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的傻子其實是只狼崽子(十)
屬于對季曉巖的偏見和霸凌在這條街上拉開了帷幕。 季曉巖從戰亂時代來到這個世界,他帶來的不僅是大量積分還有挨打和打人的經驗,所以起初易軒并沒把季曉巖怎么樣。 三番兩次下來總在季曉巖面前滑鐵盧的易軒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愈發的將季曉巖當作眼中釘,有一次還在季然面前說要殺了季曉巖。 “死一個乞丐根本不算什么,”易軒呲著牙花對季然道,“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他的?!?/br> 隨后沒多久易軒開始糾集多人對季曉巖進行圍追堵截,早先是赤手空拳,后來發覺再多的人也不能讓季曉巖吃苦頭后準備了工具。 季曉巖不怕他們,可那么多人對他一個實在是吃力,更別說他們會帶些虎指等小玩意兒讓他受傷。 季曉巖快被這些腦袋長在□□又沒有法律意識的傻逼氣死了,但他沒辦法,整條街的人都把他被追殺的事情看在眼里卻沒有一個人敢幫他,包括李醫生也只敢在事后給他一些藥,而他本人更沒辦法向外求助,因為他的人設就是在這條街上流浪,接著幫助男女主相遇,最后和易軒斗勇收場。 他整個人生都被定死在這條街上。 季曉巖覺得自己太可悲了,人設這么慘卻只是個男三,想找人評理又找不到,他現在就希望下個世界能過的好一點,至少能再遇到一個像李望這樣的人。 . 易軒到處找人拜碼頭的日子里給了季曉巖和李望很長一段相處的時間,在這期間李望發現了季曉巖結巴的小秘密。 知道這事兒后李望沒有調侃也沒有裝不知道,他鼓勵季曉巖不要因為這點小缺陷就悶著,要多說話,多和人交流。 “你不敢和別人講話就和我說?!崩钔?。 接下來,無論在家里還是在面店都能聽到類似《瘋狂動物城》里那只樹懶的調調。李望本意是讓小孩多說點話,誰知道這小子臉皮挺薄,怕自己說話被別人聽了笑話就放慢速度。他這說話方式的改變,搞得聽多了的楊阿姨講起話來也慢悠悠的。 幾天后,李望突然被合作送面的那家店老板通知出了車禍沒辦法繼續送貨,于是李望決定自己開車去拿。他走前叮囑季曉巖在店里等他別亂跑,季曉巖答應了。 可李望前腳剛走,季然后腳騎著摩托來了。 他問季曉巖有沒有見過于馨馨,季曉巖說沒有,得到否定回答的季然抓了抓頭發說于馨馨不見了。 “什,什么時候不見的?”季曉巖問。 “昨天,”季然有些崩潰的說,“她告訴我想去大學報到前先看看你,結果今天我去找她,她爸媽說她一夜都沒回家,我找過她同學也說沒有消息,你從前不是經常一起在街上玩嗎?知不知道她可能會去哪兒?” 季曉巖蹙著眉說了幾個地方,但心急火燎的季然現在什么都記不住,他干脆拉過季曉巖讓他上車陪自己一起去找。 兩個人在大街小巷中繞了好幾圈都沒尋到一點有關于馨馨的蛛絲馬跡,面對季然越發難看的臉,季曉巖抿起了嘴。 他知道于馨馨在哪里,可他不能說。 二人就這么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找,直到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來電是易軒,他說他知道于馨馨被誰帶走了。 “你還記得大剛嗎?” “刀疤剛!是他把馨馨帶走了???” “嗯,半年前你不是舉報他和他弟弟吸毒嗎?他現在出來了,說要你爸和你付出代價?!?/br> 此話一出季然差點把摩托車騎進河里,他對著手機大吼:“他在哪兒?” 那頭回答:“不知道?!?/br> 易軒的這句話說完就聽那頭里傳來一陣電流聲,再聽已經沒了聲音,他將手機揣進兜里,昂頭對身邊一個眉間有刀疤男人諂媚一笑:“剛哥,我們這不是綁架對吧?” 刀疤剛臉上的肥rou抖了三抖,他摟上易軒的肩膀對他擠了擠眼睛:“當然不是綁架,你不是說和里面的妞兒認識嗎?這頂多是朋友聚會?!?/br> 易軒笑了:“哥,那我入會的事情……” “放心好了,”刀疤剛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又給我們送錢還幫我們散貨,你進會的事情絕對妥了,一會兒我就告訴大哥讓他接見你?!?/br> 易軒聽了他的話心里飄飄然的,他連說了好幾句謝謝,盤算著如何在會面中介紹自己。 只是易軒從白天等到晚上都沒看到刀疤剛說的那個頂頭大哥,他心里漸漸著急起來,刀疤剛看他那副模樣不由冷哼一聲,隨即向后招手讓人拿了個手機出來。 “給他們打電話?!?/br> 易軒沒反應過來:“給誰?” 刀疤剛抬了抬他的雙下巴給他指了指于馨馨在的房間:“她爸媽,讓他們準備三百萬?!?/br> 易軒頓時呆住,他驚道:“三百萬?” “嫌少?”刀疤剛笑問,“不少了,那個妞兒不錯,拿到錢我會帶走的?!?/br> . 