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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上午祭拜先人,下午會有位鎮里老舉人過來拜訪,和景行之認認臉。 后日村里開始會請來官府的人,量地方建牌坊。 等個三五日,牌坊初步建好了,村口辦一日的流水席,跟其他村炫耀炫耀。 自打柳方辦了百貨鋪子,景家村的日子越發好過,在十里八村都是讓人羨慕的“有錢”村,村里也有錢辦這些漲漲面子。不過景行之也不能讓大家出力還出錢,他自己掏了流水席的食材錢。 休息一夜,第二日景行之早早地起了,他提起籃子往景家村的墳山去。 走過彎彎的山道,踩著霸道生長到路面上的雜草和野花,景行之到了景家父母的墓前。 說是墓,其實就是兩個墳包,這兩個墳包和其他人的墳并沒有什么區別。頂多就是景父的墓前,石碑更大更好看些。 景父去世時,是景母cao持的喪事,墓碑花了不少的銀子請人雕刻的碑文。如今雨打風吹多年,那碑文上已經有個別字的刻痕變淺了許多。 到景母去世,景為之和蘭草那對夫妻拿了錢財,卻裝作沒錢,連景母都是村里人幫著埋葬的。 彼時村中窮困,沒道理為了一個死人的墳墓下大氣力,所以也就簡陋了些。 眼下兩座墳墓前,野草被扒得干干凈凈,看起來頗為整潔。 墓碑前,還各自放著瓜果,甚至有燒過紙錢的痕跡,想來村里人早景行之一步把高興的消息來告訴了這對夫妻。 景行之看著兩座墓,目光溫軟,他揭開籃子上的布,將自己備下的祭品加了上去。 擺放好祭品,景行之拿出紙錢,擺做堆,用火引子點燃。 黃色的紙錢簇地燃起,亮起橙黃色的火焰。 景行之斂著眉,嘆氣了一聲。 他看向墓碑更大的一座墳,道:“我考上舉人了,回頭接著考進士。后人看的族譜上,肯定會寫你的事跡?!?/br> 又轉頭看向景母的墓碑:“小秀才和小哥兒都很好,雖然日子清苦,可兩個人都很好。你放心……” 來這里之前,景行之錦衣回鄉的喜悅更多,可到了這里,才覺得心中沉重。 他完成了景父遺志,可這代表景父未完成自己的志向;他來告訴兩位先人,他們的孩子很好,這代表他們未能親眼見到。 燒完了紙錢,景行之灑上一壺美酒,提上籃子回身走回紅塵中。 可景行之走出去沒多遠,耳朵尖動動,真切地聽到了身后的哭聲和咀嚼聲。 景行之又聽了一下,確認自己沒聽岔,擰起眉稍往墳包走。 站在景父景母墳前十米處,景行之看到一個身影縮在墓碑前。那個身影一邊吃他帶去的貢品。一邊看著墓碑哭。 那身影瞧著像是個少年人,應當和景行之年紀差不多,不過身上衣服是最差的粗布,還打著補丁。 “你是哪家的?”景行之走了過去,提聲問道。 不管是哪家的孩子,日子過得貧苦,也沒有不打招呼偷吃祭品的道理。 何況村里每家每戶都能從百貨鋪子分到錢這事,柳方也曾和景行之說起過。村里還有哪家這么窮不成? 那身影被景行之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差點坐進紙錢堆里。 不過這么一轉頭,也就露出了他的面容。 景行之覺得有兩分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到底像誰。 他板起臉,厲聲問道:“老實告訴我你哪家的?為什么偷吃給先人的祭品?不然我自己去問,到時候你下場可更慘?!?/br> 瘦下來的景大寶看著自己討厭的小叔,癟起嘴又想哭,但景行之看起來太兇,景大寶只能硬生生地憋住眼淚。 景大寶用蚊子大的聲音回道:“我……我餓……” 景行之盯著人,不耐地問:“你是哪家的?是不是村里人?” 景大寶抓緊手里的大rou包子,咬上一口,哭著道:“我是景大寶!” 景大寶是誰?這個人顯然沒什么記憶點,景行之一時想不起來任何有用信息。 景行之又問道:“你爹是誰?”村里的少年他不一定認識,長輩那輩的倒能對上名字。 景大寶想到自己的爹,看著面前的景行之,心里更害怕。 這個小叔對他爹那么兇,還把他爹送去坐牢,誰知道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事來? 可是他除了這個小叔,也沒有別的親人了。房子也丟了,他聽話些,這個小叔能不能幫他把房子拿回來? 景大寶在討好舉人小叔和害怕之間猶豫,手里的rou包子都忘了吃。 景行之問著人,遠處景多叫他吃飯的聲音響起。 小孩子聲音脆脆的,似乎身體還在跑動,令得氣息微喘:“舉人哥哥,用早飯了!我阿姆做了雞蛋餅!” 景行之大聲回道:“這邊,你慢點?!?/br> 蹲坐在地上的景大寶抱著雙腿,眉頭打了死結,表情顯得很是糾結。 景多這小子來了,肯定會暴露他的身份…… 既然遲早要暴露,還不如他自己說呢! 景大寶盯著景行之,小聲道:“我爹是景為之,我娘是蘭草?!?/br> 話一說完,景大寶就害怕又緊張地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景行之。只有景行之看起來想要打他,他就……他就跑掉! 可景行之只是微蹙眉心,顯得有些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