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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戈、劉軍立時警惕,向導也是又驚又懼,一邊喘氣的當地人噼哩叭啦說了幾句,見人沒聽懂,忙用蹩腳的普通話說了幾句。這下勉強聽懂了。 被傷口灼傷似的疼痛折磨的不輕的賀芝蘭沒聽楚,問劉軍:“他說什么?” 劉軍:“...他說,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神醫’?!?/br> 第4章 滄海遺珠 賀芝蘭瞪大眼,眨眼間努力定了定神看去,頓時越發驚訝了。王戈、劉軍也是驚詫莫名,后者直拉問:“您是姬老神醫?高壽九十七?!” 這話頓時驚呆好幾個,好在帶路的村民聽懂了,一個勁擺手:“不是不是,這位是姬神醫的徒弟,姓李。你們放心,李神醫的醫術盡得姬神醫真傳,有他在,什么蛇毒都不怕的!” 王戈、劉軍目露懷疑,賀芝蘭盯著對方發呆,來人卻是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放下切脈的手,從隨身一個瓷瓶挖出藥膏,在賀芝蘭膝蓋上方用橡膠扎緊的地方涂一圈,涂完抬眼問:“蛇在哪?” 無意撞進目光的向導下意識一指:“在哪?!?/br> 來人起身,一手掀開石板一手往里一探,好家伙,足有成年人三指寬的蝰蛇絕對是讓人談之色變的恐怖存在,邪惡的三角頭,以及一身偽裝極佳的枯葉紋鱗片,往樹林一藏,絕對的終極殺手! 賀芝蘭連腿上的灼痛感都顧不得了,只覺的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 劉軍冷汗直冒,三斤的蝰蛇,一次注射的毒液足以毒死一頭噸重的水牛,又是冬眠剛醒,毒液儲存足夠,難怪他們就算第一時間吸出毒血又注射血清情況也沒有好轉。 一山有比一山高,橫行森林的終極殺手在來人手里卻跟無害的鱔魚似的,任它怎么掙扎,卻只能被來人捏著七寸穩穩壓到石板,用小刀削去毒牙,再從蛇頸一刀切,沒了蛇頭的蛇身頓時砸的石板‘啪啪’響,撿起蛇頭丟入拳頭大的石舀,添上幾味不知名的草藥,搗碎成泥敷到傷口處。 賀芝蘭有點犯慫,那邊沒了蛇頭的蛇身還沒死透呢! “別動?!崩钤宋兆y動的腳踝,把搗碎的藥泥仔細在傷口處敷了厚厚一層。 沒死透的蛇身還在那扭動,一想到蛇頭敷在自己腳上,賀芝蘭整個人就起雞皮疙瘩,下意識就想瘋狂甩腿把腳上東西甩開。 這是心理性惡感,控制不住。 李元羲不為難他,幾針下去,賀芝蘭立時感覺不到左腿了! “......”心理性惡感,其實跟腿沒什么關系的賀芝蘭欲哭無淚。 “...要不,你 還是給我一針扎暈吧?!?/br> 李元羲看他,確認過眼神后如愿以償讓其暈了過去。 王戈、劉軍:“......”敢不敢慎重一點?! 被一針扎的暈呼過去的賀芝蘭讓王戈、劉軍兩人抬到林中木屋,李元羲指著堂中的竹床:“放這?!?/br> 劉軍小心翼翼把人放下:“請問賀少什么時候能醒?” “一個小時?!?/br> 李元羲說完自去忙了,王、劉倆人你看我我看你,后者一咬牙還是打算去給帝都報個信, 前者守著暈睡的賀芝蘭,一個小時后,原本暈沉的人果真醒了,王戈一臉驚喜:“賀少,您醒啦?有沒有哪不舒服?” “這是哪?”賀芝蘭醒了醒神,打眼看這陌生的木屋。 王戈扶他從椅子上坐起來:“這是神醫住的地方。您暈睡一個小時了,劉哥去給帝都那邊打電話了。有沒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一個小時足夠蝰蛇的毒液進入心臟,引起內臟大出血,以及病理性休克了,但賀芝蘭并沒有這么感覺,頭不暈也不疼,左腿也恢復知覺,除了膝蓋以下小腿的腫脹跟傷口處包扎的紗布,其余沒半點深中蝰蛇蛇毒的感覺?!巴玫?,不疼不癢的。神醫呢?” 說曹cao,曹cao就到。 什么叫‘儀表堂堂氣宇不凡’?什么叫‘顏如舜華超凡脫俗’?什么叫‘劍眉入鬃眸若深泉’? 這就是了。 之前因為深中蛇毒擔心性命安全,是以沒有細瞧,如今細細品來,賀芝蘭才明白什么叫心折。這人明明獨居深山不通世事,卻有一份世人所沒有的胸襟氣度,就像賀芝蘭曾經跟爺爺去拜訪的那些大佬人物一樣,不被現世的顏色所迷惑,亦不為旁人的言語而左右,真正做到了‘表里如一’。 那些人無一不是在某一行內登峰造極、大放異彩的大佬級人物,而這里,卻有一位‘滄海遺珠’。 “拿我手機拍兩張照片讓劉哥給我哥那邊發過去,就說我沒事了,讓他們不用擔心,什么救援什么急救都停一停,我就在這里養傷?!?/br> “可是賀少,您的傷,” 賀芝蘭用眼神打斷他,示意快去,隨即回首沖跨門進來的李元羲笑了笑?!岸嘀x先生救命之恩?!?/br> 李元羲長腿跨進屋內,瞥他眼:“碰巧?!?/br> 從小就會長,而且一直沒長歪的賀芝蘭非常懂的利用自己的優勢,面對對方的冷淡,言語仍舊平緩,態度則是多一分嫌獻媚少一分則冷淡的恰到好處。 “就算對先生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對我卻是再造之恩。蝰蛇是世上最毒的蛇毒之一,它的神經毒素造成的內出血,以及脾臟衰竭等等至今還是醫學上的未解之迷,就算處理及時清理大量毒血,也注射了解毒血清,但蝰蛇的蛇毒是最為霸道的,保了命,這腿就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