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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不出來了。 138. 我能感覺到呼吸在他鉗制下愈發困難,視野一片空茫茫,全叫溫熱的淚水糊住了眼眶。 天地良心,我可沒打算流眼淚,只是喉嚨叫人掐住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就當我以為今日要喪命于此時,江御風又悄然松開了手。 他抹去我面頰上的水痕,眼眸里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困惑,強迫我與他對視:“常雪初,你為什么不怕死?” 這讓我怎么回答。 因為我已經在你手里死過一回,對于死之一字輕車熟路,第一回 都不怕了,豈有第二回反而怕了的理兒? 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我不和你說,你不會明白的?!?/br> 江御風輕笑,忽然低下頭往我唇上啄了一口。 我靠! “那你怕不怕這個?”江御風說著,唇齒相觸間,輕輕在我唇角舔了一下。 “你有病??!” 我終于反應過來罵他,重重往他胸膛捶了一拳。 咦, 我的內力可以運轉了。 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139. 我的劍叫寧千重留在了客棧,現下手里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江御風饒有興致地放開手,從石壁里抽出一柄劍扔給我,朗聲道:“接著!” 石室內施展不開,唯有通過招式較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接住長劍,腳步一錯,虛晃一劍刺向江御風頸項。 他敏捷閃身躲過,以rou身回防,赤手空拳與我過起了招。 江御風出手如電,險些一掌拍上我胸膛,我豎起劍身格擋,饒是叫他的內力逼退了七八步。 我翻身自角落而出,腳步向右偏移,劍身隨手腕反轉弧度送出,與劍鋒一同迫近江御風肩頭。他身如飛絮,輕巧躲過,似在與我玩捉迷藏,我每出一招,他便不動聲色地化解。 我沉下心,自認手腳靈活,揚起一腳踹上江御風左膝。出腳一刻帶起滿袖風,不料江御風動作更快,大掌撈住我的腳腕,我順勢陡然翻身,往后一蹬,狼狽退回原地。 江御風含笑指點道:“短短幾招之內,你用了多少種劍法?學得太雜,反倒不精。腦子倒是機靈,知曉及時變通,可惜還是缺乏練習?!?/br> 他說的字字在理,我悉數聽進去了,挽起袖口,復又揮劍直向江御風。 這一回劍勢猶勝先前,間不容發地往江御風頸項刺去。我與他在內力上天差地別,若想在江御風手底下討到好處,唯有在速度上不斷精進。 然江御風以鐵絲線作兵器,精通各類奇門技巧,武功招數更是怪奇詭譎。他總能看出我的破綻,一次又一次躲過劍的攻勢。 如此反復下去,結局必定是我耗盡氣力,再也提不起劍來。 我手心微汗,握著劍柄于半空挽了一圈,又一次穿透空氣劈向江御風。 他卻不打算再與我玩鬧下去了。 江御風這般境界的高手,與我過招,說得好聽些是賜教,說得不好聽便是和小孩兒過家家酒。 他兩指合攏,夾住劍鋒,勾著劍鋒將我拽了過來。 長劍自我掌中砰然墜地,我實在沒什么力氣了,任由江御風抱住了我。 他面上笑意不改:“你輸了?!?/br> 我啞著嗓子道:“是,你想如何?” 兜兜轉轉,我又回到了那張石床上,或者說,回到了江御風膝上。 他伸出左掌,露出食指與中指間指縫上斑駁血痕,淡淡道:“小矮子,你方才用劍將我的手指割傷了,你自己說,該怎么辦?” 不是,這也太欺負人了。 江御風能以凡胎rou身與我過招,怎會被那柄再普通不過的長劍傷到。這分明是他自己刻意擦出的傷口,甚至不如我娘下廚時不小心割破的口子大。 我很委屈,張了張嘴想罵他不講道理。 可江湖原本就是這樣,誰武功高誰就是大爺,我技不如人,頂兩句嘴也落不到好處。 我就著解開的外袍擦干凈了他指縫的血跡,眼巴巴地抬頭望他:“可以了嗎?” 江御風搖頭:“不成?!?/br> “那怎么辦??!” 他握住我的手,一本正經道:“我教你,你跟著照做一遍?!?/br> “???” 他低頭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第22章 京城行(十) 140. 我有點不明白了。 江御風是嫌殺我全家不夠,還要叫我做他的男寵嗎? 我滿懷怨氣地問他:“為什么?” 江御風揚眉:“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在你們白道眼里,枯木教不就是興風作浪的魔教嗎。至于教主更是大魔頭,大魔頭想做的事情,是沒有原因的?!?/br> 我的臉快皺成包子褶了。 他嘆了口氣,捧著我的臉壓了過來,親吻的架勢就差將我生吞活剝了。我漲紅了臉,又憋屈又氣憤,試著去推他,反而教他攥住了手,牢牢擱在兩人衣襟之間。 這回我真要哭出來了。 雖說叫人啃兩回嘴唇也不會掉一塊rou,可對方是江御風,我怎么都不舒服,腦子里充斥著被他欺辱了的憤怒。 他將我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沉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要從我這兒帶走林青,總不能想著什么都不付出吧?!?/br> 我愣了一下,掙扎著仰起臉:“你同意讓我帶林青師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