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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依睜大眼睛:“你突然怎么了?小莉莎只不過……好好乖啦,不要哭……” 他連忙開始安慰一下子就哭得亂七八糟的小莉莎。 “為什么爸爸可以一直在賽依哥哥身邊,我卻來一次都會被罵?……我沒有讓賽依哥哥難受呀……小莉莎為了準備今天的歌都練習了好久!嗚嗚……” “不哭不哭,你爸爸不是有意的,他……” “我討厭爸爸!嗚嗚嗚……” 西瑞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走上前,蹲下去,然后伸手,輕輕抱住自己的女兒。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不應該對你發火的,小莉莎當然可以隨便來……可是你賽依哥哥不可以太累了,他……” “我……” 看到眼前的情景,賽依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 僅僅幾日以后。 半夜。 “好熱……好熱!……好難受……” 賽依掀開被子,不停地喘著氣,嘴唇干裂,臉色泛著病態的潮紅。 西瑞爾馬上睜開眼睛,然后伸出手把賽依抱在懷里。 臉頰就靠在他的后頸上。 他的身體微涼,賽依的身體guntang。 賽依就像一直處于可怕的噩夢中一樣,時不時掙扎著。甚至,可怕的火焰時不時地從賽依身體里竄出來。就像在釋放著快要枯竭的生命一樣。 “好痛……” 他就像是一只小刺猬,痛苦著,啜泣著,可是他害怕和拒絕一切…… 西瑞爾只好把被子和枕頭扔開……他的天鵝絨睡衣也被燒焦了,他干脆脫掉了保護,身體直接與賽依緊貼著,手臂緊緊地抱住他,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時不時燃起洶涌的火焰,他被賽依燒得很痛很痛,但是他依然緊緊的抱住賽依。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馬上就好了,乖,好好睡吧,很快……一切都會好的?!?/br> ………… 從什么時候開始,終于知道為什么那個變態博士手中會是鎮定劑呢? 從什么時候起,必須把賽依鎖在房間里,必須拿走所有的尖銳的,危險地東西,哪怕是玻璃杯子,叉子……甚至電線等,都必須拿走…… 從什么時候開始,賽依所在的房間,一定有很多侍衛看管著…… 可是即使這樣,即使每天還請人心理輔導,可是根本沒有用處。有一天,西瑞爾下午趕回來,聽到這樣的場景。 “殿下,停下來……” “殿下……” 房間里,柜子和凳子翻倒的聲音,鞋子打到墻壁的聲音,貓尖叫的聲音…… 接著,“啪啦”的一連串清脆的響動,女人的尖叫聲傳來。這么大一片響動聲,是窗戶…… 怎么忽略了這一片玻璃??! 西瑞爾馬上跑進房間! “陛下,殿下他……” “哈哈,哈哈哈……好舒服!嘻嘻……” 西瑞爾看不到,但是他至少可以聽到一個人踩在玻璃碎片上的聲音。皮rou破裂的聲音…… 他看不到,賽依跪在碎片上慢慢向前爬的樣子,他看不到,賽依雙手捧著尖銳的玻璃碎片,然后握緊拳頭狂笑的樣子??墒琴愐谰拖袷菦]有了痛覺。 他失去光澤的眼沒有任何焦距。 西瑞爾幾乎是不顧一切地朝著聲音的方向奔跑過去,然后直接抱住發狂的賽依。 “還站著看什么,你們就是這樣看管他的嗎?!” 仆人們一聽到他冰冷的語氣,才回過神,忙過來幫忙把賽依抬起來! “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們??!” 這些話他們都習慣了,然后拿出鐐銬把賽依綁起來。 “不!……不……” 不論他怎么掙扎,西瑞爾將他的手指掰開,然后將里面的碎玻璃拿掉,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有些大塊的玻璃碎片都已近埋進了他的皮rou吧里,粘稠的液體溢出來……難以斷絕。 接著,侍女的聲音都在發抖:“血液……血液……已經是黑的了……” 西瑞爾頓時頹然地坐在了床沿上。 醫官已經給賽依注射了鎮定劑,他在西瑞爾的允許下將賽依的襯衫脫下來。 指甲印,傷痕,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還有更嚴重的。 難以相信。賽依手臂上的血管,變得凸出……脖頸上的,動脈血管也是同樣的……純黑色的血管。 醫官仔細地用儀器對沉睡的賽依進行檢查。 “他的血液已經被病毒污染了,S免疫系統崩潰。早期,這種病毒會患者如嚴重感冒患者,或冷或熱,時??┭?;中期,血液變質,神經衰弱,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嗜睡,自殘;晚期,細胞停滯更換,全身麻木……” “還有救嗎?”西瑞爾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 醫官搖了搖頭。 西瑞爾的手一下子□了頭發里,使勁抓著……臉色蒼白得像他才是一個絕癥患者一樣。 繃帶下面,不知道此刻他會是怎樣的眼神…… 咬了好幾次嘴唇,呼吸不順了好幾次…… 許久,他的聲音很淡很淡。 “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5天。身體素質不好的2天就是極限了……” 醫官深深地磕頭,“陛下,節哀順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