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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牙疼,眼睛疼! 他拉著還想看看熱鬧的紀平楠趕緊往沙灘那邊走,那邊阿姨們還在嚷嚷,“哎這回換個彩虹色!七個色!一人拿一樣!排好隊......對對,就這樣,美不美?” 紀平楠回頭吹了一個又長又響的口哨,然后脫了鞋,反拉著昆塔一溜煙兒跑沒影兒了,留下身后阿姨們的一頓笑罵。 兩人嘻嘻哈哈地跑了一會兒,昆塔解了大褂扣子,把衣服脫下來,隨便地丟在一塊金巖石上,鞋子也丟在沙灘上,只穿著內里的小褂水褲,彎腰把褲腳挽起來,追著淺浪跑了一會兒。 金沙灘果然名不虛傳,昆塔和紀平楠走出去很遠,海水都到腰間了,彎腰挖一把,攥在手里的還是金子,這邊海水因為這片金沙灘,已經沒什么魚類了,偶爾覺得腳底下yingying的,伸手挖出來,就是一片金貝殼或者金蛤喇。 昆塔回到岸上,找了片浪花拍不到的海岸躺下來,看著定盤星湛藍湛藍的天空,發起了呆。 紀平楠也沒急著往他身邊湊,任由昆塔獨處,他自己則跑去岸邊的售賣點,買了一個小桶,一把小鏟子,在沙灘上玩兒起了找貝殼的游戲。 本來紀平楠是想堆沙堡的,只是金沙不像普通的沙子粘性那么大,還重,根本壘不起來,他試了試只好放棄了,就開始琢磨著找貝殼玩兒。 這邊的沙灘是不禁止撿貝殼的,只要你能找到,想帶走,全部免費,不收錢,就是小桶和小鏟子賣的賊貴,一個五百星幣,買一套就是九百八星幣,能便宜二十塊,叫紀平楠抱怨了半天jian商。 昆塔就眼睜睜瞅著紀平楠以自己躺著的這塊兒地方為起點,繞著圈兒往外挖,每個地方都翻至少三下,挖的深深的,那叫一個仔細,沒一會兒,紀平楠一身上好的白緞子,就叫海水浸泡得不成樣子,上面又沾滿了金沙,顯見著是廢了。 昆塔翻了個身,側躺著,用手拄著腦袋,笑瞇瞇地看著紀平楠吭哧吭哧地在那兒挖貝殼,說是挖貝殼,其實他是想看看這底下埋著什么東西沒,倒是怪仔細的。 昆塔就招呼自家只知道出苦力的傻子,“怪曬的,快來歇會兒吧!” 紀平楠走過來,給昆塔看自己的小桶,足足半桶各式各樣的金貝殼,還有金子的小螃蟹,只是缺胳膊少腿兒的,難見著一個完整的,昆塔把草帽拿在手里,給紀平楠扇風,接著低頭看小桶里貝殼,小聲地道,“盯著地下,倒不如看看天上?!?/br> 紀平楠聽了,自己也躺在了沙灘上,從昆塔手里拿過草帽扣在了臉上,透過草帽間隙,看到了在他們頭頂繞來飛去的幾只海鳥。 是仿生型偵察機。 紀平楠笑了,這定盤星,還真不簡單呢。 他也沒把帽子拿下去,就那么小聲開口道,“這是奔著咱倆誰來的呢?是嚴家家主的人,還是嚴家長老會的人?” 昆塔低著頭,把桶里他不喜歡沒看上的貝殼一一挑出來,擺在沙灘上,“又有什么關系,反正是被盯上了?!?/br> 紀平楠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兒,抖著腳丫子,昆塔順手拿了個螺套在了他大拇腳指上,紀平楠也不生氣,就那么蓋著草帽,頂著那個金螺抖著玩兒。 等昆塔慢悠悠地把小桶里的貝殼篩選了一遍,那幾只仿生海鳥飛去了又來,來了又走,許是怕引起注意,這倆人又一直沒動,終于消停了一會兒,不再來了。 昆塔也沒急著去跟紀平楠說話,他用前衣襟兜了那些不要的貝殼,走到海邊打水漂玩兒去了。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又過了半個小時,昆塔抬起腳看看,小仙男的腳丫子也不抗泡,自己腳丫子都給泡抽抽了,這才走到紀平楠身邊,踢了他兩下,“沙堡不能壘,咱倆來挖戰壕吧!” 行呀!紀平楠起身又跑去買了一套小桶和小鏟子,劃了地盤兒,跟昆塔開始吭哧吭哧地挖戰壕。 說是挖戰壕,自然不可能真的挖個能藏住人的真戰壕了,你要那么挖,沙灘管理處的人該過來攆人了,倆人也就做個樣子罷了,撅著屁股吭哧吭哧挖溝的時候,昆塔把昨晚在黃金塔看到的東西跟紀平楠說了一遍。 紀平楠雖然心里有準備,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陽光燦爛的午后,他只覺得心底發冷。 他沒停下手里的動作,干凈利索地把沉甸甸的金沙挖起來,拔除沉甸甸的金貝殼,毫不可惜地丟到一邊,給自己的小溝清理干凈,嘴里輕聲道,“干凈利索地干掉他,拿了那里的照片,撤吧?!敝劣谄渲械膬饶?,誰愛調查誰去調查。 他是真怕自家的崽折在這里。 貼身保護一個擁有接觸性異能的秦,想想就不寒而栗! 而且這個人的下手對象,還都是那種姿容出眾的未成年,自己家的崽站在那兒,紀平楠就不信嚴隋涼能遏制住自己心底罪惡的沖動! 與其向宇宙大神祈禱,叫罪徒擁有他們不可能擁有的善良,叫他們放棄自己罪惡的想法,收回他們作惡的雙手,倒不如自己率先出擊! 昆塔嘆了一口氣,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當天晚上,他沒有徑直地爆破了七十五層,再反身殺回頂樓干掉嚴隋涼,而是悄無聲息地回到頂樓睡覺,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少年拿著鏟子,把紀平楠挖出的溝懶腰切斷,跟自己挖的連通在一起,再把多余的金沙挖出去丟掉,輕聲道,“哥,等三天后能源大會結束,你跟三叔先離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