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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必須習慣當一個瞎子,再怎么憤憤不平都沒有用。 晚上躺在床里,眼睛瞪著濃黑的頭頂上方,腦海里浮現的是常清河的樣子,他將匕首拔出,想象著常清河就在身前,他比劃著招式,將匕首劃過常清河滾動的喉結,劃過他跳突的太陽xue,插入他的雙眼,乃至于捅入他的胸膛。 他想起常清河那一日跪在跟前說的那些話,“若是你再看不見我的樣子,是不是就能喜歡我了?” 梁玄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四大皆空都說過要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的話,甚至于除了這四名小廝,跟他說過這句話的人很多,所以當常清河這么說的時候,他并不在意,甚至心中是暗暗得意。 一個英俊內向靦腆的男孩子這么對自己說的時候,任誰都會心中歡喜吧? 錯在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如果一開始就嚴詞拒絕,把他送走,遠離自己,或許便沒有后來的實情了。 執念至此。 他也曾掏心掏肺地喜歡過別人,愛而不得的時候,也想過同歸于盡。然而終究只是想想,狠不下心來。 常清河比他狠,只是結局也明顯。 他知道因愛生恨便是這種結局,所以他從未恨過別人。 他恨常清河嗎?說不清楚。 其實常清河毒瞎自己,并非因愛生恨,他是覺得自己瞎了,別無選擇,只能跟常清河在一起。 如果沒有林明誠,搞不好,就真的跟常清河在一起了吧,瞎一輩子,不知道被誰所害,想想有些毛骨悚然。 梁玄琛決定不去想常清河了,他的人生就此揭過。 第二日一早他主動去找陸炳文,“老陸,我想學你那套擒拿手,我想好了,此生最多傳給一人,便是我死在前頭,失傳就失傳吧。好像你師父也不是很在意這套擒拿手能不能傳給后人?!?/br> 陸炳文也很高興,終于不用糾結欺師滅祖這種事情了。屋里梁運城聽了,冷哼一聲,“我讓你教我,你說不能當我的師父,你倒是肯教他?” 陸炳文道:“這個便是所謂的緣分吧?!?/br> 梁玄琛看不見,是以這套擒拿手教導之時,只能手把手地來,而且動作要領還需多加揣摩練習。兩人貼身演練了大半日,忙得滿頭大汗,梁玄琛才算領會了個中奧秘,陸炳文直夸他是個練武奇才,當年自己眼睛盯著師父看大半日,都掌握不到精妙之處。 梁玄琛道:“若是我以后教了不止一人,那便是我欺師滅祖,不是老陸你欺師滅祖,對不對?” 陸炳文一張臉頓時笑得比哭還難看。 梁運城在屋內又是冷哼一聲,“老陸,你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嗎?你教他不教我,果然收徒看人好眼光!” 梁玄琛不高興了,“什么叫看著我長大,老陸也不過大我七八歲,到你嘴里成了我長輩似的?!?/br> “他自然是你長輩,一口一個老陸,我叫他老陸,你按理應該叫他陸叔?!?/br> 陸炳文敗下陣來,準備奪路而逃,“我去看看晚膳準備好了沒有?!?/br> 梁運城從屋里出來,等陸炳文出門而去,他走到梁玄琛身邊低聲道:“剛剛那套擒拿手,你給我演練一遍?!?/br> 梁玄琛本來還在反復試練,聽他這么一說,趕緊撤掌負手而立。 “那不行,我答應了師父,獨門絕學,只傳一徒,那自然得是我得意門生?!?/br> “我看你肯定是要欺師滅祖的,所以不妨現在就教我,免得他日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你今日若不肯教我,馬上給我滾出梁家!”梁運城暗暗威脅他。 梁玄琛看不見,然而依然死死地瞪他,沖他翻白眼,“叫師父!” “也沒見你叫老陸師父?!?/br> “我心里是拿他當師父的,而你連嘴上叫一聲都不肯?!?/br> “老子叫兒子師父,這不是亂了輩分嗎?”梁運城跟他講大道理。 梁玄琛道:“你這是要逼我欺師滅祖?” “你可以只傳給我?!?/br> 梁玄琛搖頭,“那不可能,你都這么大年紀了,學這個干什么用?我得好好想想,以后傳給哪個徒弟。哦對了,你還不是我徒弟呢?!?/br> 說罷轉身即走。 梁運城伸出一腿要絆倒他,梁玄琛卻是用白玉紫竹杖一點,“嘩”抽在梁運城迎面骨上,兩人瞬間過起招來。梁運城征戰沙場多年,慣使的是方天畫戟,力蓋山兮,出掌大開大合,梁玄琛本來仗著年輕,過招時用一樣的套路也未必輸,奈何內力修為畢竟不敵,是以他將剛剛陸炳文傳授的擒拿手現學現賣。梁運城幾拳頭過來,招招被克,從手肘到手腕甚至指關節都被拿捏了扣住鎖死。 兩個人從門口打到院中,稀里嘩啦將廊下臺子上的花盆都掃到了地下。 董太君手杖一點地,咆哮起來:“我的君子蘭!我的宋梅!我的黃玉髓!” 第32章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春闈放榜,林明誠榜上有名,雖然未入一甲,但考得也不錯,如今與梁玄琛一樣,也是舉人老爺了。 按慣例,中舉的考生可入國子監繼續深造,等待下回再考,也可去吏部領差,到地方上當個九品芝麻官。 林明誠問梁玄琛的意思,梁玄琛沒有直言應該怎么做,而是給他各自分析了利弊。 林明誠覺得若是去國子監,一是家中寡母無人照料,二是無營生只能繼續寄人籬下住在梁府,雖然梁家不趕他走,然而自己并非尋常清客,他是梁三公子的相好,無論如何是沒有這個臉皮再賴個三年五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