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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男人厭惡地撇開那張多看一眼就會讓人高血壓的臉,沖著葛鄞說道:“問問她吧?” 他并不直說是誰打碎的,就想著葛鄞肯定會去問女人。 果不其然,葛鄞走近了兩步,踩到血跡時又默默退了半步:“是你打碎的?” 林杏見這又來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哥,自然心里歡喜,她將一個回首做得極盡嫵媚,卻忘了自己現在是沒有皮的骷髏,最后的效果就是那畫面十分詭異且辣眼睛。 葛鄞神色淡然,絲毫不為所動。 “你要那盞破燈干什么嘛?有那功夫,不如和我玩一玩?”林杏牽動著嘴部的肌rou,想做出一個笑,“哥哥的肩膀,一定也很寬闊吧?” 不過她哪知眼前這個看起來更加年輕,但也更加心狠決絕的帥哥以前是干殺人活計的?刀尖舔血的服役生活,他體驗了八年,二十一營隊六年,軍調所兩年,他什么沒見過。尤其是在營隊時,多的是比這具粉紅骷髏更可怖的存在。 況且,葛鄞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在他眼里,她頂多是一個煩人的鬼怪。 要是沒有實體只會嚇嚇人那種,可能葛鄞對她毫無辦法。但可惜就可惜在林杏有了實體。 只要是兵器和拳腳能解決的,對于葛鄞來說都不是事。 他不是一個易怒的人,但這鬼怪勾起了不太好的回憶,葛鄞神色未變走近,瞥了一眼已經有些虛弱,扶住桌面才能勉強站立的秦愈,沖著林杏道: “玩什么?” 語出驚人,秦愈眼眸一動,心道年輕是沖動的資本,這話真沒錯。 他還想催葛鄞快一點,但現在,他喉嚨好似被棉花塞住,說話都有些費力了。 葛鄞的聲音富有磁性,尾音微微上揚,聽得林杏心花怒放。 此時她已經融入了秦愈大半個身子,但這個容器的身體似乎在極力排斥,讓她有些難以適應,融合速度緩慢下來。相比之下,眼前這個似乎還要好一些。 林杏沒有停止融合,她雙臂環住秦愈脖子,將那顆可怖的頭顱靠在他的肩膀上,秦愈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胸前掛著一顆丑陋的rou瘤,他微微屈膝,將目光投向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 林杏依偎在秦愈胸膛:“真心話大冒險,有些俗套對吧?可人家從前就喜歡玩這個,誠實還是虛偽,勇敢還是慫包,就看你的選擇咯?” 她用手指卷著秦愈的頭發玩,完全將秦愈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但她并不滿足于此,還要把葛鄞也收入囊中。 若是他不答應,林杏就可以直截了當用同樣的辦法困住這個男人,不過她更喜歡刺激的挑戰。 “可以,你說怎么玩?” 葛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林杏喜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想想啊,既然要玩就玩點不一樣的。我看看用什么當酒瓶——” 她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適的替代物,這時候葛鄞出聲道:“你能把燈盞復原?” 林杏了然:“那是自然,不過我可沒那么蠢,萬一我變完了你就拿著跑了怎么辦?我現在的樣子怎么追得上你?” 她手指在空中揮動了一下,兩把座椅,一張圓桌,出現在三人面前。 她cao縱秦愈坐下后,苦惱道:“哎呀,這樣子我都看不見了?!毖援?,林杏蓋上秦愈的雙眼:“這位心善的先生,將眼睛借我一會吧?” 她壓低了聲音湊近秦愈耳邊:“那個男人的眼睛,用著還是不大習慣呢?!?/br> 秦愈身子微顫。 三十年里,他還沒像這樣,這么狼狽過。 即便他一直在與之對抗,但還是猝不及防被林杏趁虛而入,霎時眼前一黑,他以為自己的眼睛就這么被林杏奪去了。 但片刻之后,雙目又恢復了光明,林杏的手一下一下劃過他的脊梁骨,調笑道: “嚇壞了吧?不要擔心,就是共用而已。讓我們一起看看,那位哥哥手氣如何?” 秦愈雙手放在桌上,微傾身體,雙拳緊握。 “你會明白的,作惡太多的下場?!彼f道,語氣冰冷到極點。 林杏聞言只是靠的更近,在他胸口蹭了蹭。 葛鄞一聲不吭地入座,心中默默計算著本應拿到燈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鐘。 “我不喜歡浪費太多時間在無聊的事情上。說吧,怎么論輸贏?” 葛鄞出聲,林杏朗聲笑說:“怎么還來真的?既然你那么執著,那行吧,這樣。轉五輪,轉到我最多的話,我把那盞破燈復原送你,若是轉到你最多,那你過來讓我親一口?”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林杏要的是讓這個男人也成為她的奴隸。 “加碼?!睖喩砩l著“生人莫近”氣息的男人不由分說接道:“你贏了,我從此對你言聽計從?!?/br> 然后他頓了頓,眼神對上秦愈的眼睛,讓秦愈有些失神的藍色眼瞳照出對面的人:“我贏了,你就乖乖讓我把你從他身上割下來?!?/br> 他向后倒下,靠在椅背上,眉眼間依稀可見殺意:“敢么?” 對上那雙眼時,秦愈微微勾起嘴角,血rou相融,他感受到了林杏一瞬間的慌亂。 林杏慢吞吞說道:“那樣的話,你恐怕就要在這里永遠陪著我了?!?/br>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下雀躍起來:“好了,現在正式開始吧,不過好像人太少了,沒有氣氛。那就讓我們的兩個‘好朋友’來捧捧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