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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夏焉又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了。 “一是因為方才說過的,此事之中圣上一直偏向你,二是因為,”程熙認真地看向夏焉,張口道,“我?!?/br> 夏焉:?。。。。?! “我病愈的消息早傳回了京城,為何圣上不召我回朝?別忘了,我身有官職,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圣上總不會真地一邊給我發著俸祿,一邊讓我與你在此談情說愛吧?” 夏焉倒吸一口涼氣,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父皇放任你在這里,是、是為了讓你……幫我對付二皇子?!” 程熙點點頭。 夏焉恍然大悟。 “而且我總覺得不止是這件事?!背涛跤值?,“我總覺得,君后的想法和計劃亦在圣上的控制之內。從他有孕開始,到我們方才預測的之后或許會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恐怕都是圣上有意放任并促成的。君后自以為是下棋之人,其實也不過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否則就如你方才所質疑的,身為君后,卻公然懷了一個并非圣上的孩子,實在是有點可怕?!鳖D了片刻,總結道,“一些細節我可能料得不夠準確周全,但大體走向應不會錯?!?/br> 夏焉暈頭轉向,停了好一會兒才道:“父皇……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他必須確定這場斗爭最后的贏家與他所希望的一直,同時,他要幫助那位贏家一舉鏟除所有潛在的威脅?!?/br> “太子哥哥……”夏焉喃喃道。 “沒錯?!背涛蹩隙ǖ?,“儲君之位圣上從未想過給予旁人,他對太子殿下一向是既歷練又幫助。而你與三皇子殿下亦是圣上疼愛的,他會給你們找好歸宿,并……讓你們不妨礙到太子殿下,故而三皇子殿下從小就一直往富貴享樂那一掛培養,而你……” “撮合你我,也是一種牽制?”夏焉覺得腦中有點開闊了。 程熙點點頭,“圣上極聰明,亦極了解爹爹,旁人看到你我的關系,大約都只能想到與太子殿下分裂這一層,而圣上想到的,卻是制衡。爹爹是丞相,是太傅,我是太子伴讀,是你的夫君,日后,丞相府與你緊緊綁在一起,若爹爹想要全家平安順遂,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保持朝廷穩定,保證太子殿下與你之間相安無事?!?/br> 這一次,夏焉徹徹底底地懂了。 “現在我們再說回君后?!背涛蹙従徥諗n棋盤上的棋子,“他機關算計耗盡心力,看似在后宮尊崇無比,可實際上呢?圣上給他的只是一把華麗卻空虛的椅子,他真正想要的東西一個都沒能得到?;蛟S曾經他還有過僥幸的期盼,直到某一天,他徹底醒悟,知道自己終其一生也再不可能擁有除了‘君后’二字之外的任何的時候,你說他能不氣,能不想著去搶奪,甚至是去報復嗎?” 程熙將棋子倒回棋盒,發出嘩嘩聲響,又“啪”地一聲扣上盒蓋,道:“這便是我方才說的,他除了爭一個未來,還要爭一口氣?!?/br> 夏焉垂下眼簾,一臉沉重。 “爭斗謀劃之中,心境最為重要,可以說,一旦君后的想法和決斷被堵在心頭的那口氣掌控了,他就注定了會失敗。二皇子也是一樣,無論是從他從前與太子殿下相爭的做法,還是近來對我們暗殺下毒的招數,以及他平時的性情來看,他亦必敗無疑?!背涛鯏嘌缘?。 夏焉被這等自信震撼到了,呆呆地瞧了程熙一時,又仍忍不住猶豫道:“我、我還是有點擔心,萬一他們與你想的不同……” “那便去促成?!背涛醯?。 “你是說請君入甕?這樣是不是有點……” 夏焉一驚,總覺得這好像是人家尚未做壞事,自己就故意設計似的。 “焉兒,你太善良了,經的事情也少?!背涛踝呦蛩?,順了順他耳邊的發絲,“其實甕已做成,而且還是他們親自給自己做的。我所謂的促成不過是把這甕加高,里頭灌上水,底下再加一把火?!?/br> 夏焉擰眉看著程熙,喃喃道:“你要做這么多可怕的事??!” 程熙哭笑不得道:“這下覺得我壞了?” 夏焉使勁兒搖頭,“你一定是好的!我堅信!我也知道是他們有害人之心,我們只是反抗!一旦與他們遇上,我也絕不手軟!只不過是一下子聽到了這么多事,有點、有點需要消化罷了?!?/br> “那便慢慢消化?!背涛鯇⑺阶约和壬献?,溫柔地抱住,“其實原本可以什么都不告訴你,是你自己說想要知道,想要成長?!?/br> “嗯嗯沒錯!”夏焉認真地看著程熙,“雖然很復雜,但還是應該知道,我不想再傻乎乎的了。那我們現在要怎么做呢?” “搜查君后與二皇子的各種線索,同時在民生與軍事兩方面做足應對的準備?!?/br> 程熙說得簡潔,但夏焉略略一想,就知道很不容易。 不過程熙信誓旦旦信心滿滿,他不由地也跟著放心。 說了好些正事,夏焉有些疲累,這般靠著程熙,情緒緩和了一些,便想與他說些輕松自在的話。 “程熙程熙?!彼麚ё〕涛醯牟弊?,玩著他的頭發,低低地喚著。 “怎了?”程熙與他鼻尖貼近。 “你方才同我說那些正事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覺得我不像是你的焉兒,而像是……”眼珠轉起來。 程熙饒有興致道:“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