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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在時,對這殿就格外的謹慎,沒口令不得外人進。 服侍了先皇一生,俞堯早將這規矩銘記于心,即使先皇去世,大殿四開,俞堯還是不愿外人亂進。 這殿里住的可是先皇的寶貝,雖早已人去殿空,但還是得留點念想。 “不讓進?”賴御大小眼瞪著俞堯。 俞堯沒回話,不知道賴御來此何意,也在猶豫著。 “好,我們走吧,既然錦銳也不見了,那我們回大漠吧?!闭f畢,賴御轉了身,佯裝要走。 “等等!”俞堯喊賴御,“你要是能找到皇上,那你就進吧?!?/br> 說著,俞堯移開了身子。 賴御搖頭晃腦地轉回身子,一臉得意的進了大殿。 幾個緊跟上賴御,唯有三道,牽著五迷在殿前停住了腳,直愣望著頭頂的匾額,久久未動。 “三道,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毙∧X袋探到三道面前,五迷期盼的問道。這空寂冷清的大殿,看著都難受。 “看來你也不喜歡,其實我也不喜歡……”嘟囔著念了一句,三道牽著一臉興奮的五迷,失魂地遠離了阮顏殿。 賴御輕車熟路的轉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偏殿,直接拍門而進。 經久不住,再加之是偏殿,空蕩蕩的屋子充斥滿瘴氣味。 賴御咳了幾聲,在殿里喊道:“這瘴氣問久了容易中毒,你要是再不出來,可別變傻了?!?/br>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房梁上落下一個不明物。 賴御嘴角上揚,轉身望向那處。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在這兒?”俞堯一個健步沖到了不明物前,趕忙將錦銳扶起。 錦銳身著緊巴巴的太監衣裳,腳底果然沒穿鞋子,襪底下全是灰塵。 捂著腰,錦銳艱難的站起身,灰頭土臉地望向賴御發笑。 看錦銳這年紀與葉秋白差不多,心境卻不及葉秋白的一半沉穩,滿是孩子氣。 “阿束,我好想你?!辈活櫾诘畹囊槐?,錦銳直接撲向了賴御,雙手緊緊困在賴御腰際,腦袋摩挲著賴御的前胸。 這就是賴御不愿一眾人跟著的原因,錦銳在政也有多年,果然還如以往。 聽到阿束二字,葉秋白本不愿抬起的頭望向了緊貼的兩人,眼眸中路轉過一絲失落,隨后低下了頭,握著阿束劍的指節泛了白。 錦銳緊抱上來,賴御便立即推開了他,向后退了幾步,不提君民之道,僅是那日的登基大典,就足夠讓賴御對錦銳生分。 時隔多年,不提,并不代表沒有發生,錦銳將一切想的太多簡單,但他又什么都懂,這就是皇權貴族的自信吧。 被賴御推開,錦銳神情一愣,懸在半空的手緩緩放下,失望轉瞬即逝,繼而又換上笑臉。 “皇上,是誰帶你來了這兒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一旁,俞堯惡狠狠的叫嚷道。 錦銳不答,指向賴御道:“你問他?!?/br> “問他?”俞堯不解地望向賴御。 錦銳不再言語,雙手抱胸,看好戲似的等著賴御。 賴御嘖了一聲,點了點頭,應下道:“好吧,那我就仔仔細細的分析一下這個該被扒皮的作案之道?!?/br> ☆、真龍移位,虛驚一場13 第十三章 賴御又邁步向前,靠近了錦銳。 錦銳紋絲不動,目不轉睛的望著前來的賴御,笑意不減。 在錦銳前方,賴御停下來,指著他□□的腳道:“這案件的關鍵就在這雙□□的腳下?!?/br> “腳?”俞堯疑問道。 “腳?”葉宏圖也問了一句,轉念一想,恍然大悟道,“不是腳,是鞋子?!?/br> “鞋子?”俞堯又疑惑了。 “我去臥室找了一番,發現了衣柜里的龍袍還有溫度,尤其是那雙鞋子,是剛拖下不久,這龍袍脫下了,那穿龍袍之人會從哪兒找衣服蔽體?”說畢,賴御望向錦銳。 錦銳贊許的點了點頭,仿佛是一個與案件無關,只是一個極為認真的聽客。 賴御繼續道:“忙亂那陣,我問過一個守殿的隨士,他說皇上只留了一個人在殿內侍候,好巧不巧,這小太監的衣服被扒了?!?/br> “那又能說明什么?可能是作案人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故意給皇上換的衣服?!庇釄蛄ⅠR反駁道。 賴御打了一個響指,朝俞堯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好,但你忘了我剛才說的,鞋子?!?/br> “若是有人綁了皇上,那人肯定會為了掩飾隨意給皇上找穿一雙鞋子,即使那鞋子并不怎么合適。但是,小太監的鞋子并沒有被脫掉,可見是覺得不舒服才沒有穿,而有這個決定權的,只有換鞋的本人,也就是皇上?!辟囉滞蛄隋\銳,仿佛說的也不是他,而是跟一個配合的聽客分析案情。 “可是……”俞堯又有了疑惑。 剛想問出口,便被賴御截了話:“順便,我再說一說皇上為何會在殿里憑空消失?!?/br> 俞堯也是好奇,便閉上了嘴巴。 “這個手法,也得由這雙腳說起?!辟囉治龅?,“在門后的角落里,我和葉公子發現了凌亂的腳印,那印痕明顯的是赤腳的……皇上,殿里的兩個人,也只有他沒有鞋子。換了裝后,他先躲在門后,靜候著我們的的到來,當我們一伙人一窩蜂的涌進殿里時,門剛好打開擋住了隱藏在門后皇上,又借著混亂,他混進錦衣衛中,再悄聲溜出門外,這就是所謂的憑空消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