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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人來這里了,要喝一杯嗎?” 風見柯眨眨眼,略一沉吟就笑著說:“好?!?/br> 白衣男子沒動,風見柯也沒動,一個站在大廳最里面,一個站在門口。 空氣似乎凝固了兩秒,白衣男子問風見柯:“朋友,進來喝酒呀?!?/br> 風見柯笑著說:“難道主人不應該來迎客嗎?我在等你出來?!?/br>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微笑起來。 幾分鐘后,白衣男子流露出歡喜的神色:“好吧,很久沒見到外人,突然冒出來一個就是如此有趣的……嗯?你不是人吧?你是天地靈植成精?你是妖族嗎?” 風見柯眼眸微垂,然后他說:“是妖族?!?/br> “妖族的日子不好混啊?!卑滓履凶雍茏匀坏亟涌?,他指著大廳里面那些白骨:“你看,他們就算死了,神魂也無法脫離這里,因為他們的血脈眷顧此地,身為妖族先輩,當然要為后輩所用?!?/br> 風見柯淡淡地說:“那可太倒霉了?!?/br> “是吧?我也這么想?!卑滓履凶痈胶椭L見柯,他問風見柯:“聊了許久,還未曾報名字,道友如何稱呼?” 風見柯唇角帶笑,他說:“我姓路,叫路仁佳,你呢?” 白衣男子聞言也笑了,他說:“我姓桃,叫桃真真?!?/br> 風見柯流露出詫異的表情:“這名字和如今天狐族長的名字好相似啊?!?/br> “因為我們是雙胞胎嘛?!卑滓履凶游⑽@息,“這就是我們妖族的宿命,總是用自己的血脈來成全同族,蓁蓁在外面好嗎?” 風見柯臉上流露出同情之色:“據說桃族長是萊川三大高手之一,很威風?!?/br> “真是羨慕啊,我不求有她那樣強悍的實力,只求能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就心滿意足了?!卑滓履凶用佳坶g滿是落寞,“只可惜我要駐守此地,不能離開哩?!?/br> 風見柯好奇地問:“為什么要駐守此地呢?” “因為他們死在了這里啊?!卑滓履凶訜o奈地聳肩,“他們因為一些原因死在這里,血脈不散,神魂糾纏,為了防止被人利用,必須有天狐嫡脈留在這里鎮壓他們?!?/br> 風見柯打量著幾乎充滿了整個空間的白骨叢林,他問:“不能解開好好安葬嗎?” “不行啊?!卑滓履凶铀坪跻埠茴^疼,“他們生前都是實力不俗的大妖,死后尸骨交纏,除非有掌握著凈化之力的人緩緩消除他們的執念,才能讓他們入土為安?!?/br> 說到這里,白衣男子突然看向風見柯:“說起來道友,你是怎么進來的?我記得外面是有族人看守的???” 風見柯莞爾一笑:“自然是偷偷進來的,我聽說這里有天狐的墓冢,心生好奇,就來瞅瞅?!?/br> 白衣男子感慨地說:“讓你失望了,這里的確有尸骨,但你根本拿不走?!?/br> 風見柯抬眸看向白衣男子:“你似乎比我還遺憾?!?/br> “若是能讓先輩們入土為安,我就能離開這里了?!卑滓履凶訑[擺手,他拿起酒壺慢慢喝起來,“總好過現在這樣,只能默默地等蓁蓁想起我時給我點有趣的玩意兒?!?/br> “天狐族沒想過別的辦法嗎?”風見柯繼續詢問。 白衣男子搖頭:“很難,因為這些尸骨中充斥著恨,只要是同為天狐族的精怪踏入這里,一定會被他們攻擊?!?/br> “為什么?他們不是你們的先祖嗎?”風見柯驚訝不已。 “正因為是我們的先祖,正因為曾無比愛著我們,此刻凝固成的恨才更令我們心痛和無奈啊?!卑滓履凶訌能浰掀鹕?,他的神色有些茫然和黯淡,“我們也沒辦法,只能用嫡脈后裔鎮壓他們的怨氣和殘念?!?/br> 說到這里,白衣男子看向風見柯:“我說了這么多,你呢?抱歉讓你白來一趟了,這里面什么都沒有?!?/br> 風見柯緩緩點頭:“的確什么都沒有,也的確很遺憾?!?/br> 白衣男子笑著說:“不過你似乎是靈植成精?那隔壁側室內倒是有不少殘存的材料,你可以去看看?!?/br> 風見柯露出驚喜之色:“真的,我去看看?!?/br> 他袖手離開這間大廳,來到了隔壁的側殿,側殿內滿是灰塵,空間略小于隔壁的大廳,里面擺放著不少柜子和架子,上面的確有一些盒子和物品。 有些物品上靈光湛然,有些盒子卻是打開的,里面空空如也。 風見柯沒有貿然踏入,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里面的確有不少好東西,比如泛著光的靈器,散發著誘人香氣的丹藥,以及似乎是上品的靈物材料等等。 風見柯看了看,關上了門,他什么都沒拿。 然后他繼續橫向探索,到下一個房間后,他發現這是一間書房,里面同樣有架子和桌子,架子上的盒子里散落著不少玉簡,有的散發著光,有的只是一枚普通玉簡而已。 風見柯一路翻看了十幾個房間,發現里面全都放著種種令人心生貪念的寶物。 風見柯越發肯定自己內心的猜測。 那白衣男子恐怕是天狐族封印的妖魔鬼怪,那白骨之森就是封印本體,若是解開白骨之森,白衣男子就會脫困。 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在交談時,風見柯發現白衣男子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就好像白衣男子是在根據風見柯的心情和神色來變更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