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竹馬VS竹馬_分節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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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這對夫婦男方姓秦,家在鄰縣,跟柳家隔了有二百多公里,依現有道路情況,就算有車也是段不輕松的路程。女人姓嚴,娘家在離小潭村不遠的大壩村,中間隔了個縣城和兩個村,三十里地的樣子。 那嚴小玲年輕時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十五六歲就開始有人家惦記,可她自認長得好,不愿屈就在鄉下,一直和幾個下鄉的知識青年打得火熱。結果77年后,人陸續回了城找更有共同語言的城里妹子,左右逢源的嚴小玲一下成了孤家寡人。 竹籃打水一場空,眼看24成老姑娘了,嚴小玲和父母都急得不行。老兩口顧不得面子,四處打聽合適的人家。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遠房親戚帶了話來,說廠里有個男的,長得周正,人也勤快,就是年紀大了些,三十多了,去年剛死了媳婦兒,家里還有個老娘和倆閨女,問她要不要看看。 嚴小玲想著雖是二婚,好歹算是嫁進了城里,后媽就后媽唄,再磨蹭下去,就只能給村里那些泥猴兒當后媽了,便應承了下來。 到了城里,嚴小玲滿意得不行,比起鄉下天不亮就得起來喂牲口,頂著太陽汗流浹背在地里忙活,帶帶孩子做做家務的日子實在清閑。雖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姑娘家給吃給穿就不吵不鬧,省心得很。婆婆也是勤快人,并不難伺候。之后丈夫聽她念叨無聊,就給她在廠里找了個臨時工的活兒,手里有了錢,還能時不時接濟下娘家。 可這種好日子在她肚子兩年沒一點動靜后結束了,老太太成天指桑罵槐,念叨兒子不幸,娶了個不下蛋的雞。別看老太太城里人,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的思想一點不比鄉下老太太輕。秦勇已經有兩個女兒,之前老婆也是難產死的,確信不是自己的問題,對這不能生養的新媳婦兒也沒了初時小意。 后不知從哪兒聽來些嚴小玲跟那些知識青年不得不說的故事,心里更是疙瘩得不行。 老公和婆婆的不喜,讓嚴小玲不得不打起小心,借口工作推給婆婆的家務全攬了回來,對婆婆孝順,對丈夫體貼,對兩個孩子也是無微不至,但到底缺了股氣,總是風風火火的一個人一點點蔫兒了下來。 第二年年初知道自己懷孕時,那心情非用個詞形容,就是揚眉吐氣!老太太高興,丈夫也高興,之前家中陰霾一掃而空。老太太積極啊,都不用她說,里里外外活兒都給包了,不讓她動一根手指頭。后來發現媳婦嗜酸厲害,想著酸兒辣女,更是伺候殷勤,每日里好吃好喝地供著。 結果沒等孩子出世,老太太自己先在家倒了,送醫院一查,心血管不太好啊,這段日子挺激動?再加上疲勞過度,想平平安安就好好靜養吧。 家里多了個病號,嚴小玲也不好賴床上不動,但她這是頭一胎,大意不得。所以老太太被閨女接去后,夫妻倆就把嚴老太太接了過來。嚴家明白,這一胎關系女兒在夫家地位,間接關系他們日子能否寬?!@兩年女兒寄來的錢可不老少——那是十分上心。 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吃餅難免掉芝麻,嚴小玲不到9個月就肚子痛是誰都沒想到的,大半夜的,秦勇去jiejie家看老娘了,周圍幾家都在上夜班,家里只有孩子,老太太急得不行,讓倆孩子出去找人,結果人還沒找來,這邊已經疼得不行了。 老太太一咬牙,自己燒了水給女兒接生了。 抱出一個瘦瘦弱弱的孩子時,一看是帶把的,老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正要說什么,就見女兒還在疼,一摸肚子,還有一個!但這個抱出來,老太太就樂不起來了,不男不女,妖孽??! 秦勇回家時,天都沒亮,三人不敢聲張,就對外說生了個大胖小子,另一個卻是由老太太抱著在秦家回來前回了鄉下。孩子太小,水都喂不進去,老兩口愁眉苦臉地合計,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且這樣子能不能養活都不好說。 附近都是知根知底的,扔村里被人看見了,指不定就有誰猜出來生事,必須送得遠遠的!于是老頭胡亂挑了個方向跑了一整天,把孩子扔到了小潭村柳家地里。其實他本是想送門口去的,可這家的狗太厲害,聽到點動靜就嚷嚷,怕被人發現,只能隨手一放,聽天由命。 要說這事兒都過去十多年了,知情的四人也從不提起,秦家夫婦都快以為自己真的就這一個孩子。