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頁
錦銳則笑得更加歡脫,再一揚手,舞師手中劍如疾風,在空中飛揚不斷,閃現出無數刺眼光芒。 一眾又不得不捂住眼睛,被折騰的手忙腳亂。 還在怨嘆之際,劍光停止,直直朝著三道而去。 三道自純郁酒香中醒來,反應極快,立即將手中的酒杯扔去隔擋。 懷中還抱著五迷,三道身子一轉,將他護在懷中,背給了后頭的利劍。 此刻酒勁上頭,三道便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拋卻了什么狗屁任務,只念著懷中這個熟睡小兒的安穩。 賴御扔掉手中的酒壺撲了過來,還是太晚,劍已經揮到了三道頭頂。 后頭的錦銳雙手環抱在前,笑得更加意味深長。 劍柄一轉,劍光忽而向三道一側劈去,緊貼著三道的臉頰滑到下方的長桌,留下一道細小的刮痕。 舞師一個回轉,收劍回了舞臺中央,朝錦銳站立。 錦銳收斂回笑意,也向三道哪兒走去。 望著劍光一閃而過,賴御步子減緩,大口喘著氣息,剛才太過驚險,酒醒了大半,心快要跳出來。 葉秋白隨后趕了過來,捂著賴御的后背輕輕拍撫。 “大膽!”錦銳慢趕著過來,隨口朝臺上喝了一句 。 舞師低頭,錦銳揮一揮手便不見了身影。 緊接著錦銳略過賴御朝三道走去:“你沒事吧?” 便問著便掰正還埋在五迷身上的三道。 三道醉醺醺的隨著錦銳的力量抬頭向周遭看去。 最先入眼的賴御與葉秋白瞠目結舌,微微移開的步子再次停滯住。 再稍回神,三道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他的臉削去一塊,為何沒有流血?” 臉! 三道立馬回轉過來,雙手捂住臉面摩挲,顴骨處果真凹陷了一塊。 空洞洞的,很是明顯,很是駭人。 “聽聞世上有一換臉秘術,戴上假面便成了另一個人,不知這臉皮是不是那秘術所描繪?”錦銳自地上撿起一塊軟軟的面皮,舉到賴御面前探問。 賴御奪過錦銳手中面皮,細細摩挲了一番,又轉向懷中,攥著一直未離身的詩經似乎下定了決心。 葉秋白揪著眉頭靜默望著賴御,看來今日難逃一問了。 “先生?!辟囉蟪鍪种性娊泚碇寥烂媲?。 “我困了,沒功夫搭理你們,走了?!比酪滦湔诿?,彎腰去尋五迷。 “先生!”賴御走至三道前面,步步不讓,五迷已經被賴御隔擋開。 望著擋在賴御身后的五迷,三道緩緩起了身,遮住一半的臉,面色肅穆起來:“怎么了?” “這本詩經,你可否還有印象?”賴御舉著詩經,直接了當問道三道。 繞了太多,賴御心累了。 三道瞇眼去瞧詩經,忽而空了神。 “這字跡你是否熟悉?”賴御翻到扉頁,阮顏兩字著實矚目。 三道撇過臉去,不愿再多看一眼,臉上的憤恨不加掩飾。 “你就是消失的錦國國師,阮顏?!辟囉V定道,不愿再聽三道狡辯一句。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夜歡96 第九十六章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我累了,起開!”三道捂著臉頰,從賴御手中抽出那本詩經,手一打轉扔到了一旁的燭臺上。 泛黃的紙頁緩緩升起了悶火。 五迷映著這道橘黃火光睜開了眼睛,雙臂艱難撐起,夠到了火星漸熄的詩經。 不顧火的炎熱,小手將那灰燼抖落,珍寶似的捂到懷中。 三道只瞧見了五迷的身影,兩指一提將他勾到懷中,推開賴御向殿外走去。 “先生!”賴御背對著三道大吼一聲。 三道頭也不回的離了去,只留下一聲響徹大殿的關門聲,冷風殘留,席卷了整個大殿。 “這位老先生是阮顏國師!”錦銳驚訝著走向賴御,“不會吧,在父皇死后國師就銷聲匿跡了,大概也是不會再回皇宮了?!?/br> “皇上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辟囉D頭,毫無笑意的看向錦銳。 與三道的事,賴御早有打算,今兒這一鬧不僅什么都沒問道,還撕破了臉皮。 再望見錦銳這無辜的眼神,賴御更加氣惱,卻又無法怪罪質問。 “阿束,我只是想給你辦個迎風宴……”錦銳去抓賴御手腕,急忙解釋。 賴御冷漠抽手:“皇上,我們明日就啟程,感謝你是送別宴?!?/br> 再一作揖,賴御迎著寒風出了大殿,又是一陣響烈的關門聲。 錦銳雙手握拳,臉色僵硬的望著殿門久久未動。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只聽到了一個阮顏,駭的不輕。 當年的天災便是這位國師整治,可也有傳聞說,自蘇錦溪攜阮顏入宮,天下便沒再太平過。 先皇駕崩,一眾還在擔憂小皇年幼,阮顏掌權之時,位高權重的阮顏國師自此消匿于世。 天下安穩數載。 如今再聽這名諱,一眾又不免將他與三洲的霍亂相聯系。 阮顏重現,天下必亂。 此等念頭一時間彌漫在一眾腦中,口口相傳,阮顏便成了那個千古罪人。 葉秋白追著賴御回到后宮時,三道的房門大敞,本就行李不多的房間現已空空如也,只剩一卷剛熄了的白煙,向門外的賴御縈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