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挨打了
周一早上,林家硯開車送程瑯,昨晚上沒睡好,早上一上車就犯困,到了公司,林家硯看她蔫蔫的。 問她要不要請假,程瑯搖頭,一天好歹還有八百的工資,她坐著也是坐著,又上樓去了。 到公司,劉滔就給她一個大活,她手里剛剛交付完一個活動,結果又來一個,劉滔也就見著她脾氣好,才這樣欺負人。 可程瑯什么也不能說,因為劉滔的針對是工作任務的分配,她就算發火也無濟于事,因為這是她的指責。 她接了活,連著加了一周班,她的優勢在交互,做界面她很強,但是視覺是她的弱項,弄得每天來得早走得晚,還做不完。 周五的時候,離完稿還剩2天,程瑯基本做完了,交付給劉滔審稿的時候,鬧了矛盾。 劉滔叉著腰站在她后面:“你這個做的什么呀?這種顏色太舊了,程瑯,不是我說你,你是這次的活動的主視覺設計師,你的風格決定了這次所有流程的風格,你怎么回事?這種成稿怎么拿出去?” 程瑯坐著,后背直冒冷汗,她清楚的知道這已經是她能力范圍內拿出來視覺效果最好的圖了。 應付這次需求完全夠了。 劉滔喋喋不休,好像就是為了這一刻的爆發,他又繼續轟炸機一般的說道:“上周五就沒見著你人,你上班期間溜出去干嘛了?這周加班,你加的什么班?糊弄人呢?就給出這樣的圖?!?/br> 所有人都看向了程瑯,她自己自覺臉上發燙,面子根本掛不住。 其實公司的人際關系很簡單,就是和你一路的,不和你一路的。 成年人的矛盾總是通過各種問題表達,不會光明正大的撕逼,程瑯要現在跟劉滔撕逼,那吃虧的就是她自己。 外人看來只是她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別人不會懂她的工作細分,到頭來履歷落個“辭退”。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不站隊獨善其身從來不能明哲保身。 她被數落了,一部分人看戲,一部分人知道這個潛規則,心里盤算著做簡歷,早日脫離苦海,其實哪里都是苦海。 走廊的那頭走來了一個人,引起了一小片的sao動。 那人走過來,說了句:“怎么了?” 聲音一出,程瑯就回過頭,她太熟悉了,是林家硯的聲音!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程瑯與他對視,今早他還抱怨她最近天天加班,怎么現在他就出現了這里? “林家硯?”劉滔開口,聲音里有著些許的不可思議。 “硯哥,你讓我整理的數據表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泵貢谝慌哉f道。 林家硯揮了揮手,在設計組停了下來:“你先去我辦公室,我等下過去?!?/br> 程瑯驚呆了,驚呆的還有其他人,林家硯是個原畫師,他怎么會入職這種互聯網公司? 但是最近部門里就傳聞,地上交通部門新上任一個副總,據說是高薪挖過來的,可是誰能想到這個人是林家硯,他對互聯網的產品流程一竅不通吧? “劉滔是吧?”林家硯開口。 劉滔立馬換了副嘴臉,和林家硯握手:“硯哥,太意外了,我一直是你的粉絲,我玩的好幾款游戲都是出自您手,真沒想到您入職了我們公司?!?/br> 劉滔對所有人都是和氣的,對上司是諂媚的,唯有對下屬,他才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林家硯沒有伸手回握,只是淡淡一瞥,瞥見了程瑯的電腦屏幕。 他指了指:“這是最近的活動嗎?” 劉滔點頭:“哎,是的,最近要上線的?!?/br> 程瑯呼吸一窒,她這周沒有求助林家硯,她怕受到打擊,有些拘謹的站著,手指交纏著,林家硯看到她別在身側緊緊握著的手,只是一瞥。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做界面設計的?!绷旨页庨_口。 程瑯心想他這是要來找茬嗎?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至于一點面子不給她吧? 程瑯點頭:“嗯?!?/br> 只能裝作不認識林家硯。 林家硯眼眸微抬:“劉——總監?!?/br> 他微微提了聲音,將“總監”二字咬得很重,劉滔有點慌亂,但臉上只能保持著微笑:“怎么了?” “難道公司沒有視覺設計嗎?為什么你會把一個需要視覺沖擊的頁面交給一個做UI界面的設計師?”林家硯聲音不帶感情。 大家都知道劉滔是在為難程瑯,只是沒人敢說,只有上級能說,但是真正的上級根本不會知道哪個員工受了委屈。 