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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花黎當年絕對不吩咐雕玉的師傅把好好的和山玉雕成那個鬼樣子?;ɡ栌X得自己如今頗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那殷九有沒有用過......用過的話自己豈不是...... 花黎覺得自己并不存在的臉好像又紅了。 “不行,庫房里的東西隨你喜歡的挑,但是這個玉佩,我不能給你?!币缶派焓置嗣袣g的頭。 “小氣!老板是個小氣鬼!”承歡吐了吐舌頭,“庫房里的東西哪里有和山玉值錢!哼!” “那你要怎么辦?”殷九問。 “明天請我吃茯苓餅,我就原諒你,”承歡蹭了蹭殷九的手,突然憑空變出兩只白色的狐耳出來,“或者是燒雞也成?!?/br> “行,”殷九應下了。 待在玉佩里的花黎倒是又些不舒坦,這只狐貍精是從哪里來的?上來就管人殷九要這個要那個爹娘是怎么教的?不知道什么是禮義廉恥嗎? 還有這殷九也是,怎么人要什么就給什么,當年把自己一腳踹出柴房的氣勢哪里去了!罵他呀!打他呀! 花黎差點被氣得背了過去。 “那等會兒老板帶我去人界街上買茯苓餅吃,”承歡抱著殷九的胳膊開始撒嬌,“耽誤不了多少功夫的?!?/br> “好......”殷九回答,“那你替我送送鬼醫老先生,我去換身衣服?!?/br> 殷九轉身回了自己房內,摘下了掛在脖頸上掛著的玉佩,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正打算出門時又折返回來,把玉佩放進了一塊木匣之中,然后放進抽屜里鎖好。 這還是花黎第一次被鎖起來,一下子陷入黑暗讓花黎覺得怪怪的。他還想跟著殷九一起去人界看看,殷九偏偏要帶著那個狐貍精一起,還把自己隨手扔在這里。 花黎氣得不行,索性閉上眼睡大覺,估摸著一覺醒來殷九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可是就當他睡了一小會兒,耳邊突然傳來了金屬敲擊的聲音。 花黎警覺地睜開了眼,看見一個蒙著面的人向著自己靈魂所棲息的玉佩伸出了手。 賊? “你是誰!來人......”門口路過的丫鬟看到了殷九房內的蒙面人,立馬喊出了聲,但沒想到那蒙面人步法極快,言語間就沖到了丫鬟面前捂住了她的嘴,只聽“卡擦”一聲,那丫鬟的頭便被蒙面人擰斷了。 花黎還沒聽清楚發生了什么,那蒙面人就再次朝花黎伸出了手。 可那丫鬟似乎還沒死透,伸手扯了蒙面人的腿一下,蒙面人沒能站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玉佩也順勢拋落,砸在地上碎成兩塊。 蒙面人撿起地上碎掉的玉佩,匆忙地逃出了殷九的房間。 而玉佩碎裂的瞬間,花黎的魂魄便被放了出來。眼前剛好有個能附身的軀體,花黎自然也不嫌棄,魂魄下沉,附身于丫鬟身上。 轉瞬之間,原本躺在地上被折斷了脊椎骨,一命嗚呼的丫鬟睜開了雙眼。 花黎掰動了一下頭顱,讓脊椎骨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這丫鬟是妖怪,如今花黎附身于此,恐怕也只能保持7天的人形。 七天也夠了,花黎需要趕緊搞清楚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里,魔界到底發生了什么。 如今殷九已然離開,那么能了解當年內情的這府上恐怕只有步惜雪一人了。 花黎正準備去見步惜雪的時候,背卻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書蘭,我剛才叫你那么多聲你怎么沒聽見?”花黎身后站著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你在老板的房里做什么?” 花黎記得這個丫鬟,她常來打掃殷九的房間,而且殷九曾喚過這個丫鬟的名字。 花黎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說:“凌香,我就是進老板的房里打掃?!?/br> 突然開口說話花黎還覺得有些不太習慣,原來這個名叫書蘭的丫鬟聲音這么好聽,只可惜了...... “我今早剛掃過,你趕緊跟我去廚房幫忙,”凌香伸手抓住花黎的胳膊,扯著他去了廚房。 到了廚房花黎就傻眼了,他這輩子錦衣玉食何曾學過做飯,讓他切菜還行,讓他掌勺這不是要人命嗎?當年他給殷九少了頓飯差點沒給人吃吐,不知道附身在這丫鬟身上,做飯的技術能不能保留下來啊。 “原本做飯的那只怨鬼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非要跑去投胎,上了奈何橋我拉都拉不回來,”凌香嘆了口氣,“不過還好你會做飯,靠你了,等會兒承歡和老板回來就得開飯了,你抓緊點時間?!?/br> 凌香拍了拍花黎的肩膀,“這里交給你了,隨便做幾個菜就行了,把魚做了啊,我去步姑娘那里看看?!?/br> 花黎懵了,他真想大聲喊一句:你別走??!我真的不會燒飯??! 但是,他不敢...... 他可不想剛弄到手的身體就沒了。 花黎只好硬著頭皮做飯。 他看著水桶里那只活蹦亂跳的魚,捻起魚尾巴就扔到鍋里,熊熊燃燒的爐火讓魚直接粘在了鍋上?;ɡ栌浀煤孟裨摲判┯?,便甩了一勺進去,沒想到鍋里“噼里啪啦”一陣想,飛舞的油點飛濺在花黎的手臂上,燙得他臉色都變了。 那旁邊一罐罐白花花的粉末花黎也分不清,隨手加了一些便裝盤出鍋,看起來就跟被火燒了的龍王水晶宮一樣。 還有幾個菜...... 花黎頭疼地看著籃子里那一筐蔬菜,直接拿起來放在砧板上剁碎了,放在鍋里炒一炒,連根莖上的泥土都沒有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