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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壯年的老虎,一天就能吃80多斤的rou,更何況那群開后宮、同時養一堆孩子的獅子? “最后么,你也知道,我們尚且很難控制住沖動,何況邊境可以直接看到彼此的對立雙方?” “仇恨太難消除。那么多人在常年的兩國戰爭里失去了性命,想坐下來和解談何容易?” 杜蘭搖搖頭,又重重咽了一口口水,才努力把視線從眼前膘肥體壯的牛群身上移開,“回去吧?!彼惹械攸c餐,“我想喝牛rou湯了?!?/br> 艾里斯同樣完成了一套“咽口水—勉強轉移視線—聽著肚子咕咕叫”的流程。 “嗯,”艾里斯用力點了點頭,“我還想吃醬牛rou了?!?/br> 杜維特還眼睛舍不得從眼前“移動的rourou”上移開,饞得掏出了自己珍藏的磨牙餅干,一邊“咔嚓咔嚓”和兔子似的啃,一邊含糊地點菜:“還要面面!臥個蛋蛋!” 艾里斯沒忍住一伸手,“給我一根,回去給你做溏心荷包蛋?!?/br> 杜蘭連交換條件都不給,直接手一擺,“來根?!?/br> 三人和老煙槍似的,一人叼一根小魚干形狀的磨牙餅干,咔嚓咔嚓啃了回家。 卻不知道,在他們走后,那群被垂涎的牛群里……頭牛卻突然變成了人形。竟是個異化人! “看清楚了吧?”頭牛冷冷道。 “那個白發的,和他懷里的孩子。找機會,殺了?!?/br> 他旁邊幾頭巨大的壯年水牛,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回應。 第31章 31 “安格斯,真要這么做嗎?”牛群中,緊緊簇擁著頭牛異化人的中心圈,只有寥寥數頭,卻能口吐人言,說明都是異化人。 也是艾里斯他們沒有來過不了解。雖然河俾沃以飼養優秀的草食性動物聞名,但他國人也只是以為,這是由于他們獸形是同類,對習性更了解的緣故。 但實際上,許多草食性動物都喜愛群居,每個郡同種卻有多有少,總不能全部背井離鄉,就為了去和同伴混在一起吃草吧? 就有人想出了法子:周圍同種的異化人不夠,就自己養同種的動物嘛! 綿羊異化人養了一群綿羊,黑豬異化人養了一群小豬……河俾沃人原本就不是為了養食材才養得這么好的,真正的秘訣是: 他們是連自己一起養的??! 養自己那能養得不精心、吃得不好嗎?誰能比他們更清楚怎么把自己養得膘肥體壯? 另一個人也勸道:“可他們是泰格的……對我們沒有什么損害吧?” 反正那些沒有多少自我意識的動物,養多了還不知道怎么處理,還會損害草原健康。賣給泰格實在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如果傷了他們的儲君,泰格一定不會罷休,到時候巴弗洛還在旁等著,又招來了泰格的報復,那咱們河俾沃不是更水深火熱了?”這人繼續道。 要不是這么多年積累的仇恨太深,他們也是愿意賣rou給巴弗洛的——還挨得更近呢。 但那群獅子就愛搶“霸王餐”,要不就只給他們無法接受的低價,更因為河俾沃人喜歡保持獸形和群的習性,每回過來燒殺劫掠時,還連帶著殺了許多異化人。 安格斯他們這些人,都有親人死在巴弗洛軍隊的手里。其中安格斯是身世最凄慘的。 七歲的時候父母死在了和巴弗洛的戰爭里,十七歲的時候,未婚妻也這么死去,二十三歲結了婚,還生了兩頭好可愛、好壯實的小牛犢…… 不過是出了一趟遠門的功夫,回來時,孩子和妻子都尸骨無存。 這血海深仇,怎會消除,又怎能消除? “愚蠢!”安格斯怒斥道。 “你剛剛沒聽見嗎?他們親口說了,要不是中間隔著一片大洋,他們也會和巴弗洛一樣,‘忍不住’!”安格斯咬牙吐出這個詞,“忍不住也來攻打我們這些‘軟柿子’!” “再往前數,你以為泰格就與眾不同嗎?他們同樣是大貓,和巴弗洛又有什么區別?那些rou食性動物有什么不同?都是壞種!” “當年泰格和巴弗洛大戰,戰場卻選在了河俾沃!戰利品還是河俾沃的歸屬權!可憐我的父母、那么多人的父母、孩子……都被卷入戰爭死去。他們又何其無辜?!” 最后他擲地有聲,如同驚雷刺入同伴心中:“你被泡在過他們溫熱的血中嗎?你見過他們冤死的眼睛嗎?那些深仇大恨,你們都忘了嗎?” 公水牛的脾氣急躁,特別容易紅眼,現在又快到那群動物水牛的發.情.期了,他們多少也受到些影響,更加受刺激不得,理智更被擠到邊緣。 這話一說完,就再也沒有人反駁。 見大家的眼神都變得堅定了,安格斯這才開始安排具體的計劃。 “那個儲君不能殺,以免泰格舉傾國之力來攻打我們?!卑哺袼拐f道,“但我有打聽的渠道。那個白發的男人對他非常重要,孩子也不是那老虎親生的,殺了也不會引起多大反響?!?/br> “既能讓那老虎痛不欲生,又避免了禍端——泰格總不會因為一個還沒正式結婚的小廚子,而發動跨洋戰爭?!?/br> 安格斯眼睛一沉,“我要他,也嘗嘗我們的痛!再也不敢踏入河俾沃一步!” 杜蘭和艾里斯倒是毫不知情,這回回去后接連三天都要埋頭開會、接見重要人物,也就晚上能得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