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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嘯指著地圖路線細細為風見柯解說:“我們可以先飛到最近距離的陽平道,這里是交通要道,有不少小宗門在此設立據點,也有短距離傳送陣可以使用?!?/br> “從陽平道轉向北,以傳送陣到達云建山,這一片是有名的修士探索之地,我們繞過這片山脈,從這處山口出去,這邊有山民建造的山城,從山城內部的傳送陣趕路,可以快速到達湖昌莊,這邊是一片湖泊之地,我們可以坐船……” 白嘯說起這條路線堪稱滔滔不絕,詳細到怎么走,怎么過夜,怎么和當地人交流……就仿佛他走過這條路一樣。 風見柯想起白嘯曾說自己從妙善門逃竄到玉京,先是有些心中酸澀,但隨即又露出笑容。 他抿嘴笑著,靜靜地看著白嘯。 白嘯說著說著,發現風見柯沒看地圖,反而看著自己,不由得詫異地看自己身上:“怎么了?” 風見柯笑瞇瞇地說:“沒什么,只是能和你一起重溫過去曾走過的地方,稍微有點開心?!?/br> 白嘯聽后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怔忪。 是啊,當年他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從這個逃亡路線逃出生天的? 他根本就沒時間仔細考慮吧?只是被這么狼狽地追趕著,絞盡腦汁地用盡一切手段為自己謀取那一線生機。 現在想想當時的瘋狂和絕望,白嘯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感慨。 正因為已經邁過了那個坎兒,他才有資格回想當時的心境,甚至通過重回故地而讓心境變得更加穩固。 他對風見柯伸出手:“嗯,我們一起故地重游?!?/br> 風見柯又等了兩天,在宇達等人傷勢大致恢復后,他才和白嘯結伴離開。 宇達等修士為了表示感謝,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配合著白嘯從那些邪修手中得到的訊息,風見柯基本搞清楚了西大陸的現狀,知道了不少情報。 比如關于渡塵教的。 說起這個渡塵教,宇達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那是個有點邪門的教派,據說背后隱藏著龐大勢力,一般宗門不敢招惹渡塵教?!?/br> 風見柯細問道:“此話怎講?” “渡塵教是什么出現的已經不可考了,渡塵教主要在普通民眾間傳播,教義也比較普通,就是信教,教祖會渡人越過塵世,到達彼岸,來世能獲得新生什么的?!?/br> 這種話對修士來說就是扯淡,修士才不會信這個,但是吧…… 宇達說:“要是從修道的角度講,這渡塵教講的就是如何轉世重修,當然具體方法是假的,是專門忽悠普通人的?!?/br> “一般宗門都不管,宗門收徒都是從小收起,小孩子也不會太信這個,至于那些普通人……他們信了渡塵教也算有個心靈依托,而且這渡塵教平時也的確會在災年救濟民眾,為貧苦之人治病什么的?!?/br> 宇達嘆了口氣:“修士閉關十數年眨眼間就過去了,對于普通人來說就是一生,甚至有些大能活的久了,某些凡俗人建立的國家都滅了好多個,所以大家不在意這個的?!?/br> “那為什么不敢招惹渡塵教呢?” 風見柯百思不得其解。 “這我就不清楚了?!?/br> 宇達一臉歉意,“晚輩才疏學淺,師長是這么教導的?!?/br> 風見柯又問了一些邪修的事,宇達立刻將自己所知的關于邪修的資料告訴了風見柯。 “邪修只是一個統稱,畢竟修士性格各異,脾氣也不同,行事手段自然會互相看不順眼,產生沖突實屬平常?!?/br> “一般脾氣怪異的修士都可以稱為邪修,并非所有邪修都會被敵視?!?/br> 說到這里,宇達笑了笑,他低聲說:“這次幫忙守護百姓的幾個同道中,也有一位往日脾氣乖張、性格詭異的人,他被困城中實屬偶然,昨日他傷勢剛穩住,就連道晦氣地離開了?!?/br> “不過有幾個人,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混蛋?!?/br> 宇達將這幾個人的消息錄入玉簡交給赤松流,他神色嚴肅地說:“其中有喜歡吃靈童的,有純粹喜歡殺戮的,還有喜歡無緣無故動手殺人的,與其說他們是邪修,不如說他們是沒度過心魔考驗,反而被心魔徹底吞噬,成為了魔頭?!?/br> 風見柯聽后皺眉,他想到了差點吞噬了桃蓁蓁的天魔:“類似于披著人皮的域外天魔?” 宇達鄭重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感覺,我聽師門說,若是遇到了這幾個邪修,沒有完全手段,還是立刻避開為妥?!?/br> 他的聲音有些苦澀,“即便是我,若是被逼踏入絕境之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心境澄澈,行知合一,身死道消也不會墮落成魔?!?/br> 風見柯記下了這幾個人所共知的人渣,安撫對方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正因為明晰自身的弱小和無力,才會越發努力精進,這是好事,你當高興才是?!?/br> “有太多人略微學了點術法就自以為是,妄自尊大,這是自毀之道,當慎獨?!?/br> 宇達聽后神色微怔,隨即他鞠躬拜謝:“多謝前輩教導?!?/br> 風見柯和白嘯與這幾個修士分開后,白嘯才低聲對風見柯說:“關于這個渡塵教,我是知道一點?!?/br> 風見柯嗯了一聲,此刻兩人漫步在林地里,遠處是潺潺溪流,他們順著林間小道向著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風見柯:“你上次提過,不過那次有人打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