啊,做成醬牛rou,不柴不干,醬香味十足,絕美的零食。 她回:可以是可以,但醬牛rou一時半會做不好,得明天才能出成品。 莊:可以。 左纓:那你就發過來吧。 反正是她做,又不是把東西給別人做然后自己吃,也不怕被人動手腳或者不干凈什么的,除非對方那牛rou本身有問題,但對方應該還不至于這么無聊沒品。 很快對方以1游戲幣的價格把東西“賣”過來了。 真是好沉一坨rou,放在一個干凈的不銹鋼盆里,已經切成一塊一塊的,肌理分明的鮮紅牛rou,外面包裹著白色的筋膜,散發著新鮮的淡淡腥味。 她掂了掂,應該有五斤重,那巴掌大的一塊就炒到八萬多的高價,這里得值多少錢啊。她以為自己夠有錢了,結果隨便來一個就把自己秒殺了。 關鍵是自己舍不得花八萬游戲幣買一塊rou吃,人家還不愿意全部賣掉,要自己吃,還能隨口說出勻半斤給人當加工費,這滿滿的壕氣真是叫人慚愧。 旁邊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紅色禮盒狀的東西,打開一看,里頭一格一格的,真是什么都有,從新鮮的蔥段、姜片,到茴香、八角、rou蔻、桂皮、干辣椒,包括冰糖、甜面醬、干黃醬都不缺。 一左一右還各自躺著一瓶看起來很高級,仿佛高檔禮品般的醬油和料酒。 光看著這些配料,就覺得做出來的醬牛rou會很好吃,口水都快泛濫了。 她立即買了飲用水加到盆里,這牛腱必須先泡幾個小時,一定要泡出血水。 她越看這rou越喜歡,忍不住拿刀從邊角割了一些下來,不多,就二兩的樣子,拿平底鍋的鍋蓋當砧板,先逆著紋理切成薄片,再切成絲,然后洗去血水,放在鍋里,加入一點食用油,一點醬油,這個醬油有點黑,她就只加了一點,然后是料酒,最后再加一點水,這是為了鎖住牛rou本身的水分,然后攪拌,腌制一會兒。 接著她挑著蒜葉長得最好的大蒜拔了一些,去根、洗凈,蒜白拍散、切斜刀,蒜白與蒜葉分開擺放。 為了這個器皿,她是又不得不去弄了些大片葉子來,簡直像原始人過日子。 一旦商店解鎖了餐具,她一定要買一套回來。 這時牛rou也腌制得差不多了,燒火,起鍋,放油,下牛rou,牛rou炒到沒有完全變色前加入蒜白,然后加鹽、料酒等調料,最后加入蒜葉,炒熟,出鍋。 這牛rou真是好牛rou,大蒜也是好大蒜,即便如此簡單的烹飪方法,也是香味撲鼻,色澤誘人。 她嘗了嘗,牛rou鮮美有嚼勁,大蒜鮮嫩且味道很正,兩者相得益彰,她胃口大開,能吃上滿滿一大碗飯。 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分了一半,給那位莊送去。 畢竟是沾了人家的光。 莊襲正在自己個人領域里的簡易小木屋前包扎傷口。 他剛才被一個外國的朋友叫上,去了一趟他們國外的副本,不得不說,國外的路子比較野,那個副本里有一頭牛怪,特別兇狠野蠻,進副本的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傷了,不過最后還是把那個牛怪給殺了,每個人分到了一些游戲幣和一頭牛的一部分rou。 當然是正常的牛,不是那雄壯的牛形怪本身。 論功行賞,他分到了不少,一小部分掛到平臺上去賣了,剩下的打算自己吃,也□□邊的人嘗個味。不過沒想到的是,出了副本之后,這傷依舊存在,而不像之前那個魚塘副本,出來之后副本里的戰損狀態都會消失。 正給腿包扎著,有消息敲他,又是交易平臺上的。 右右:炒牛rou,接收一下。 他點進鏈接,價值1游戲幣的一盤小菜,大蒜炒牛rou,賣相很不錯,就是菜碟子很敷衍,只一張大葉子。 他買了下來。 下一刻,能夠被他輕易握在掌心的一葉菜出現了,氣味還不錯,他隨意折了兩條細枝當筷子嘗了口,依舊那么合他口味。 他從個人背包里弄出一坨冒熱氣的白米飯,直接蓋在這大蒜炒牛rou上,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左纓也在吃飯,她的白米飯還省著點,不過不多了,滿足地填飽肚子,才想起來那只雞還沒處理。 算了,明天再說吧。 她繼續搓起繩子來,終于在游戲的第六個小時快結束時搓出十米長的繩子,和游戲換了一塊布。 可以兌換的布匹種類與玩家搓出的繩子質量有關,她這次的繩子顯然不是特別好,所以能換的只有麻布,顏色有黑色、原色、米黃色、深藍色。 她選擇了米黃色的,拿到手后整體看起來有那么點粗糙,摸起來也有點硬朗,但做成衣服穿是完全可以的,就是不適合貼身穿。 勉強還行吧。 趁還有最后一點時間,她把牛rou的血水給倒了,又清洗了幾遍,然后加入所有種類的香辛料以及醬油料酒,讓牛rou浸泡著。 