就那么一刻,程瑯低下了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酸,鼻尖很疼,林家硯用他自己公正的態度維護了她,如果自己強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其他人手上還有事情,程瑯正好空著,便幫忙做一下視覺的活了?!眲⑻弦彩抢蠁T工,這種問題對于他來說并不算問題。 林家硯看向了他,一個自以為是的老油條罷了。 “劉總監,如果連任務的分配都做不到合理化,那我有權利質疑你的工作能力?!绷旨页幷f的不帶任何情緒,實事求是,根本不跟劉滔打馬虎眼。 劉滔一下子慌了,臉上掛不?。骸翱赡苁俏铱紤]不周,以后我會注意?!?/br> “程瑯,是吧?”林家硯裝模作樣的瞥了一眼她。 程瑯點頭:“嗯?!?/br>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彼f。 程瑯不知道林家硯要找她做什么,只覺得渾身的氣都出了,劉滔為難她,林家硯幫她出氣,跟在他后面到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程瑯就說:“謝謝你啊,林家硯,太感謝了?!?/br> 林家硯很嚴肅的說:“別跟我嬉皮笑臉的?!?/br> 程瑯擺正了臉:“你找我來干什么?” “手伸出來?!彼f。 程瑯警惕,林家硯生氣了:“手伸出來?!?/br> 他聲音大了一度,程瑯被嚇到了,乖乖地伸手。 啪的一下,他的手心就打了她的手心,程瑯疼的縮手。 “我沒記錯,你跟我學了快一個月的視覺了,你那張圖里用了幾條我給你說的理論?!彼f。 程瑯一條沒用,她還是按照自己之前作圖的方式去做的。 “說話?!彼执蛄怂氖中囊幌?。 程瑯往后縮,臉紅的要命:“我……我沒用?!?/br> “我教的不好,是嗎?” “還是你根本沒聽課?” 他的手很用力的打了她的手心,他自己也覺得疼,程瑯疼的想哭,可是她就是沒有用他教的方法作圖。 “別給我哭,我不會心疼你的?!彼麗汉莺莸恼f,想起她每天糊弄鬼的學習,他更生氣了。 程瑯咬著下唇,不敢哭:“我錯了?!?/br> 啪啪啪的就打她手心最嫩的地方,她下一秒哭了。 “錯什么錯?你以為我很閑?每天抽空教你,你倒好,前腳講了后腳耳旁風?” “錯了,我錯了,疼……”她想縮手。 林家硯抓著她的手心,噼里啪啦又打了十下,她的掌心紅通通的,臉上都是眼淚。 “說你以后好好聽課?!彼f。 “我以后好好聽課?!?/br> “大聲一點?!?/br> 她不敢。 林家硯又打了一下:“說?!?/br> 她不敢,怕外面聽到。 “我以后好好聽課!”她叫了一聲,眼淚汪汪的。 林家硯收了手,他的掌心也紅了,伸手把她的眼淚擦掉:“就那種圖,你還好意思交?” 程瑯委屈巴巴的低著頭,她以為林家硯幫她說話,結果關了門,還是訓她,一切都是假的。她低低的抽泣,林家硯看她那受氣包的樣子:“晚上補課,聽到沒?” 程瑯點頭:“哦?!?/br> “哦什么?不服是嗎?” 程瑯委屈極了:“我聽見了?!?/br> 她擦眼淚,林家硯問她:“疼了就長點記性,別天天的糊弄人,自己也不小了,別跟小孩子一樣,成天指望所有人都慣著你?!?/br> “我知道了,我好好聽課好好消化?!彼椭^,莫名覺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很難過,上班的時候林家硯會時刻監視著她,以前做不好圖,劉滔針對她,現在完了,做不好圖要挨打。 她應該離職! 是的,大不了換家公司。 心里這樣想,也就痛快很多了。 “那個劉滔,人怎么樣?”林家硯問她。 “不怎么樣,跟我有仇?!彼旨页幨浅鹑?,但面對劉滔的時候,她愿意跟林家硯是一個戰線的。 “我知道了,你過來?!彼辛苏惺?,像招呼小貓小狗。 程瑯有點怕,怕他又要教訓她,訥訥說:“疼的?!?/br> 他把她拉到跟前,拉起了她紅了的手心,手指輕撫,她看著他纖長的睫毛,有點兒不太習慣,唇輕輕碰了碰,溫熱的觸感緩解了疼痛,其實也不是很疼,但就是被教訓到了。 “你別老想著糊弄別人,你糊弄的只有自己?!绷旨页幷f。 “知道了?!彼駛€做錯事的小孩,她以前對工作沒這么認真,不過是圖口飯吃,但現在她不這么想了,既然做一份工作,她就得做好,哪怕她不愛它,也不能用糊弄的態度。 既然學習了,就要學好,不然就是白學了,辜負了教你的人,也辜負了自己。 是林家硯教給她的態度。 —————————————— 小林打人上癮了,我擦,家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