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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和妖族之間也是有仇怨的。 遠處站著的那個銀發魁梧大漢是銀狼一族,很久之前銀狼和赤狼之間曾就棲息地的問題進行過生死鏖戰。 后來族群內實力弱小的狼妖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死去,跨過金丹那一等級的妖族會吸收各種各樣的妖族血脈變異,兩個族群幾乎都散成了別的變異血脈妖族,但有些仇恨還是遺留下來了。 繼承什么樣的血脈,那一支血脈的因果和愛憎也會隨之繼承,雷焰和遠處的銀發大漢就是如此。 廝殺和吞噬血脈有原因嗎? 自然是沒有的。 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遠處的黃波只覺得眼前天崩地裂,大地在哀嚎,火焰爆炸似的不斷掀起熱浪。 而在火焰中時不時會有銀光閃過,還有兩頭狼的長嘯聲。 黃波看了兩眼默默后退,遠遠地避開了這片戰場。 誠然圍觀能獲得更多的戰斗經驗,亦或者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對修士來說,更大的可能是被元嬰修士當做擋箭牌或者奪舍的對象。 黃波可沒能力對抗一個元嬰修士的吞噬,而且他也不認為身邊的銀狼前輩在滅殺赤狼元嬰時,會顧慮黃波這個小小的金丹小狗的安全。 最重要的是!瀾瀾叮囑過他,若是銀狼前輩陷入戰斗中,他必須避開! 他要聽瀾瀾的話。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僅僅過了一刻鐘,遠處的戰斗就停止了。 雷焰剛和白嘯鏖戰一場,身上有傷,哪怕吞了玉迢湖主補充靈力,一時半會也沒能徹底消化。 一個是有備而來守株待兔,一個是接連戰斗帶傷出戰,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當聽到遠處發來悲憤的、瘋狂的、不甘的狼嘯時,黃波就知道戰斗結束了。 他立刻打起精神,聚精會神地看向遠方。 大約幾分鐘后,煙塵散去,銀發禿了一小塊、發尾還燒焦了的大漢緩步走了過來。 黃波兩眼冒星星地看著大漢:“前輩好厲害!” 大漢瞥了黃波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他仿佛能看到黃波背后搖晃的黃色大尾巴。 “我需要休息?!?/br> 按照洗劍門送來的消息,玉京城主還在洗劍門,他剛吞了赤狼,還未完全消化,貿然對上玉京城主是不明智之舉。 黃波連連點頭:“聽前輩的!” 銀發大漢的動作頓了頓,他又看了一眼黃波,心中生出無限憂愁。 老城主大限將至,明顯是要選新城主了,這黃波有城主血脈,天賦也不錯,但是…… 有點蠢啊。 元嬰修士之間的戰斗帶起的靈力漩渦會擴散到很遠,躲藏在群山深處瀑布后的白嘯自然也感知到了這場戰斗。 白嘯剛和雷焰打過,他當然能判斷出一方是那頭赤狼,但是另一方…… 夜靈驚愕地看向云瀾真人:“這都是您算計好的嗎?” 云瀾真人神色平淡,似乎沒當回事:“不值一提,再周密的謀算也比不上突發狀況?!?/br> 他瞪了白嘯一眼:“比如你自己跳進來的事,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br> 白嘯沉默了一會,他坐在風見柯身邊,握著風見柯的手腕,感受著風見柯體內靈力如溪流一般涓涓流動。 許久后白嘯才道:“你最開始是怎么想的?” 云瀾真人懶洋洋地說:“我發現玉迢和赤狼見面的事,就在想怎么搞定他了?!?/br> “萊川城和玉京城不同,內部有很多空子可鉆,我身為洗劍門主,自有渠道了解萊川城內的消息,提前請一個針對赤狼的前輩過來就行了?!?/br> 洗劍門和鏡湖之間的爭斗,在云瀾真人看來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習慣性地盡可能調查一切信息時,提前發現了可能會到來的元嬰大妖。 “玉迢非常想收回被洗劍門監管的一處靈脈,因為鏡湖一脈有種術法必須要那處靈脈產出的一種特殊冰羽石,雖然鏡湖可以從洗劍門這里購買冰羽石……” 云瀾真人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但她到了瓶頸,需要大量冰羽石,所以這次宗門大比勢在必得?!?/br> 為此玉迢湖主不惜提前請人暗算云丹真人,那么若是有機會借助元嬰修士的力量打壓洗劍門,玉迢湖主當然不會放過。 “我猜到玉迢會用萬般手段削弱洗劍門,只是沒想到玉迢這么有膽子,直接對云丹下手?!痹茷懻嫒吮鞠胫频ふ嫒藢嵙Ω邚?,危機最小,結果萬萬沒想到云丹真人最先隕落。 說到這里,云瀾真人看向昏迷的風見柯,有些感慨地說:“若不是他,云丹恐怕連一絲消息都傳不回來?!?/br> 看邵丹傳回來的信息可知,當時金光老人雖然也重傷,但他仍有一戰之力,而邵丹已經爆了金丹,只等爆發結束后就會立刻死亡。 “他又是云丹的劍道繼承人,我自然要幫襯一二?!?/br> 云瀾真人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在說微不足道的小事。 夜靈聽后卻暗自咋舌。 這幫襯一二,就是搞掉隔壁宗門的掌門,還算計了兩個元嬰大妖嗎?好可怕。 “所以你去了真正云丹真人隕落的現場,見到了玉迢和赤狼見面的情況?” 白嘯明白了云瀾真人的思路:“你請萊川城的大妖過來,以防止玉迢請那狼妖出手?” 他還是很疑惑:“那我呢?你當時就認出我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