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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許多人都失了眠。 明兒一早,轟隆轟隆的響聲響徹阮顏殿,侍衛們將比人高大的煉丹爐安放在院中,爐中不是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錦銳早就來至院前,望著煉丹爐越發的興奮,心情格外的好。 左一旁有一長袍道士,身材頎長,手捻拂塵,指著天空上方與錦銳閑碎的聊著。 日頭逐漸偏西,快要將近正午,天色越發陰暗,烏黑的卷云自四周席卷而來,快要聚集到阮顏殿上頭。 微風起,狂風呼呼的卷在云翳后,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那云團如一灘不見底的漩渦,渦眼正中煉丹爐上。 錦銳朝一旁的侍衛點頭,侍衛去后殿將賴御牽了出來。 賴御剛睡起來,雙眼微闔,待看見四周的變化,瞳孔一張,望向了滿懷期待的錦銳,還不知收斂。 “阿束,等把最后一味藥材投進去,就可以了?!卞\銳上前,又不敢太靠近正忍著性子的賴御,與他道。 “你沒看見頭頂上空的變化?”賴御厲聲勸阻,“你迫害了四象,必然會遭到反噬,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錦銳變了模子,執拗道:“不可能了!你就乖乖的等著換心,然后和我一起長生吧?!?/br> 錦銳一甩衣袖,又坐回到椅子上,與身旁的道士道:“開始吧?!?/br> 同時,侍衛已經將賴御捆到一根快要通天的玄鐵柱上。 柱子滿是沾滿鮮血的黃符,賴御微微一觸,身子立馬如撕裂開來般膨脹起來,一條龍身騰空而起,腳上的玄鐵鏈緊緊卡住龍爪,黃龍左右搖擺,卻又動彈不得。 道士一揚拂塵,一股輕飄飄的云自腳下升起,很快來至龍身前。 錦銳起身,站在底下直勾勾的望著一龍一人。 墨黑的云翳已經聚攏,小雨落下,拍打在黃龍金黃的鱗上。 掙扎了幾下,黃龍筋疲力竭的闔上眼皮,后背的血符不斷灼燒著心臟,如萬千螻蟻啄食著身體,已經被折磨的沒了力氣,龍鱗在黑云中失了色彩,快要隱沒在世間。 道士再揚拂塵,馬尾毛變成了一把利器,向黃龍靠去。 黃龍忽而睜眼,一雙金燦燦的瞳孔震懾住了道士。 道士停頓,騰在半空中。 畢竟是上古猛獸,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威懾。 雨越下越大,就這樣僵持住了。 暗淡的光下,一道黑影閃現,將道士手中的利劍挑開。 葉秋白一個翻身站在黃龍的利爪上,隨時準備出擊。 道士慌亂去接劍,不得不回了下方。 “葉、秋、白!”錦銳在下方瞧得清楚,對葉秋白更加恨得咬牙切齒,朝身后的御林軍道,“射箭!把他給我射下來!” 聽聞,葉秋白翻身欲下,先脫離開黃龍不讓他受險。 還未離開,身后的黃龍發來一聲低吼,葉秋白回頭,望著黃龍被鎖住的爪子不斷向前伸,想阻止葉秋白離開。 葉秋白又折返回來,摸著黃龍的腦袋安慰道:“沒事,我去去就來,不會有事的?!?/br> 黃龍用腦袋拱了拱葉秋白的手心,嗓子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不愿讓葉秋白離開。 葉秋白未來得及回應,身下的弓箭手已經拉起了弓,顧不得安撫這條大龍,葉秋白向下沖去。 近侍也紛紛揚劍,向葉秋白刺來。 見葉秋白被牽制住,錦銳向拿到劍的道士示意。 道士再次起云霧,向黃龍靠去。 黃龍緊盯著身下與人廝殺的小小背影,十分的急躁,氣的朝剛上來的道士大吼了一番。 道士登時撐不住,向后飄了些距離,手中的差些有掉落。 聽聞龍吟,葉秋白一驚,向身后望去,又見道士揚劍。 不顧身后的揮來的劍,葉秋白向龍身上跳去,近侍也紛紛上跳,緊追不舍。 鋒利的劍刃劃過葉秋白的小腿。 葉秋白抽痛,減緩了上跳的速度。很快,身后的劍劈來。 黃龍急得再次大吼,震的天地抖了一下。 “老賴,你說你吼這么大聲干嘛?有用嗎?” 底下傳來熟悉的聲音,一眾人朝房檐上望去,不知何時來了兩人,一個塊頭極大,如一頭猛獸,一個身材纖細,不知是男是女,正是慕青與丁禧。 刀往葉秋白身后一甩,刀劍紛紛掉落。 葉秋白得此空隙,竄上黃龍的爪子,一腳將那道士踹了下去。 葉秋白支撐不住身子,向下倒去。黃龍伸爪,一把摟過葉秋白的身子,用臉一個勁兒的蹭。 見慕青與丁禧來了,葉秋白放心了不少,窩在龍爪里,讓這條大龍蹭吧。 慕青與丁禧守在黃龍身旁,抵擋前來的侍衛。 黃龍甩著尾巴,給兩人掃路。 望著頭頂上空快要連成一排的七星,錦銳急得跳腳,喊來近侍道:“去,把兵衛叫來,殺了這群亂賊!” 兵衛一向只出戰塞外,除有緊急事態,鮮少來內宮,一旦來此,便是要變天了。 侍衛領命,去招守城將軍。 很快,一窩黑壓壓的士兵積聚在殿外,馬上要攻殿了。 錦銳又坐回椅子上,放松了不少。。。 即使慕青與丁禧功力再高,也抵擋不住千軍萬馬。 無論是誰,都抵擋不住他煉制長生藥。 “進來?!卞\銳向殿門外的將軍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