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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似在小聲說笑,水流掩蓋下,秦愈突然聽到魏亭嘴里說:“你會參加明晚上的生日會嗎?” “當然,羅醫生邀請了那么多人?!编嵄蛎俺鲆痪錄]頭沒尾的話?!八畠好魈炀褪畾q了,平時他照顧我們挺多的,怎么也要去捧場?!?/br> 魏亭嬌笑一聲,和她之前的模樣完全不符,眉眼多了一份成熟:“的確‘照顧’你挺多的。那我得好好打扮打扮,他好久沒來過我這兒了,不知道又是看上了哪個小姑娘?!?/br> 秦愈暗叫不好:鬼上身? 他想回身去叫他們,可自己現在根本不能動。 鄭彬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林杏,你兩頭跑不嫌累?不怕他發現了?” “看你不也一點不著急,還挺享受的?”被林杏上身的魏亭調笑:“睡別人的情人,錢源生,你這廚子也算混得不錯了。況且羅蜀都不知道給他老婆戴了幾頂綠帽子了,讓他也嘗嘗被綠的滋味怎么了?” 林杏咬唇道:“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小姑娘,連她親媽也不愛她,但羅蜀可疼她了,我就勉為其難裝裝樣子吧?!?/br> “我聽說和他有關系的那幾個也去了,真不知道到時候什么場面,你說這爸當的……” 秦愈背對著兩人,舉著燈,恐懼震懾下全身僵硬,不能動。 鄭彬的聲音就在身后兩步遠,濺出來的水珠落到他的脖子上,瓷碗碰撞,嘩啦摔在地上。 房間里陷入了寂靜,但他知道,有什么改變了。 “他從我這里拿走了許多東西?!?/br> 兩個人都沒有再發出聲音,而另外一個聲音出現了,嫵媚的聲線中夾著一絲喑啞。 “我全要拿回來?!?/br> 秦愈額頭一涼,干澀的眼一動不動盯著上面。 身體好似被定住,一根手指都不能移動,這時候秦愈才發覺這個廚房第二個奇怪之處。 沒有風聲和雨聲,外面的大雨不可能這么快就停止。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就走進了不一樣的空間里,那個被稱作“惡魔”的羅醫生,他的情人和那個幫他處理尸體的廚子在廚房里偷情。 明天晚上的生日會?秦愈回想,好像他們是說過有這么個東西。 周圍安靜了下來,他不知道那兩人在哪里,是離開了,或者是就站在他的身后。 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小廚房的上方,一具紅色的“人偶”四肢被吊起來,呈現大字型。 是個女人,她的皮膚被完全剝離,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唯一沒有被剝掉的頭皮上,棕色短發濕噠噠的黏在一起。骷髏一樣的臉正對著秦愈,她已經沒有嘴唇了,牙齒都裸露在外,甚至眼珠也沒有,只有兩個血色窟窿。肌rou上紅色的粘液混合著血液緩慢地滴下來,拉成一條細長的線。 最后,那一滴血落到了秦愈頭發上順著發絲,貼在他額角,隨后逐漸變淡消失。 惡心死了。 秦愈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人偶”動了動,她轉動著手腕,十指用力彎曲,像是要抓住秦愈一般。平時用來穿豬rou的鐵鉤牢牢地勾住她的手腳,不能想象的疼楚。剝皮之苦和穿刺之痛,錢源生和羅蜀的罪惡,是永生無法贖清的。 逐漸近了,溫熱的氣息帶著濃重的血腥,令人反胃,秦愈覺得她的手指馬上要戳到他臉上時,她卻略過秦愈,伸向他的腦后。 “噗”,像是在剜什么的聲音在秦愈耳邊響,幾點溫熱液體灑在他的肩膀上。 女人偏著頭,手腕轉動著,攪動的聲音叫人毛發直立。 秦愈幾乎猜到了她在干什么。 他艱難地眨了一下眼,僅僅是這樣一個動作都決定費勁。 這個女鬼,比剛剛那個拿著斧子跟著他攆的怪物要恐怖許多,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完全動不了。 如今在他面前挖眼珠,是警示嗎?秦愈更覺得是告訴他,下一個是他。 不是說會有提示嗎?秦愈想到神訣之前所說,但回轉一想,現在他動彈不得,眨眼都不能完成,更別提什么提示了。 沉重的物體倒下,另外一個更為嬌小的,走到鄭彬的位置上。 女人慢慢收回手,兩顆浸潤在紅白液體中的眼珠臥在手心。秦愈盡量不去看,而女人好似是要故意展示給他,將兩顆眼珠子拿起來在秦愈面前晃了晃,隨后,秦愈看著她將眼珠塞到了自己的眼眶里。 女人笨拙地扭著腦袋,似乎在適應新眼珠。 鎖鏈放下了一些,同時秦愈覺得自己的感知似乎也恢復了一部分,至少胸口以上都能動。 他看了一眼倒地上的鄭彬,慘到不忍直視,鮮血不斷從眼眶里流出,但他面色平和,絲毫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就像是被攝取了心魄一般。 女人繼續動作,有了眼珠,她更加準確找到魏亭的位置。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不向秦愈動手,但一般人已經快承受不住這樣的畫面了。也許是為了更近距離欣賞女孩子的表情,女人動動幾根手指,魏亭就聽話地走到秦愈旁邊。 秦愈暗自咬牙,在更為強大的力量下,他一點辦法也使不出來。 魏亭沒有像鄭彬一樣被麻痹感知,但是身體依舊不受控制,她一臉驚恐,淚流滿面地走過去。 女人的手指伸到她眼前的時候,魏亭害怕到忍不住哭出聲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不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