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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周遭已是籍藉尸骨,再后來,我離了龍島去大陸打探,才得知,整個大都都陷入了困境,在皇都腳下,我看到了那日來找我的官員,正是那昏君身旁的近臣,覺得蹊蹺,我便花錢托人打探,得知那日在我做完法后,官員帶人去了對崖的龍窩里,傷了青龍,這才引起了海嘯?!?/br> 和尚說完,眼眶中已滿是混濁的淚光。 二十幾載,和尚又回了龍島,帶著這個秘密繼續守護著龍島和日漸繁衍的島民。 平靜了小半載,和尚以為要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了,沒想過今日又無緣無故發生了海嘯。 和尚不得不聯合那次海嘯后生存下來的老一輩和新生的一輩,驅趕想要傷害青龍是外人。 聽畢,賴御咋了舌,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來。 和尚說的那昏君,應該是逝世了的先皇,印象里,那是一個親切愛民的皇帝…… “這次的海潮是神龍給的指示,讓我們莫要忘記那年的天災,我們也不敢忘,要是誰傷害了青龍,我們定要與他拼命!”和尚立正言辭,對賴御道,“你們快離開這兒,我們馬上就要封島了,再不走,千萬別怪我們?!?/br> 賴御回轉過神,本來是打算等島上安全了再走,現在看來不需要了,這些島民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而海嘯,該不會再來了。 “回去收拾行李,我們這就離開?!迸ゎ^,賴御對身后的一眾道。 葉秋白點頭,轉身去往樓上。 慕青也放開了游蕩,和丁禧一齊上樓。 被放開的游蕩輕舒了一口氣,十指相合的來到前方,對著那和尚鞠了一躬,道:“多謝方丈?!?/br> 和尚朝游蕩回了一揖,轉身涌進了人群中。 客棧外的人隨著和尚一齊向別處而去。 往日里熱鬧的客棧登時冷清下來。 封了島之后,絕美的景色,外人怕是再無機會欣賞了。 “陸淵怎么辦?”抬頭望著三樓的樓道口,慕青問了一句。 這個少年怕是獨身一人了,而且身旁還有一個不能行動的同伴。 每想到湯鳴,慕青心頭總有一股酸澀。 陸淵跋扈無理的讓人喜歡不起來,但唯獨面對湯鳴時,戳中了心底的柔軟。 和丁禧相伴十多載,也被丁禧包容照顧了十多載,慕青看的最有體會,陸淵對湯鳴,那是動了真心。 “不管我們的事?!比榔沉艘谎勰角?,回復的干脆。 感情這種東西最要不得。 嘆了口氣,慕青兀自傷感起來,沉默著回了房。 屋里 葉秋白自這兒收拾一下,又從哪兒收拾一下,收裹了許多瓶罐錦囊。 洗發膏,驅蟲膏,各種藥劑,一打潔凈的手帕,幾身干凈的白袍子,各色發帶發簪……一應具有,還跪在床上,忙碌的翻找著床上遺漏的荷包香囊。 身后,賴御舉著那小塊玉璽碎片,支撐著腦袋,頹喪著瞧個不停。 腦子已經停轉,再想不出一絲與這玉璽有關的事來。 賴御行李少,就幾件替換的衣裳,旁的都用了葉秋白的,所以沒葉秋白那么忙,閑暇時間多的很,無聊等著葉秋白收拾。 桌上的包裹越來越多,快壓過賴御的頭頂,葉秋白終于停了下來,在賴御身旁坐下,收拾著最后一個包裹。 賴御倒了杯茶,推到葉秋白面前:“忙完了?” 葉秋白一勒,最后一個包裹封包。 “嗯?!边叴饝?,邊從袖間掏出一小罐遞給賴御,“看你頭發經常打結,用這個發膏洗頭,應該能好一點?!?/br> 望著葉秋白手中的小罐,賴御并沒有接。 “拿著,用完了我再給你配?!比~秋白又往葉秋白面前一推。 “不用?!辟囉鶕u頭拒絕。 不用! 葉秋白驚詫的望著賴御,而后悻悻收回瓶罐,低頭不語。 是自己多事了,還以為賴御頻繁洗頭是喜歡用,這才讓出小半罐。 “反正我都和你住在一起,直接用你的就行?!辟囉崔D,故意引得葉秋白傷神后再解釋。 葉秋白兀的抬眼,又換了個震驚的眸子望向賴御。 只有在賴御面前,葉秋白的面容才會如此鮮活多變。 這些,連葉秋白都沒察覺,賴御全看在眼里。 “回去后就不和你住一起了?!比~秋白緊攥著瓶罐,掩不住的緊張。 “我跟錦銳要了你,你現在是我的人了,為何不和我住在一起?” 賴御又開始威脅道,“我這后背的傷還沒好,你就想扔下我?” “玉璽還沒找齊,別想著偷懶!” “……” 反正,賴御能找上百個理由圈住葉秋白。 旁的不說,就賴御背后的傷,足夠讓葉秋白自愿留下。 不再猶豫,葉秋白收了手中的瓶罐,打斷叭叭說不聽的賴御,道:“好,我和你一起住?!?/br> 聽葉秋白答應下,賴御欣然的收住嘴巴,又推了推葉秋白面前的茶:“忙活這么久也累了,快喝點茶歇歇?!?/br> 葉秋白無奈端起茶,小呷了一口。 賴御的用意不能再明顯點了,葉秋白瞧得一清二楚,卻也半推半掩的答應下。 正打算著離開,忽的一聲巨響籠罩了整個龍島,連帶著腳下的地面抖了幾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