一般來說只需要浸泡里五六個小時就夠了,但這次要泡十幾個小時,她把所有配料的用量都給調少了,還加入一些清水稀釋,免得最后味道太重。 做完這些,正好出游戲。 回到現實中的桌前,她第一反應是判斷周圍環境,確定屋子里只有自己,門窗也都好好的才放心來,這是她的一個習慣了,就怕出游戲的時候有人陰自己,實在是這種事數不勝數防不勝防。 她打開房門看了看,凌晨四點,天還黑著,四下里還挺安靜的,值夜的人已經換了一批,一切風平浪靜,她便關上門,睡覺去了。 第二天她睡到了八點多,是被外面的熱鬧給吵醒的,依舊披著她的棉大衣出去,發現廚房里圍了不少人,個個都挺高興的,仿佛過年一般,空氣里彌漫著rou的味道。 她走過去問:“怎么了?” 大媽們見是她,臉上堆滿笑:“昨天小莊弄到了一個牛蹄,哎喲還帶著不少rou呢,我們在商量怎么吃?!?/br> 牛蹄?也是牛? 她湊過去一看,案板上擺著一個牛蹄,一段牛蹄往上的部位,其實加起來就是差不多一條牛腿啦,只不過大部分牛腿rou已經被切走了。 牛大腿上的rou,不就是牛腱嗎?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難道彼莊真乃此莊,還真是同一個人? 正好這時莊襲從他那二層小屋里出來,所有人看到他都興沖沖地打招呼。 “莊哥,莊哥你真神了,那么大一條牛腿,你想要怎么吃?” 莊襲道:“隨便怎么弄,我不喜歡吃牛rou,你們愛怎么吃就怎么做?!?/br> 左纓盯著他看,不喜歡吃牛rou?那還讓她做醬牛rou?難道她認錯人了?還是說他覺得做成醬牛rou再拿去賣更容易賣出價錢? 莊襲察覺到她的目光,回望過去,有些不解地揚了揚眉,目光詢問。 早晨的陽光有種脆弱清純的通透感,仿佛給這個男人戴上了一個濾鏡,將他整個人整張臉整個氣質和神態都柔化、暈染開來,明明是個男人,而且還穿得怪土的,松松垮垮的衣服,頭發也沒怎么梳理,下巴還有一點青茬,但那極佳的骨相,那疏朗濃稠的眉眼,那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五官,那隨意而又莫名帶著某種吸引力的微表情,偏偏讓人看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驚艷美感。 真是絕了。 隔著幾米的距離,左纓都覺得有些招架不住,美貌殺人,在這人身上是成立的。 不過前提是他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像現在這副粗糙模樣,要不是底子太好,打眼一瞧真和個大爺沒啥兩樣。 不過也幸好他沒打扮自己,不然周圍人都別活了。 左纓咳了一聲,擺了擺手,不過收回目光前突然看了一眼他的腿:“你的腿……” 莊襲有些詫異于她的敏銳,看了眼自己的腿,黑色的老年褲寬寬大大,明明外表看不出什么來,他說:“沒事,游戲里受了點小傷?!?/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也開始做涼皮了(笑哭),其實以前就會,但太閑了,就又手癢了,主要是每天主食吃來吃去都那個樣,特想換個口味 第33章 左纓開始琢磨給自己做衣服。 她前世是給自己做過的, 但做得都很丑, 畢竟不是專業的。 而現在, 周圍一群大媽老太太,有不少手藝還不錯,左纓也就不自己折騰了,拿著那塊麻布去請教,最后請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幫自己做衣服,她給包一頓三餐,還給200個游戲幣作為工錢。 她雖然現在不缺錢了,但200游戲幣的酬勞也是可以了,以游戲里的物價, 可以管至少十天吃喝。 其實不止她, 男人們、不會做衣服的年輕女人們都希望大媽們幫忙做衣服, 大家手里多少都有了點布頭,并且也發現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容易壞了,對新衣服的需求越發迫切。 于是從今天開始,魚塘里組成了一個臨時的做衣服的小組,主要成員就是上了年紀的女性, 有些年輕女性們也在一旁學。 然后左纓還把自己弄到的樹皮還給了昨天勻樹皮給自己的人, 雖然魚塘里大伙兒今天都不缺樹皮,因為昨天楊慶直接帶人把柳樹林給包了, 弄到了大量樹皮,未來幾天都夠用了。 現在就是整個魚塘都投入到搓繩子和做衣服大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