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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再被質問,人就會本能地重復回憶,然后開始質疑自己,對自己的記憶產生懷疑,有的人甚至會因為質疑而在腦海中自行制造出一段可以以假混真的記憶來。 張啟文狐疑地看向李華穗,問他:“李華穗,對于景行之的疑問?你作何解釋?” 作何解釋? 李華穗被問得一懵,有點不清楚為何局面突然反轉。他居然從捉賊人,變成了被懷疑的賊人? 可李華穗的腦子還是在的,他舔了下嘴唇,緩解自己緊繃的情緒。想了一下,李華穗鎮定地道:“應當是我看錯了,那人不是景行之?!?/br> 景行之聽了他服軟的話,手撐在書桌上,冷笑一聲:“李兄變臉可真快??赡菚哼€會有誰出現在學舍竹園中,難道是鬼不成?” 李華穗看著他,忍住心中憤恨:“景行之你何必咄咄逼人,我若是偷盜之人,還會喊著捉賊嗎?” 吳明瑞突然出聲:“可這世上,還真有賊喊捉賊一詞??!” 吳明瑞早就氣不過了,一開口簡直停不下來。 “你們說請假的只有行之,又說行之家貧,加上李華穗看見行之在竹園中進出,所以可以信誓旦旦地懷疑行之品行不端?!?/br> “但情況反過來,他李華穗不在上課,他也家貧,他也出現在竹園中,還是自己承認的。加上他誣告行之的污點,怎么那賊人就不能是他,每一條他都對得上??!” 吳明瑞腦子轉了過來,條理清晰地分析著,感覺自己宛如包公附身。 景行之則看了看幾番鋪墊之下終于開火的吳明瑞,悄然松了口氣。話不能全從他口里出來,不然會顯得得理不饒人。 張啟文能被李華穗等人的話說服,吳明瑞一連串下來,又把他說服了,導致張啟文看向李華穗的目光開始不太對。 李華穗心道不好,懷疑錯人的罪名和偷盜的性質可查多了。 懷疑錯人頂多是他眼神不好,過上一陣大家都忘了,而偷盜那可是會被趕出學院的!甚至學院還會通報給學府。 在學府留下不好的印象,對未來前途可是嚴重打擊。 李華穗心念急轉,舉起一只手,主動道:“既然行之懷疑我,那也可以檢查我的學舍!” 他就不信了,景行之能把東西藏好,還能有功夫跑去他的學舍藏東西。 但景行之這個昔日里只知讀書、一味清高的家伙竟然又冷笑了一聲,笑得李華穗肝顫。 “那肯定是找不到的,說不得偷雞摸狗的人藏在了別處?!本靶兄苯佑猛惦u摸狗之人替代了李華穗。 李華穗臉色漲得通紅,這才知曉被在同窗面前形容成偷雞摸狗之人的屈辱。 可李華穗向朱達等人投去的求救目光完全無用,他只能忍氣吞聲,低聲下氣地詢問仇人:“行之想要如何?” “哪里是行之要如何?行之怎么你了,行之也只是合理地猜測。剛剛一口一個偷雞摸狗的人,可是你,李華穗!” 吳明瑞見李華穗又針對自己舍友,咄咄逼人地針對了回去。 吳明瑞說話時,景行之目光落在他臉上,目光里閃過一絲詫異。 這詫異不是因為吳明瑞出頭,而且因為景行之發現吳明瑞激動之下,顯露出來的面相怪異。 吳明瑞為舍友出了回頭,感覺舍友目光盯著自己,看得吳明瑞怪不好意思的。 吳明瑞受舍友影響,學習越發認真,學業頗有進益,內心對舍友早存了感激之心。只是原本的舍友一心研習學問,吳明瑞都不好找人閑聊。 而年紀輕輕只精通風水的景行之看著吳明瑞的臉,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應該是看錯了吧?這位舍友看著人不錯,應該不會那么倒霉,興許是看錯了。 景行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李華穗等人身上,心中那股子為少年而起的不滿和憤慨涌上心頭,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少年不過是學習好了些,不愛理人,完全沒做過別的事,這些人將少年推進水中,致使少年得了風寒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做這種陷害人將少年趕出學院的事。 景行之腦海中的少年活了十多年,至少整整十年都與書為伴,對于學識的追求和認真讓人油然生出一股敬仰。 將少年趕出學院,還讓少年背上不能在于學業進去的偷盜賊名,不亞于從希望上徹底摧毀少年。 從這方面來說,可以說李華穗、朱達等人確實懂得誅心。 如今少年已去,但只為少年解憤,亦或者為后面入學懷南學院的無數“少年”,景行之都不打算輕易放過此事。 李華穗雖是棋子,但同樣的心思也宛如寫在紙上,再為明朗不過。景行之想叫他試試,少年本來會走的路,讓他明白做人還是要厚道點好。 景行之看向沒說話的張啟文,恭敬地道:“夫子,我所說之證據,皆是他們所提之證據。行之本無意咄咄逼人,但奈何他人逼我?!?/br> 吳明瑞痛快道:“行之有大丈夫氣概!” 景行之抬起頭,面朝門外郎朗青天:“我不喜爭執,但今日我須得爭執一番。不為被誤解誣告之委屈,而是為無數在學院進學的寒門學子爭一爭?!?/br> 張啟文看著這個并不高大的背影,卻驟然驚覺得那單薄肩頭可扛得起身前一片青天。 景行之面色堅毅,目光落在一個又一個甲字班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