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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電話打完, 賀老去復健室打斷賀藏鋒:“換件衣服。我們去陳宅?!?/br> “好的,爺爺?!辟R藏鋒麻利松開拳套,汗襯一脫去浴室沖了個戰斗澡,帶著一身還未擦干的濕氣上了紅旗車。紅旗車低調駛出賀宅,半路接到賀建成,一路平穩駛入陳宅。 陳老在客廳迎了迎,程舟一看這陣勢,心里慫的好有一比。倆家關系親近那些客套話也不說了,一行人直接去到書房落座,賀老沖賀藏鋒道:“藏鋒你去泡茶。程舟你坐?!?/br> 原本打算去泡茶放松下的程舟這下更緊張了。 看對方一幅受到驚嚇的模樣,賀老笑安慰句:“別緊張。就是問你一件事?!?/br> 深知這些老一輩談笑間刀光劍影的程舟緊張的幾乎僵直。 陳老瞪他:“出息?!?/br> 程舟咽下口水,敢怒不敢言。賀老抬手示意下:“不怪他。這件事情說起來是因為芝蘭而起,程舟也是為了給芝蘭出氣,要怪只能怪我家芝蘭?!?/br> 一路上想問但見賀老神情不敢問的賀建成擰眉:“這件事跟芝蘭有關?爸,到底發生什么事?” 陳老也是莫名,直接開口:“有什么事賀老就直說吧,這里也沒外人?!?/br> 賀老手搭著拐杖,沉吟了下,也不賣關子道:“那天在吳宅,李先生讓程舟把沈念引到后花園,借機下了黑手?!?/br> 程舟頓時頭皮都要炸裂,面對陳老視線,只得一五一十把怎么打電話引沈念的事詳細又詳細的說了,說完訥訥開口:“李哥說只要我把人約過去,沈念在后花園呆的時間統共也不過五分鐘,他就發信息說是‘已經成了’,后來我去問,怎么動的手沒說,只說他在沈念體內藏了根針?!?/br> 說到這里,程舟想起那天李元羲神情,還不自禁的哆嗦下。旁人也是神情莫名,程舟繼續道:“我問過那根針會不會被查出來,李哥說不會,說只有半針,就算沈念被碾成碎碴都難以察覺。我就問沈念會不會一下子暴斃,他說不會,只要以后修身養性、戒驕戒躁,或許能少受點罪,反之,就當還債。我還問怎么個還債法,他說我以后就知道了?!背讨垩柿搜士谒?,膽顫心驚:“我、我就知道這么多了?!?/br> 陳老:“這件事你還跟誰說了?” 程舟指天立誓:“我誰都沒說。連芝蘭我都半個字沒說?!?/br> 陳老丟他個‘還沒蠢到無藥可救’的眼神,賀老手搭著拐杖,沉吟開口?!拔腋惱想娫捴?,李先生跟我說這件事。說按沈念的行事脾性,不出半年,要么瘋,要么死,沒有第三種可能?!?/br> 程舟頓時嗆了茶,瞪大眼睛:“李哥之前不是這么跟我說的!只是收點利息,怎么就不是瘋就是死了?!” 陳老亦是側目,整件事都有股云霧遮掩的感覺,沒急著下定義,轉而問程舟:“在吳宅那天,芝蘭跟沈念到底因為什么事發生爭執?” 程舟滿臉茫然:“芝蘭就跟我說是沈念先撞他的,難道不是?!” 如果就因為普通的推撞李元羲就下那么重的手,好似也牽強了點。這正是陳老疑惑的地方。 賀老嘆氣:“說來亦是恥辱,也不怕陳老笑話。沈念對芝蘭的心思不純。之前開瓢那次,便是沈念借醉酒與芝蘭說了些污言穢語,你也知道我家芝蘭心高氣傲,歷來眼里揉不進沙子,沈念不純的心思足以把他氣瘋?!?/br> 陳老默然,賀建成臉黑的滴水,程舟嘴張了張,一幅被砸到失言的模樣。半晌暴燥起身:“臥cao!沈念那王八蛋既然有這種腌臜心思?!他怎么敢?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閉嘴。坐下?!?/br> “爺爺,” 陳老移來視線,程舟不情不愿坐下,賀建成臉黑的滴墨,做為親爸,誰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兒子成為被別人惡意意yin的對象!特別是沈念那種私生活糜爛,品性敗壞的人,再想到倆人自打出生就不對付的事跡,用膝蓋想都知道沈念在意yin時絕對是抱著滿滿惡意,說是不純,或許更該說是折辱! “爸,”賀建成抿唇:“這件事我不會這么算了?!边@是打算給兒子找回場子了。 賀老不語,陳老道:“難怪上次芝蘭開瓢一事,沈老頭最后會雷聲大雨點小,原來是知道自家站不住腳?!?/br> “沈老頭歷來做事不留退路,上次不了了之我便有了疑惑,還是吳宅那次回去后我逼問藏鋒才知道這事,他倆還想瞞著我不想我擔心,” 陳老勸了句:“他們也是孝順,不想你動氣,” “我明白。只是這種事斷沒有讓芝蘭受委屈的道理。陳老,如果沈念只自己有心思不附于行動,或者是單純的暗戀心思,我都不會計較,但沈戀既然敢宣之于口,付于行動,那便斷斷不能容?!?/br> 沈念如果只是默默把這種心意深埋在心底,沒人會知道,自然也沒人去計較,但他既然宣之于口,帶著滿滿惡意付于行動,那賀老就不會客氣了。 “賀老的意思我明白,沈老頭這幾年的年事也確是張揚了些。你放心,就算不沖我們倆家的關系,芝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于情于理我們陳家也不會袖手旁觀。李先生下的黑手,情有可原,何不順水推舟?” “陳老的意思是?” “眾所周知,沈家三代中唯有沈念一人,他要出事沈老頭務必震怒?!廊藴缤?,必先使人瘋狂’,我們就讓沈念先瘋,再趁沈老頭陣腳大亂之時,順勢而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