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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做一個父親太難了。 葉秋白已經坐了起來:“父親說的對,阿束還在宮中,我應該還有機會?!?/br> 說著,葉秋白起身找夜行衣,弄得一團糟。 “先別找了,等會兒去吃個飯,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比~宏圖攔下葉秋白,可不是嗎,這一年的奔波,葉秋白快瘦沒了。 葉秋白未停下翻找,回道:“我不餓,你先去吃吧,等我找好東西,隨便去廚房吃點?!?/br> “你這小子!”葉宏圖剛想發火,又憋了回去,“我已經給你打點好了,今晚子時,阮顏殿放行一個時辰,到時候看你有沒有本事救出賴御了?!?/br> 葉秋白停下翻找,望著葉宏圖愣在原地,不加掩飾的感激。 “看什么,快來吃飯!”葉宏圖嚇了一聲,急匆匆的離開葉秋白的房間。 從未見過葉秋白如此,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定是賴御那小子教的! 葉秋白終于肯放下手中的箱子,跟在葉宏圖后面來了大堂。 有一年了,兩人沒好好坐下吃一頓飯。 也是快二十年了,兩人才吃了一頓像樣的家常飯。 如往常一樣,吃完晚飯便散了,各忙各的。 到了子時,葉秋白一襲黑衣竄上瓦房,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葉宏圖房中的燈一直未滅,打開窗戶瞧了瞧外頭,依舊靜悄悄的。 “老爺,要是少爺這次失敗了,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管家在一旁侍候,可是著急。 葉宏圖今夜多喝了一壺酒,還未盡興,問道:“你說我這樣做對嗎?” 管家一頭霧水:“老爺是指?” “幫錦銳收集四象血,助他煉制長生藥?!比~宏圖腦子混亂的很,想了會兒葉秋白,又不覺牽引到此事上,好像一切皆由此起。 “老爺,要是不害人性命的事,你都會順遂皇上的?!惫芗乙膊恢~宏圖在想什么,只將他能體會到的全說出來。 “不害人性命?!比~宏圖捂著腦袋,頭隱隱痛了起來,與管家繼續道,“在雪國取玄武獸血的時候,我遇著和賴御一道的老……阮顏,他與我說了許多奇怪的話,說是錦銳煉制長生藥會引得四洲覆滅,當年的天災便是先帝煉藥造成的?!?/br> “當年可是死了半數人,老無所依,幼無所養,家無完家,國無安寧,你說這替先帝取過四象血的阮顏也未曾傷過人的性命,為何他卻愧疚的改頭換面,苦苦勸著我說要贖罪呢?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說畢,葉宏圖望向管家求問。 管家已是驚愕的說不出話,兩只手顫抖不已。 “老爺!”忽而,管家兩行濁淚流下,撲通一聲跪倒在葉宏圖身前,“老爺,你可得趕緊阻止啊,當年那場災害,我在鄉下的一眾親友可是全數死盡,不能重蹈覆轍啊?!?/br> 葉宏圖聽畢,全身已無氣力。 他為三朝元老,盡心竭力數十載,為的便是一方安寧,如今卻全然顛覆以往。 “君不像君,為這一己私利陷百姓與水火之中,他還有何顏面穩坐在高堂之上?!比~宏圖登時清醒,“管家,你去叫來兵部禮部侍郎,我要與他們夜談!” “是?!惫芗翌I命,這一日不得閑,又找了幾家門庭。 葉府的燈火自此夜起再未熄過。 ☆、七星連珠,天災將至106 阮顏殿 大門依舊緊閉,一行守夜的侍衛自南端緩緩而來,交替夜巡。 “一會兒跟著我走,進了大殿你就隨意行動,記住,一個時辰后在門口匯合,不要貪戀于此?!遍Z四郎小聲與身后的葉秋白嘀咕。 “嗯?!比~秋白著一身侍衛衣袍,謹慎跟在閆四郎身后,打探周遭。 已經來過一次,前殿沒有人,那便全在后宮中。 走至一處隱蔽的拐角處,閆四郎放人,葉秋白竄上瓦房,直奔后宮。 果然,雖是子時,后宮依舊燈火通明,原先的蒸汽全籠罩在后宮中,怪不得在外頭看沒了動靜。 主殿外頭侍候了幾個宮女,應該是謝香梅的臥房。 葉秋白毫無興趣,轉身欲離開,忽而出現了熟悉的面孔。 錦銳進了謝香梅的房間。 葉秋白迅速跳了上房去,解開瓦磚向下方探去。 謝香梅坐在床榻上抹著眼淚傷心不已,已經哭了一些時候,眼眶都紅腫了。 “香梅,你怎么哭了?”錦銳上前來,坐在謝香梅身旁給她擦眼淚。 謝香梅偏轉身子,不理會錦銳。 “怎么了?”錦銳不放,又擺正謝香梅的身子,與她對視,“你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說?!?/br> 謝香梅哭的更加狠厲,臉色也嚴肅起來,質問道錦銳:“你怎么沒跟我說,長生藥還需另一味藥材!” 錦銳聽此恍然大悟,也嚴了臉問道:“你去過我的房間,跟那頭怪物聊過?” “這不是重點,你快說,長生藥是不是還需要黃龍心做引子!”謝香梅向錦銳確認,哭聲漸小,責問愈發兇悍。 “是,需要黃龍心!”錦銳被逼的道出實話,他也不想再隱瞞了。 七星馬上要連珠,不該知道的也會都知道了。 瓦上的葉秋白聽畢,驚詫的瞪大眼睛,猶如底下的謝香梅一般,驚愕了許久。 “他可是我們的賴哥哥,我原以為你是喜歡他才將他困在這兒?!敝x香梅全然收斂了哭聲,語態強硬起來,“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人,其他就罷了,我依順著你,幫你煉藥,但是如今你卻想傷害賴哥哥,我絕不允許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