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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景大人冒犯,名義上就是對長輩不敬。人家只聽這個名聲, 可不管你到底對誰不敬了?!?/br> 李嘉瑞細心聆聽, 然后點頭:“我懂了。注意面子功夫,免得被告狀?!?/br> 鐘正青:??? 你懂個了個什么?! 但記住這個道理就好了, 鐘正青要求不敢太高。 讓大夫再度看過李嘉瑞的胳膊,最后在李嘉瑞催促的目光里,鐘正青出門去找王子凱談事了。 為什么找王子凱,而不是找當事人景行之呢? 鐘正青覺得直接找人提:我想讓個大刺頭到你手底下干活, 行嗎? 他怕會被打,而且還直面尷尬。 就算人家不好意思拒絕自己,他也沒那個臉。所以還是折中一下,去找王子凱說好了。 如此一來,雖然結果沒變,但是不用直面尷尬。 鐘正青走在路上, 幽幽地嘆了口氣。他先前見景行之行止頗有君子之風,還起了交友之心呢,現在看來是甭想了。 后衙處事廳。 王子凱坐鎮,聽聞鐘正青找,他就讓人進來了。正好他也有事,要提出讓二殿下給同僚做手下的要求。 王子凱心想,自己這邊要求稍微過了點,就好心先讓鐘正青開口。 結果鐘正青一開口就露底了,他不好意思地道:“王大人,如今定北發展在即,可是缺人???” 王子凱好似聞到了魚的腥味,笑著道:“說缺也缺,說不缺也不缺?!?/br> 他捧起茶杯,狀似無意般道:“圣上重視,老夫手底下都是能人,雖然有些忙,可也夠用?!?/br> 再一頓,王子凱笑著問:“不過,鐘先生怎地問起此事?要給老夫送人手嗎?” “這、正有此意??!”鐘正青努力忽視即將坑到景行之的歉意,“二殿下想跟在景同知身邊學習。殿下能干又能吃苦,一定能幫上忙的!” 鐘正青笑著,好似自己推出去的是個好幫手,而不是個□□煩。 王子凱可不吃這套,他聞言面色就淡了下來,皺起眉頭,欲說還休:“這……怕是不好吧。二殿下那等尊貴,豈能屈居人下?!?/br> 鐘正青聽了,心想二殿下還覺得這個王子凱為了定北城不要名聲,其實這才是頭老狐貍。 聽聽這話,二殿下何等尊貴,豈能屈居人下,分明就是在提要求——讓二殿下老實聽話。 不過這正合鐘正青的意,他還愁管不住呢,就笑著道:“景同知是圣上師弟,便是太子殿下都要喊聲小師叔的,何來屈居之禮!” 王子凱露出意動的表情,可隨即還是搖頭:“不行、不行。不太妥?!?/br> 鐘正青呵呵一笑:“我軍聽聞定北貧苦,愿意捐兩萬兩白銀用于教化一途?!?/br> 王子凱見好就收:“多謝多謝!鐘先生替我謝謝你家大將軍! 你且放心,景同知是狀元,學識過人,品性高潔,二殿下在他身邊一定能如入蘭芝之室,久而自芳!” 兩方達成共識,自然你好我好。 不過為了防止銀子白花,鐘正青多留了個心眼。 他笑著道:“我自然放心。二殿下來這兒,圣上也是知道的。景同知可是圣上都放心的人,我何須擔心?!?/br> 王子凱穩得很,面色絲毫不變。 鐘正青在意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不客氣地講,就二殿下那個腦子,小狐貍頂他十個、百個! ******* 第二天。 景行之帶著手下十幾號人,聚在了一起。 剛說上幾句,那頭王子凱的師爺就把李嘉瑞給帶來了,還給了個七品虛官,好讓景行之明面上不能拒絕。 王子凱事先提過,景行之也就順手收下了,還和那師爺說笑了兩句,弄得李嘉瑞又期待又忐忑。 期待的是自己即將深度了解渾身心眼的景行之,忐忑的是景行之的反應好奇怪,好似對自己的到來有幾分期待??? 一定是常勝而驕了。李嘉瑞分析過后,得出結論。 然后他細數了一下自己的敗績,都忍不住心疼起自己來。 太慘了,折騰一回被罵一回,好不容易踩個畫,以為自己占據上風了,結果被送去鄉下地方,吃呢吃不飽、睡也睡不好;再折騰,直接就給父皇打包送到軍營去了;如今打了個轉,竟淪落到景行之手底下聽差。 戰果竟是如斯慘烈! 李嘉瑞想著,情緒低落,眼眶微紅。 他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聽著景行之說話,看景行之在一塊大大的黑色的板子上,用白色的東西寫寫畫畫。 聽著聽著,李嘉瑞就入神了。 這叫黑板的板子好用??!用來上課極好的,看得清楚。 這主意不錯!那些圣人學說最是煩人啰嗦! …… 景行之一邊講著,一邊給眾人解惑,或者是和其他人討論,偶爾才能分神關注一下李嘉瑞。 發現李嘉瑞老實聽著,他在心里點了點頭,看來昨天那頓揍挺好用的。 既然這么有用,那下回熊孩子搗亂的話,就好處理了——再揍一頓! 回到正題,景行之對于先期的定北教育之路,拋開了早前的下鄉狂開學堂狂講圣人學的思路。 他打算從實用入手,不講什么圣人學了,先用常用字開始。 學認字的開頭,也不是天地洪荒,而是柴米油鹽,各種用得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