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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有她的親筆信?!?/br> 顧長風趕緊去接,“給我的?” “呃……不是,是想托顧將軍交給梁三爺的?!?/br> 梁玄琛從顧長風手里搶過了信,邊道:“肯定是她的人沒錯了?!痹鹿庀乱矡o法看清信的內容,梁玄琛便只把信塞入懷中。他看著憐香,不由道:“你又怎么肯定他就是顧長風呢?” 憐香一臉花癡地看著顧長風,笑道:“顧長風是名滿京城的貴公子,難道這張臉還有假?” 梁玄琛翻了個白眼,“你家王妃現在方便出來見人嗎?” “不方便?!?/br> “她肚子很大了吧?” “不是因為這個不方便,總之該說的,王妃已經寫在信里了,還請將信轉托給梁三爺?!?/br> 梁玄琛沒好氣地說:“我就是她三哥梁玄琛,怎么你認不出來嗎?” 憐香仔細辨認了一番,只是兩邊都是夜里出來活動,自然不便生明火來照臉,她看了半天,道:“你們兄妹倆長得一點也不像啊?!?/br> 梁玄琛笑笑,轉頭對顧長風道:“聽見沒有,什么眼神???” 顧長風道:“你不覺得他們兄妹倆的眼睛長得很像嗎?” 梁玄琛忍不住翻白眼,“我說你什么眼神???我跟阿源的確是一點也不像的?!闭f罷轉身即走,都沒跟憐香道別。 顧長風道:“今晚還去不去秦王營地了?” “去個屁啊,你不想回去趕緊看看信里寫了什么嗎?” 顧長風囁嚅:“我正有此意?!?/br> 回到營里,梁玄琛故作神秘,自己關起門來拆看了梁冠璟的來信,唯獨不讓顧長風看,讀完信他還拿到燭火上把信燒了,顧長風沖進來猛踩火頭,只夠看到一個他朝思暮想的署名。 他壓著火氣,盡量心平氣和地問:“她信里說了些什么?” “很多,你想知道什么?” “有沒有提到我?!?/br> “沒有?!?/br> 顧長風怒吼,“你撒謊!”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她?!?/br> 顧長風咬牙切齒,“信里到底說了什么,我要知道,一個字都別漏了?!?/br> 梁玄琛道:“我先說你最不想聽的內容吧。她說她見過韓成玦偷偷納的妾室了,人家是個被爹娘送去沖喜的新娘,丈夫沒洞房就死了,秦王過沛縣的時候她的夫家也徹底沒了,是個可憐楚楚的美人。她想通了,韓成玦總要三妻四妾的,她以前以為受不了,見了那袁氏覺得原來這算不得什么。簡而言之,她已經原諒燕王了?!?/br> 顧長風果然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個消息了。 “她還說,燕王已經秘密啟程,現在等在沛縣,讓我們不要再與秦王纏斗了,以免不必要的傷亡?!?/br> 顧長風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梁玄琛道:“什么意思,還不夠明白的嗎?四個字——勤王靖難,那一位秦王不入京,燕王夫婦如何勤王,如何靖難?韓成玦身為皇叔,可不想攝政,他要親政?!?/br> 顧長風面色難看:“她要幫他,是嗎” “她不是要幫韓成玦,她是要當皇后。你可以不幫她,言盡于此,為免這封信落人口實,所以我燒了,愛信不信?!?/br> 顧長風站在那里天人交戰,“她要當皇后,所以她嫁給他,是為了韓成玦一個燕王的身份,不是因為傾慕于他?” “所以呢?” 顧長風道:“所以她不愛他?!闭f完臉上竟還浮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梁玄琛很想把他一腳踹出門去,或者拿一盆冷水將他兜頭澆到底。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所以你準備按她說的,放秦王入京城了?” 顧長風還在繼續天人交戰。 梁玄琛把他推出門外,轉身關上門,他抬頭望天,罵道:“去他的忠孝節義!” 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又傳來敲門聲,他沒好氣地罵回去:“滾,老子現在不想看見你?!?/br> “三爺,是我!常清河,我終于找到你了!” 梁玄琛跑去拔了門栓,將人放進來,“去給我泡壺茶,還有,我牙還沒刷呢,去找找有什么吃的?!?/br> 常清河道:“地空和水空呢?” 梁玄琛道:“鬼知道跑哪兒去了,這里畢竟是揚州?!?/br> 常清河道:“我也是頭一回來揚州,那又如何,這兩個廝放著三爺不管,自己野去哪里都不知道。三爺飯吃不上,茶也喝不上?!?/br> “難為你還想著我?!绷盒@氣,“給你娘上墳了嗎?” 常清河點點頭,跑出去端茶,又將洗漱的器具一并拿來,梁玄琛刷牙洗臉的當口,他從后廚拿了一些饅頭包子,天熱,冷饅頭熱茶湊合吃吃了?!叭隣攧倓傇谖堇锝腥藵L,是沖誰撒氣呢?” 梁玄琛盤腿坐在床上,一邊吃一邊道:“還不是顧家二爺,我們完了?!?/br> “他把你甩了?” “放屁,是我不要他了,得不到心,得到一具皮囊有什么意思?”他一邊氣一邊吃。 常清河心道,那樣的皮囊想必還是很多人想要的,不過他梁三爺是個講究人,這一點是常清河最欣賞的。 吃完用茶漱了口,梁玄琛準備睡中覺,這陣子人累心更累,他好久沒有躺著睡他個昏天黑地了。剛睡到半醒不醒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摸他,夢里是顧長風來好言相勸,不停地認錯,說自己已經大徹大悟了,還是哥哥比meimei好,他愿意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梁玄琛當然是原諒了他,兩人滾在床里做起那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