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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嘹亮,震耳欲聾。 他扭動著身子想要從邢伋懷里跳出來,無奈戰神大人的臂膀堅硬似鐵,任他撞得頭昏腦脹,也沒能得逞。 游寧不住的撲騰著:“嗚哇,伯伯是壞人,你放開我!我要爹爹,我不要跟爹爹分開,嗚嗚嗚······” 邢伋立刻手足無措的看向游渺,眼神中是少有的慌亂,他哪里見過小孩子這么個哭法兒,根本應付不來??! 游渺揉了一下額角,一只手從刑伋手里提起游寧,在半空中晃了一下,威脅:“再哭!” “哎,你!”邢伋看得心驚膽戰,趕緊接住小崽子,有些擔心游渺這樣做會把蛋殼里面的蛋清和蛋黃攪和到一起:“還是我來抱吧?!?/br> 他拍著游寧的蛋殼,輕聲說:“游,游寧是吧?別哭了啊,不要哭了,你爹爹不會不要你的 ,放心吧?!?/br> “不,嗝兒,不是游寧?!庇螌幙薜闹贝蜞脙?,躲在邢伋懷里啪嗒啪嗒掉眼淚,“我是爹爹的小崽子?!?/br> 邢伋:“······” 游渺嘆了口氣,說:“把小崽子給我吧?!?/br> 用衣袖擦干蛋殼上掛著一串的水珠后,他動作輕柔的用手拍了拍,安慰游寧:“爹爹不會不要你的?!?/br> 游寧抽噎著問:“真的嗎?” 游渺挑了下嘴角:“假的?!?/br> 游寧:“······” 邢伋:“······” 游寧還要哭,但是游渺反應很快,“假的是騙你的?!?/br> 只不過這個補救根本無濟于事,游寧還是哭了,而且哭的撕心裂肺:“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嘛?” 我只是個沒破殼的孩子啊,爹爹你為何要如此為難我? 第4章 關于游寧的親生父母是誰這件事,游渺知道的不多,只不過因為他是一族之皇,可以感受到小崽子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脈之力,確實是屬于玄蛇一脈的。 小崽子的母親是人族,那就說明,他的生父,一定就是他們族中之人。 只不過到底是誰,這就不得而知了。 游渺把小崽子交給侍女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青檀回來了嗎?” 侍女的目光在刑伋的身上打了個轉兒,這個人她并不陌生,以前經常會來找他們妖皇,兩人關系很好,聽族中其他姐妹說,他是個神族。 只不過前些年突然就不來,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抱著游寧,低下頭回答:“青檀大人還沒有回來,已經派人去找了?!?/br> “好,你下去吧,小崽子今天受了點驚嚇,有勞你哄他睡覺?!?/br> “是?!?/br> 侍女離開以后,刑伋收回自己滿屋子打量的視線,“青檀怎么了?” 他以前是玄蛇部族的???,游渺的族人中有一部分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只不過因為游渺沒有發話,那些人即便好奇,也沒有主動開口詢問過他的身份。 但是能在玄蛇一脈擔當重任,他們也不是傻子,在注意到玄皇的身邊多了個神出鬼沒的男人時,總能找到辦法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青檀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的辦法比較直接,在邢伋又一次出現在玄蛇部族的時候,堵住了他。 本來是想詢問他的身份,以及和游渺是什么關系,無奈在族中橫行霸道慣了,養了一身的臭毛病,說話不會好好說,一張嘴就惹了麻煩。 他把邢伋當成了妄想攀附妖皇的小妖精,說要教他規矩,然后被邢伋按著腦袋揍了一頓。 下手太狠,以至于青檀自那以后見到他就心里犯怵。 但是邢伋不同,一直覺得自己和青檀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再加上青檀是游渺眾多族人中第一個與他交談的人,便十分自覺地把人歸為自己的朋友。 想著兩人也有十年沒見了,邢伋覺得自己來了,不和青檀打聲招呼似乎不太合適。 游渺解開身上的外袍,一根樹藤從窗口的位置盤曲虬結著伸了過來,勾住他手里的衣物,很快又縮了回去,“可能是害怕躲起來了吧?” 他走到書案前坐下,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拿著一只毛筆,看著面前鋪陳的白紙,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始動筆。 “躲起來?”邢伋不解,青檀好好的為什么要躲,難不成是犯了什么錯? “他偷偷把小崽子帶出去玩,然后忘記帶回來,我已經決定要殺了他?!?/br> 游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嚴肅且認真,但邢伋卻知道這是兩人相處多年的常態,無奈的笑了一聲沒有當真,反而是被青年伏在書案上寫寫畫畫的動作吸引了。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游渺兩捋掃在紙面上的額發,以及他常年蒼白沒什么血色的側臉。 “你在寫什么?” “畫點東西?!?/br> 聞言,刑伋的目光從游渺光滑白凈的后頸掠過,“畫什么?” 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游渺還會作畫,于是好奇地探頭去看。 游渺抬起頭,像是依然沉浸在某種思緒中沒有回過神來,想到關鍵處,他拿著毛筆的筆端一點唇瓣,然后手腕輕懸,在白紙上留下墨色的痕跡。 他解釋:“我在回憶遇到小崽子的那一晚,想要把那個姑娘的模樣畫下來,也好方便你找尋?!?/br> 邢伋聞言心中一動,覺得游渺這是在為他著想,想要減輕他找人的負擔,“你將那個姑娘的面貌特征說給我聽就好,不用那么辛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