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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焉搖搖頭,將程熙摟緊,許久后說:“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經歷這些?!?/br> 程熙微訝。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有屬于我們的小寶寶,一起去玩,去看很多美景,做很多有趣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毕难商ь^眼巴巴地望著程熙,露出自暴自棄的神情,“你太好了,我好幸運,還好蠢笨!你給了我這么大這么好的驚喜,可我卻把去年送過的又送!我也想過給你準備一份別樣的禮物,可是……” 最后仍是沒能想出特別滿意的。 “我總是不如你!總是被比下去!”夏焉郁悶地說。 “但你愿意與我相守一生,這對我來說就是最最珍貴的禮物?!背涛跽J真道。 “這個不算!”夏焉皺眉道。 “那……你能為我生小寶寶,我卻不行,算嗎?”程熙笑著哄道。 夏焉心想這個勉強算吧,但仍不是他要的那種,便一臉苦惱。 程熙伸手揉他腦頂,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驚喜不是冥思苦想,而是靈機一動。你若當真想比過我,那就不要只糾結眼下。日子還長,你將此事放在心里,隨時預備著就好?!?/br> 夏焉一聽的確是這個道理,有點開心,便摟住程熙的脖子道:“那你也隨時預備著接收!” “嗯?!背涛跣χc頭,“拭目以待?!?/br> 于是第二日清晨,當夏焉先于程熙醒來時,便靈機一動地想到了一個驚喜。 轉轉眼珠勾起嘴角,他輕輕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將身體縮了下去。 夏焉明白,林江城短游是他們近期最后的快樂閑暇。大事將近,危機重重,他們必須負起責任。 回到宣梧縣后,日子重歸正軌。 程熙主制定策略、練兵防備、聯絡消息,他主內治民生、充足糧草器械、并提升自己——練習射箭、讀史書兵書、與程熙討論見解,實在乏了就與一天天長大的小寶寶說話、讀娘親從前寫的批注,或是學畫文人畫。 二月中,春已暖,夏焉站在院里張開手臂,抬腳躬身左搖右擺,正巧被進門的程熙看到。 “你在做什么?”程熙驚奇道。 夏焉彎著腰,兩腳開立雙臂平舉,抬頭認真道:“我想試試看我的耳朵能不能貼到肚子上,我也想像你一樣聽小寶寶的動靜!” “當心傷著自己?!背涛跏ι锨?,“我是沒辦法,只能從外頭聽,你明明能從內里感受,怎么還羨慕起我來了?” 夏焉心想有理,起身站好,瞧見程熙手中拿了個卷軸,便問:“唔。這是什么?” 程熙神色一斂,吸了口氣道:“檄文?!?/br> 夏焉一怔,“二皇子果真出手了?” 程熙“嗯”道:“與我所料的時機一致,想必明天黎明,他就會圍城?!?/br> 夏焉面色登時冷下來,道:“檄文說的什么?” “自然是將你我打成千夫所指的逆賊?!背涛醪痖_卷軸,抬眼確認,“要聽?” 一瞬之間,那個近來已慣于幸福、慣于向程熙打鬧撒嬌的夏焉消失不見,他的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意氣與堅決,驕傲地一抬臉龐,道:“念!”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大大步六孤扔手榴彈×1,感謝大家訂閱! 第80章 他們趕我走 程熙打開卷軸一瞥,道:“贅言贅語十分冗長,我拆一拆,以免你耳朵受累?!毖杆賿吡藥籽?,概括道,“受罰皇子夏焉擔任宣梧縣令期間罪狀甚多,一,藐視圣上,破壞御賜明珠;二,擅離職守長達兩月之久;三,為求功績無故抓人,造成縣內大亂;四,任用賞罰不合規矩,有收買行賄之嫌?!?/br> 夏焉冷著臉道:“知道得這么清楚,看來縣內有jian細。為求功績無故抓人是什么意思?辛老板那次嗎?” 程熙點點頭,“應當是說辛老板當時并未犯案,你就直接抓了他?!?/br> “笑話?!毕难梢а?轉身猛踹一腳石桌,吼道,“他先前害了那么多人,就是凌遲百次都不夠!居然說我無故抓人?!” “焉兒冷靜?!背涛跻皇职瓷纤募?,“檄文歷來夸張,何況二皇子是蓄意誣陷?至于辛老板,他的案子我一直關注著,因為沒有實際罪證,湖州又是他的勢力范圍,審理之初的確有些受阻,我便告知了爹爹,爹爹親自發函,州府衙門當即不敢再磨蹭,如今已近結案?!?/br> “不是還有與他勾結的官員?”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暫且顧不上他們,你我這邊結束之后,便會有欽差前來?!背涛跻恍?,“這是你的功勞?!?/br> 夏焉的心緒平靜了些,認真對程熙道:“謝謝你?!?/br> 程熙溫柔道:“你第一次辦大案,傾注了那么多心血,我自然不會讓你落空?!?/br> 夏焉胸口一暖,下巴一點卷軸,問:“還說什么了?” 程熙低頭道:“接下來是說我。程熙,右丞相與兵部侍郎之子,太子伴讀,禮部郎中,同樣擅離職守,與四皇子未婚茍且,以三教九流之易容術假扮四皇子,插手宣梧縣政、訓練宣梧兵士,或有歹心……”向后展開卷軸,“其必欲占據宣梧,扶立四皇子,并將以邪門道術迫害圣上與太子殿下。本王義不容辭,即刻出兵捉拿夏焉與程熙,維護正統?!睋u頭無奈道,“自古以來,清君側這個借口翻來覆去地用,當真是毫無新意?!?/br> “因為好用啊,越是無恥之人越是愛把自己說得冠冕堂皇?!毕难杀痣p臂翻了個白眼,再問程熙,“他要攻城,我們擋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