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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從未有過的嚴肅,讓五迷慌了神,帶著哭腔急忙解釋道:“真的,真的有人讓我去的?!?/br> 哭著,五迷上前去抓三道的下衣擺,想抱住他。 三道后退一步,朝他喝道:“別過來!今夜你要是不說清楚,我便將你丟到外頭,讓你自生自滅!” 話剛說畢,三道便后了悔,登時火氣全無,想起了先前扔五迷的難受勁兒。 向底下的五迷探去,在微弱的視線中,三道見五迷僵住了身子,三道猜想,那張臉定是惶恐不安。 此時此刻,三道倒有了愧疚,軟了語氣道:“只要你跟我說實話,我便不會不管你的?!?/br> 話說出口,三道不由得在心底里嘖嘆兩聲:被一個小娃娃牽著鼻子走了。 黑夜中,唯有五迷細微的抽嗒聲,許久也未回話,三道便也耐下心來等著。 “我真的……真的沒有說謊?!逼届o了會兒,五迷坐在地上,搓著干澀的眼眶回道,“腦子里有個聲音,說讓我去那兒,我便不受控制的跟著他說的去了那個大殿?!?/br> 說畢,五迷仰頭看向五迷那處。 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也瞧得清楚,滿是委屈。 五迷又繼續哭腔加持道:“不要扔下我……” 這一句疲軟的話,讓三道的心潰不成軍,徹底軟了下來。 再加之三道聽聞過有憑空傳話這一說,只要在欲控制的人身上種好蠱,可以隨意支配。 五迷身份不明,這般小的孩子,先前還不知道經歷過什么,著實可憐。 想著想著,三道將對五迷的懷疑脫了個干凈。 五迷摸著早就干了的眼眶,偷瞄了一眼正在思索的三道,似乎能感知到三道消了氣,上前爬了一步,抱緊了三道的大腿,央求道:“別丟下我……” 恰到好處的央求,三道也剛想通勸服了自個兒,便相信了五迷,動了動大腿,將五迷略抬起來道:“要是再有聲音出來,你跟我說,不準再亂跑?!?/br> “嗯?!蔽迕怨郧傻膽艘宦?,小臉在三道的腿上蹭了一番。 三道被五迷磨的徹底沒了心性,拎起他往盆架那兒走了一遭,隨意給他洗了把臟臉便扔到了床上,囑咐了一聲:“快睡覺!” 已經折騰了大半夜,明兒又要早起去大漠,且珍惜這幾個時辰吧。 五迷是被安撫好了,心情疏松,貼上枕頭便睡了過去。 可三道腦子混沌,沒了睡意。 五迷的事暫且不想,那阮顏殿的燈火和煙氣讓三道有絲晃神。 這般場景,三道也曾遇見過,可又不敢往那兒去想,僅是想就讓三道痛苦,那是毀了他一生的噩夢。 毀了我,還毀了你自己。 錦素溪,你的報應還沒完嗎? 忽的思緒拉回到眼前,三道急忙起身來至盆架前,望向那盆渾水中自己的模樣。 蠟黃的臉上滿是褶皺,刻薄尖銳的模樣讓人見了便不愿多看一眼,何時變成了這般,何時變成了這般! 雙手捂住了臉,三道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倒退著回到桌前坐下。 顫抖著的雙手緩緩拿開,一張堅決的模子露出,三道兀自念道:“錦素溪,我成了這般是為了何?決不能讓事態重演!” “找齊玉璽,找齊玉璽……”又念叨著,三道無力的爬上了床。 微弱的月光打進屋中,看見五迷幼嫩安詳的睡顏,三道心緒平復了些。 攬過五迷的身子,三道漸漸入了眠。 這份情感,在不覺中已演變成了相互依賴,三道未察覺到,只因覺得五迷還太小,不足夠動以情,卻不知就這樣失了守。 這邊睡了,那邊賴御和葉秋白喝了杯暖茶,暖和過來,掌著燈閑聊。 葉秋白將夜探書房的事說與賴御聽。 賴御聽畢,先未分析葉秋白提出的疑惑,雙手交疊支撐住下巴,笑道:“你就這樣背叛了你爹?!?/br> “沒有!”葉秋白急忙辯解,“我只是覺得他跟我們找玉璽的任務有關,才跟你說的?!?/br> 說畢,心虛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早忘了自個的爹與賴御水火不相融,一心趕著回來分析那幾瓶罐罐。 “嗯?!辟囉刖镏禳c了點頭,認真了三分道,“這么一聽,老葉收集的那些東西與我們任務之地有關系?!?/br> 葉秋白放下茶杯,望著陷入思索的賴御,反正他只能想到這層了。 “你說老葉這次離府,會不會是去了火巖島?”賴御直截了當說出葉秋白心底的疑惑。 葉秋白默不作聲的肯定了賴御。 自己父親這般偷偷摸摸的辦事,葉秋白也放不下臉來。 “不過這還只是猜測?!辟囉蛄藗€哈欠,邊向床榻走去,邊道,“沒有更多的消息,做不出判斷,還是先睡覺吧?!?/br> 說畢,一頭扎進了柔軟的被褥上。 葉秋白邊脫著外袍邊往衣架上掛,問道賴御:“那就不管了?” 賴御轉了個身,面相葉秋白躺著,道:“你老爹還不知何時回來,我們明兒早又急著離開,時機不對,再說我們找齊玉璽的地方還沒完呢,他如果真如我們所想,定會赴后塵的,不著急,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就好?!?/br> “守株待……兔?!甭犅?,葉秋白笑出了聲,“若是父親聽到你這般說他,得更恨你一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