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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兒的前腳走,杜六后腳就回來,除了石花粉和芙蓉酥,他還提著青團,紅豆蒸糕和金絲燒麥,擺了滿滿一石桌,輕陌要他坐下一起用,他偏不,“這院里人和雀都成雙成對,我也要去尋心上人了?!?/br> 陶澄望著小廝跑遠的背影,饒有興趣,“這話是搪塞還是真的?” 張口接住喂過來的蒸糕,連同那兩根手指尖也叼進嘴里,輕陌得逞的眉開眼笑,舌尖又討巧的舔上一舔才松口,含混道,“一筆絕美鴛鴦譜,點在了杜六和梁芷身上?!?/br> 陶澄沒搭理他,擦擦手起身回屋,復又拿著筆墨紙硯出來,鋪開紙,提筆到:嘴饞咬人。 輕陌用僅存尚好的一只腳去勾他,“這是做什么?” 陶澄笑話他,“是誰說要我記在賬上,待他痊愈了好好算一算的?” “我那是!我...我那是一時性急,急中生智的下下策!你還當真了?” “比你受的這一身傷還真,你且等著?!?/br> 腳也不勾著了,輕陌坐的端正,痊愈須得半個月,平日里三天兩頭兩個人都要縱縱欲,憋上半月已經要他不敢想象,若還要加上算賬,那他不真得一命嗚呼? 陶澄收起紙筆,面上看去頗為愉悅,一副我還治不了你的風流樣,輕陌才瞪他瞪了兩眼,眼神就變得纏綿起來,一面嘟囔著“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呀”一面又要什么臉面的把腳勾回去了。 用過飯后去程醫館,還是坐馬車。 程大夫看過輕陌的傷口,又將軍醫的藥方改了幾筆才遞給徒弟去抓藥,他道,“曼陀羅花有鎮痛麻痹效用,但用量再少也是帶有毒性,許是軍隊中特用,我將它劃去了,從今晚起你要吃些苦頭,傷口痛癢也不可抓碰?!?/br> 從程醫館出來,輕陌精神奕奕的不想回青樓院,于是兩人和車夫兌換了位置,車夫坐在車廂里,陶澄半擁著輕陌在外馭馬,慢慢沿著蘇州運河散心,在一座拱橋邊遇見賣小人書的攤子,輕陌回憶起周姨從廢棄堆里撿給他的連環畫,一時感慨只多瞧了兩眼,陶澄就跳下車去買了好幾本回來。 沐浴著星光回到水榭小院后,輕陌才發覺那根本不是小人書,亦或是有“大人書”混跡在其間,怪不得陶澄買回來了就放進車廂里不讓他看,輕陌趴在床上,用手肘壓著書邊,散開的長發下是一雙放光的眼睛,話卻嚷的好多嫌棄。 “不堪入目!荒yin無度!遭人洗眼睛!” 陶澄關好門窗,一回身就看那人艱難的嘟著唇、蹭著臉蛋在翻書頁,他好笑的踩上床鋪,松松的將正人君子攏在身下,先親一口支棱在半空的雙手才接過翻書的活兒,“口是心非,這么糟糕怎么還看得津津有味?” 輕陌蹭他下巴,“你就像是這艷本里走出來的,你肯定沒少看?!?/br> “冤枉,也就看了兩本吧,都是男女嬉鬧,我看的不甚有興趣。后來有斷袖春宮的艷本,可惜那人物再栩栩如生都不比你好看,入不了我的眼?!?/br> 輕陌哼他一句“油嘴滑舌”,又催他翻頁,畫里是青樓小倌被頂在墻壁上cao弄,眉頭緊鎖,嘴角垂涎,順著光裸的雙腿往下看去,那點著腳尖正踩在一片濡濕的汁液里,不知是浪的太狠還是被yin弄到失禁,再瞧瞧下一行字:好哥哥,小奴要被弄的升天了! 耳邊倏然一熱,應著屁股上被抵住硬邦邦的一根,一聲故意輕喘的“好哥哥”咬進軟軟的耳垂,輕陌全身一激靈,胳膊都支棱不住了,歪著腦袋撲進枕頭里,“陶澄...” 將那艷本丟到床角,陶澄笑他這么不禁事兒,“嚇唬你呢,這就求饒了?” 小腹反射性的涌起一陣酸楚,連難以啟齒的地方都縮了縮,輕陌熱著臉蛋蠕動轉身,被陶澄小心的撈進懷里,“哪哪兒都是傷,乖,忍一忍?!庇植粦押靡獾淖鲪?,唇親著耳廓吹熱氣,“等哥哥好全乎了,弟弟就來疼你?!?/br> 輕陌被撩的不輕,抵在大腿上不容忽視的勃勃之物要他心下顫抖,他兇道,“你就自討苦吃吧!” 還真是自討苦吃,陶澄飲鴆止渴,撫著輕陌的臉蛋親的不愿松口,好半晌后才額頭相抵,他啞聲道,“寶貝兒,睡吧?!?/br> 燭光下的眼睛水洗一般,輕陌委屈道,“我想抱著你?!?/br> “再等等,我先抱著你?!碧粘伟矒?,又想到程大夫的話,“有沒有哪處疼?” “有...腿上有幾處疼,有幾處癢,”輕陌又晃晃手,“手也疼?!?/br> 陶澄心疼的無法言語。 輕陌仰起臉去親他,“就唇上舒服,你再多親親我?!?/br> 在水榭小院里度過了養傷的第二晚,陶澄怕他又發起熱,一夜都沒怎么睡,第二日天光破曉便起來煎藥,白日里兩人看書看湖看相思鳥,時間過的不知快慢,只讓輕陌覺得繼漂泊天涯和天災降臨之后,眼下窩居于方寸之地也很好。 兩日后,陶澈來了,看輕陌陷在躺椅睡的正香,陶澄同他招手,唇語道,“剛喝了藥?!?/br> 藥一進肚不多時就催人困倦,兩人站到湖邊去低聲交談,陶澈問,“他還好么,恢復的如何?” “在長合,痛癢交加?!?/br> 陶澈點頭,想說“好在未傷及筋骨”,想想沒能開口,也許對他哥來說,輕陌哪怕是負一道傷口也是堪比筋骨受挫。 “你要我查的事查到了,就是娘的貼身侍女,她全交代了,我便將行兇者也查了一番?!碧粘罕?,“那人叫陸季肖,之前從軍五年,傳言是嫌軍中無聊遂改做人rou買賣,幾樁生意下來小有名氣,衙門賞金要他行跡和人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