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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仁有些窘迫:“不、不用了?!?/br> 邢瑜一笑:“我說什么來著?學長人可好了?!?/br> “你還說!”李雙月不滿地掐了邢瑜肩背一下。 “嘶——疼疼疼!媽!你不知道你手勁有多大嗎?” “你活該!給你擰下一塊rou來你也給我憋著!” 邢瑜:“……” 那邊一家三口相處融洽,林皓仁有些別扭,感覺自己像個孤伶伶的外人,杵在這屋里格格不入。 邢天鹿招了招手,讓林皓仁靠近些,道:“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些東西,不太確定,想問問你。你有看見奇怪的東西嗎?不是指鬼怪那一類,像是走進了別人的故事……” 林皓仁一頓,瞳孔收縮的變化被邢天鹿看在眼里:“果然,你也看見了?你看見了什么?” 林皓仁側頭看了眼邢瑜,心里有些忐忑,道:“兩個……孩子?!?/br> “孩子?”邢天鹿若有所思。 “還有一座高山……山下有很多農田,山上有……很氣派的房子。修建風格十分老舊?!绷逐┤蕯嗬m地回憶著,但有些畫面并不清晰。 “我看到了很多人在校場練劍?!毙咸炻沟?,“他們統一穿著青衫長袍,腰系玄色腰帶,衣擺下暗藏符咒紋路。還有的孩子年紀小,穿著雪白短袍,很是精神?!?/br> 雪白短袍? 林皓仁不太肯定地道:“我也看見了……一個小孩兒穿著短袍,系著朱紅腰帶?!?/br> “那便是一樣的?!毙咸炻裹c頭,“你可有看見山門前的石碑?上面寫了什么?” “……有?!绷逐┤氏肫饋砹?,“但我沒看見上頭的字?!?/br> “我看見了?!毙咸炻归]了閉眼,轉頭看向自家大哥大嫂,“哥,我就說我不是做夢,我真的看見了。那石碑上寫著‘御鬼宗’?!?/br> 第33章 御鬼宗早就滅門了,因為資料缺失時間久遠,已無痕跡可考。 喜神宗的掌門有預知、占卜的能力,但其他人可沒這本事——都說喜神宗的掌門代代都是指定的,像是某種注定的輪回。但這是人家宗門秘辛,外人也只是聽說而已不敢確定,可血魂堂掌門就在眼前,邢掌門可以很肯定地說,他從來沒聽說過血魂堂的人也有類似的能力。 若邢天鹿真不是做夢,那這代表什么? 邢天虎和邢瑜互相對視一眼,都想起了那把誅鬼降魔劍,以及林皓仁被拉入幻境中時意外牽扯了邢瑜的事。 這樁樁件件,實在詭異至極,必須得從源頭查起。 “走吧?!毙咸旎⒌?,“先去問問抓來的那兩個家伙?!?/br> 他所指的,正是目前被封印著的重傷老A以及老B。 老A還在沉睡,它受傷太重,一時很難恢復。 若不是融魂鼎有收魂煉魄的能力,再加上邢家以符咒幫它凝固魂魄,早也該魂飛魄散了。 老B則不愿意認這敷衍之極的名字,自稱“顏禎”,無字,死時二十一歲,家中清貧,有父母弟妹共五人,生活雖拮據但家人關系卻十分和睦。 林皓仁頭一回見識“通靈”,不由睜大了眼睛,面上竭力繃著,眼底卻亮極了,手指在褲縫邊無意識地捏緊了,既緊張又興奮,新鮮又好奇。 邢瑜有意炫技,親自在書房里燃了特質的香:青煙升起,撩過香上方吊著的紅線,紅線上一點點滴下香油,穩穩滴落進香下方的小碟子里。 小碟子下方貼了符箓,又在正中擺了犀牛角,便能順利聽到“鬼聲”了。 邢瑜比了個手勢,對林皓仁道:“紅線是連接陰陽的橋,犀牛角是傳聲筒,香油則為了賄賂看橋的小鬼?!?/br>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變魔術似的從袖子里抖出一張渡食符來,擺在了小碟子邊。 青煙晃了幾下,便是有附近的小鬼來了。 特質香燃掉了一截,落了白灰在地上,這便是小鬼給的“倒計時”。 邢瑜給林皓仁解釋完,抓緊時間問:“顏禎,你生于何時?” 原本是刺痛耳膜的鬼嚎聲,此時帶著點沙啞空靈在房中響起:“光清33年?!?/br> 邢天鹿在旁邊翻資料,頭也不抬地道:“大燕光清33年,是元和上一個年號,在位天子是‘燕昀’。御鬼宗滅門是元和11年,天子是‘燕崢’?!?/br> 老B,也就是顏禎咯咯笑起來,聲音十分詭異凄冷,令人雞皮疙瘩直冒:“燕昀就是個昏君,縱容官位買賣,為了討他的寵妃開心,斬殺了先帝留給他的三位股肱大臣!他昏庸無道,迷信所謂的仙人宗門卻不聽忠人言……對!他就是聽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話,一天天只想著得道成仙!他那樣的混賬,憑什么成仙?!” 林皓仁皺眉,邢瑜冷冷一笑,道:“誰問你這些了?前人的事同我們何干?說吧,誅鬼降魔劍為何在你手里?你和御鬼宗什么關系?” 顏禎的魂魄漂浮在半空,四周貼著的符箓令它動彈不得。它神情奇異地看了眼邢瑜,道:“我跟御鬼宗什么關系?看那把劍還不清楚嗎?我說過了,那是你的劍,是吳潮生將我封在了劍里?!?/br> 邢天虎和邢天鹿一頓,紛紛看向邢瑜。 邢瑜摸了下脖子,心里無來由地有些煩躁,嘖了一聲:“聽它瞎說。這東西的話能當真嗎?” 若是鬼話能當真,又何來“鬼話連篇”之說? 邢天虎比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沉沉看向魂魄聲音傳來的方向——這屋里除了邢瑜和林皓仁,其他人不借助工具是無法看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