刀疤剛從戒毒所出來沒多久,所以知道他行蹤的人不多,但季然還是請他爸托人問到了最近這些天刀疤剛出入過的場所。 季然他爸知道兒媳婦被人綁架了立馬也找了一幫兄弟幫忙,只是刀疤剛狡兔三窟,幾個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人。 最后還是于馨馨家那里傳來了消息說綁匪打電話來讓他們準備三百萬,并說只要敢報警,于馨馨就會被撕票。 “是我害了她,”季然坐在地上后悔不已,“我非要手賤舉報他們干嘛!他們要想在學校賣隨便他賣好了!” “賣什么?”季曉巖問他。 季然沒心情回答,季曉巖見他如此強調道:“你多說點指不定能想起來什么?!?/br> 季然看了他一眼,道:“新型藥丸?!?/br> “毒品?” “不知道,”季然說,“我沒試過,不過易軒試了,他說那東西算興奮劑,吃了以后會很嗨,當時刀疤剛想讓我們幾個在學校賣,但我感覺不對沒同意?!?/br> 季曉巖聽了這話提示道:“你,你是說易軒吃了刀疤剛給的毒品還給你打電話說馨馨在刀疤剛那兒?” 坐在地上的季然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的雙眼通紅,瞪著季曉巖的眼神十分可怖:“易軒是從哪里知道刀疤剛綁架了馨馨?” 季曉巖搖頭:“不清楚?!?/br> 季然原地轉了兩圈,嘴里念念有詞:“你說易軒是不是參與了什么?是了,一開始就是易軒牽的線說藥丸可以在學校賣,后來我舉報他還和我吵過一架?!?/br> 季曉巖看他想起來了,忙道:“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里?!?/br> 易軒的電話接的很快,他輕聲問季然有沒有找到于馨馨,季然冷漠的說了句沒有后直奔主題。 “你現在在哪兒?” “什么?”易軒說話的聲音明顯遲疑了,“我在家啊,我奶奶和mama已經睡下了?!?/br> “你不在家,你和刀疤剛在一起,”季然篤定道,“易軒,你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過后我就讓我爸帶人去你家砸東西?!?/br> 此話一出對面沒有了聲音,片刻后易軒才道:“有必要做的這么絕嗎?” “我恨自己做的不夠絕,”季然咬牙切齒的說道,“易軒,想想你六十歲的老母和八十歲的奶奶吧,你知道的,我爸打起人來比我狠的多?!?/br> 易軒再次沉默了,十幾秒后他說了一個地址。 刀疤剛現在的位置就是季然之前去過的其中一個暫住地,只不過他去的地方是刀疤剛目前所在的對門。 知道兒子找到人了,季然爸爸帶著朋友和季曉巖一道跟著去了,到地方的時候易軒正在小區門口侯著。 見到這么多人的易軒身體瑟縮了一下,繼而才道:“我只能帶季然進去?!?/br> 季然他爸上前就是一巴掌,易軒被打的后退一步,站穩腳跟后他低下頭:“對不起,但真的只能進去一個人?!?/br> “兩個人,”季曉巖說,“我和他一起?!?/br> 易軒打量了一番季曉巖,接著目光閃爍的點了頭:“好?!?/br> 去的路上易軒告訴他們兩人屋里有六個人,讓他們不要強行帶人走。 季然腳步飛快,懶得和他說話,季曉巖卻問:“馨馨現在怎么樣?” “吃了安眠藥正在睡覺,”易軒說著看了眼季然,“于馨馨沒事,你們不用太緊張?!?/br> 季然聽了他的話沒忍住給了他一拳:“給老子閉嘴!” 易軒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沒再出聲。 . 季曉巖不見了。 李望拿面回來的時候店門是鎖著的,他以為季曉巖跟往常一樣是出去玩了便在店里等了會兒,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也沒人接,后來回到家發現季曉巖根本沒拿手機。 李望看過店內監控,知道季曉巖是跟季然走的,心里想著應該不會有事,但還是不放心的給季然打了電話,只是電話沒打通,對面提示關機。 李望整晚都沒睡好,擔憂的同時總覺得季曉巖回來了,有兩次好像聽到門口有聲音還出去看了,結果沖過去什么都沒看到。 一夜輾轉的李望第二天起的特別早,他五點多一點就到了面店門口,還險些把放在門口的黑色垃圾袋當成了坐在那兒等自己的季曉巖。 六點多,楊阿姨來上班了,沒看到季曉巖的她笑著問李望小孩是不是又賴床了,李望干巴巴的應了聲:“啊,對?!?/br> “你倆感情真好,”楊阿姨說,“不說出來誰知道你們不是真兄弟啊?!?/br> 盯著楊阿姨的笑臉李望實在笑不出來,他胡亂的應了聲繼續給季然那個提示關機的手機打電話。 上午十點零三分,季然的手機終于打通了,不過接電話的不是他。 那邊的于馨馨哭的嗓子都啞了,她告訴李望,季曉巖死了。 ※※※※※※※※※※※※※※※※※※※※ 下個世界娛樂圈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