老太太疼孫子,看嚴小玲也順眼,即便之后她再沒有過孩子,有孫萬事足的老太太也沒說過什么。 秦勇能干,憑一手好活兒,一升再升,早不再是普通工人,工資也節節攀高。嚴小玲沾丈夫的光,前年也成了正式工,兩個女兒聽話,兒子聰明伶俐,老太太也身體不錯,日子真是順心得不行。 可就在這時,兒子忽然在體育課上暈倒了!夫妻倆火急火燎趕去醫院,醫生說,你們家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夫妻倆眼前一黑。 醫生又說,放心,不是特別嚴重,可以手術治療,夫妻倆猛松了口氣,不嚴重就好。 醫生推了推眼鏡,繼續說,但是你家孩子血型有些特殊,手術雖然不復雜,風險也不大,但找不到輸血者的話,這個手術是不能進行的,孩子只能先這么熬著…… 待得知所謂特殊是全縣甚至全省都不一定有適合兒子的血源,夫妻倆眼前又是一黑。 短短兩分鐘內心情云霄飛車似的忽上忽下讓他們腿軟了,扶著墻才走進兒子病房,之后幾天,所有秦家和嚴家人都去醫院做了配型,竟是無一人合適,包括秦家夫婦。 法樂氏四聯癥,不說后世,就是以那會兒眼光看來,也算不上絕癥,手術治愈率極高,可到了秦家根這兒,卻因沒有合適的輸血者,不得不將手術無限后推。 知道自己可能會死的秦家根同學情緒相當不好,本就不愛運動而顯得安靜的性子更加沉默,成日自己嚇自己,本來挺好一孩子硬生生折騰出一臉病氣,把秦家給嚇得,趕忙送醫院。 就算這時看病沒后世那般貴得離譜,奈何秦家怕虧了孩子,什么有用沒用的藥都挑最好的拿,廠里不給報銷就自己出錢。那些外國進口的藥都是按粒賣的,大半年光景,孩子沒見好,秦家那點底子卻被掏了大半,想著那手術費用,老太太哭瞎了。 如此凄風慘雨時,嚴老太太忽然一拍大腿,問女兒,還記得當年扔掉的那個孩子不? 嚴小玲愣了愣,明白了老娘的意思,但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在想到孩子是被扔鄉下地里時就熄滅了,搖頭,那孩子估計早沒了。 老太太當時沒說什么,回老家后卻立馬讓老伴兒去打探,嚴老頭心里是不愿意的,覺得老伴兒想多了,孩子是他扔的,大冬天就那么放地里,能活才是奇了。 結果還真的奇了!那孩子真的沒死! 夫妻倆一聽那叫一個激動,問明白地方就走,秦老太太念叨什么也顧不得了。本來沒想帶兒子一起去,但那孩子聽說自己在鄉下還有個被扔掉的弟弟,非要跟著。 源于血緣中的兄弟親情?你想多了,這只是一個被自己折騰了一年的孩子聽聞還有比自己更倒霉的孩子,想去一睹為快,抒發怨氣罷了。于是,秦家根同學這是扭曲了嗎? 夫妻倆雖家中積蓄無多,但也不至于窮苦至此,穿一身舊衣,不過是為了博同情分,省得孩子仇視他們。 柳家有錢,但因之前說過的種種顧慮,柳家在小潭村和縣城的住處都很簡單,便是省城的居所也不過是買了上下兩層打通。想領略這家豪富,還是去柳煦名下的那些園子莊子最好。加上柳家低調,本村人都不知道柳家底細,何況這都沒怎么打探清楚就貿然跑來的一家三口? 秦家夫婦并不知道這兩對老頭老太太和柳煦的關系,進來問是因為走了半個村,就碰上這家門是開的。以為是普通莊戶人家,心里頗有些不自知的高高在上,硬撐著跟兩對老頭老太太寒暄了會兒,想問出孩子下落。結果半天了也就知道那家主人開會去了,孩子出去玩了,不由郁悶。 為不再浪費時間,他們準備說下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讓這家老人給傳個話。結果沒等說出目的,兩孩子就過來了。 聽了老頭子的話,他們才知道,那個看著小些的孩子就是他們要找的人,而這幾個老人竟是孩子的長輩,心中不由尷尬。 嚴小玲年輕時貌美,如今快40了,穿著一身舊衣,在同齡婦人中容貌也是拔尖的,可在看到柳煦時,還是生出了不確定。若非老人家親口承認,真不敢相信這如畫的人是自己和丈夫生的。 孩子身量不高,比秦家根還矮上一些,裹著件雪白的大衣——好吧,原諒嚴女士對披風的不熟悉——更顯得小臉白nen,唇紅齒白,一雙大眼睛能吸人似的。再看身邊一臉病氣的兒子,嚴小玲對秦家根更加心疼了。 鏡頭轉回來,這邊聽到爆炸消息的兩只反應卻是一點都不爆炸,面露恍然地“哦”了一聲,對視一眼,茫然道:“然后呢?” 然后呢?四位老人頓時失聲,嘎巴著嘴不知該怎么接,對啊,然后呢?不對,重點不是然后,是這倆小崽為什么是這個反應啊,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不是應該表現得各種掙扎,各種為難,各種抗拒痛苦的嗎?這么淡定是為哪般??! 相比起來,他們一聽說二毛親生父母找來,沒問出什么就煩悶半天的行為是有多丟臉啊…… 郁悶中的四老看向那一家三口,意思是讓他們回答“然后呢”這個問題。 那對夫婦互看一眼,全不曾想到那孩子的反應會是這般無所謂,是的,無所謂,不在意,只當他們是陌生人,這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