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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個人情!”素來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的冥府之主這次仿佛是認真的,殷九也懶得在跟他打太極,應下了這件事,只說如果最后沒能查出來,冥府之主不得怪罪于他。 冥府之主點頭,殷九便拿了圖紙回府。 他應下這件事也只是為了打發冥府之主罷了,他可沒時間去查這個丟了兩百年的鈴鐺。 而且最可笑的就是,連冥府之主都不知道這個該死的鈴鐺是拿來干嘛的。 合著就是個擺在那里看的物件,有和沒有又有什么區別,殷九懶得理這件事,到時候期限到了隨便對付一下冥府之主就行了。 如果到時候冥府之主還自己曾經委托過殷九干這件事...... 花黎洗干凈了臉,他身上的衣服是干凈的,就是臉被承歡的毛筆糊了一團墨汁。洗完臉之后的他跟討賞的孩子一樣湊到殷九面前,讓殷九看看自己洗沒洗干凈。 “我房里有鏡子,”殷九敷衍著。 “你在看什么?”花黎湊過來看七寶轉魂鈴的圖紙,“這是啥?” “鬼界至寶,七寶轉魂鈴?!币缶呕卮?。 “我怎么覺得......我在哪兒見過?”花黎的頭突然開始疼了起來。 ※※※※※※※※※※※※※※※※※※※※ 求評論~求收藏~ 第14章 但是花黎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見到的這玩意,越想越頭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頭疼的毛病是怎么來的,或許是待在玉佩里天天想撞墻想出來的吧。 “這是冥府之主托我找的東西,”殷九解釋,“已經失蹤很多年了,上一次出現還是你抓周的時候?!?/br> “那還找個鬼啊,”花黎說,“這冥府之主也是好笑,自己的東西過了這么多年才查,明天我就去他的寶庫把他的金銀財寶都搜刮干凈,反正他也得等到兩百年之后才能來跟我算賬。我看你也別給他找了,這人根本就看不住寶貝?!?/br> 殷九白了他一眼,“這事我會處理?!?/br> 花黎嘟囔著自己是為了殷九好,殷九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不領情。 “承歡洗好了沒?你去看著他抄書......”殷九吩咐道。 “不去!”花黎抱胸,“他罵我字寫得跟狗爬的一樣,我不去!” 殷九覺得好笑,這人怎么跟個小孩一樣,還跟承歡置氣,“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我倒是想知道,狗爬的字是什么樣的?” “你怎么跟那個小混蛋一樣?”花黎更生氣了,“我這不是不習慣新的身體嗎?我原來寫字也不這樣??!” 花黎搶過桌上的毛筆,握在手中,抬起手腕時胳膊抖得厲害。 殷九大概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了,他讓花黎坐在自己的位兒上,站在一邊握著花黎的手,拿過一張宣紙。 “你這是要教我寫字?”花黎問道。 殷九“嗯”了一聲,“多練練能有助于你的靈魂適應新的身體?!?/br> 可是,太近了。 殷九離他實在是太近了。 連呼出的氣體都能擦過花黎的臉,更何況殷九的手握著他的手,掌間傳來了暖意。 連同床共枕都習慣了,花黎居然受不了這個人握著自己的手。 “寫些什么呢?”殷九困惑,他望向書架,準備去那里尋幾本時下流行的話本。 “殷九......”花黎突然喊了他一聲。 “嗯?” “不不不我不是在喊你,我是想寫你的名字,學堂里的先生教書童寫字,不都是先從名字教起的嗎?”花黎垂下頭掩飾著臉上的紅暈。 “好?!?/br> 筆尖起落,墨色的“殷九”二字被印在了紙上。寫完自己的名字后,殷九又握著花黎的手,寫下了“花黎”二字。 “手別抖,”殷九輕拍了下花黎的肩膀,“寫個字而已,手抖什么?” 花黎緊張得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他能不手抖嗎?殷九離自己這么近,還握著自己的手,寫自己的名字。 花黎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期盼著殷九能趕緊教完走人,但他又有點期待,殷九能在自己身邊多待一會兒。 可他也知道,總有寫完的那一刻。 殷九放開了他的手,“你自己練一練吧,我去找承歡了,他怎么洗臉洗了這么長時間?!?/br> “好,”花黎應聲,但是連臉都不敢抬起來。 殷九全當他正專心練字,也沒管別的,徑直出門去找承歡。 當瞥見殷九離開之后,花黎放下手中的毛筆,他將那只被殷九握了半天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然后裝作旁若無人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背。 他好像,有那么一丁點,心動了。 花黎突然好想在殷九身邊多待上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里,花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睡覺也在想,吃飯也在想。 他喜歡殷九嗎? 他崇拜過殷九,他曾經在那群妻妾欺負殷九的時候維護過他,他感謝殷九在他死去后那么多年愿意搜魂救他,可是他真的喜歡殷九嗎? 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父王抱著自己說:“萬物化刃的最高形態是得不償失的死招,你要想清楚,那個人值不值得?” 花黎失去了狼王宴上的記憶,他想問問過去的自己,愿意為了殷九放棄性命,是不是因為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