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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人還在這里活動,秦愈想,并不排除是流浪漢,亦或,其他人。 其他人還沒上來,秦愈本不打算貿然行動,可眼看著幾分鐘過去,謝評也他們也沒上來,秦愈疑惑地拿出對講機。 是沒發出去還是壞了?他們剛剛怎么忘了試一下能不能用? 秦愈想起他還有一個,那本來該是葛鄞的,他用那一個再次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們可以上來了,我就在電梯外面的走廊上?!?/br> 總不能兩個都是壞的。 很快,對講機就傳出聲音:“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br> 一聽這話,秦愈多長了個心眼,但那聲音的確是謝評也的,很快他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幾分鐘后,終于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秦愈轉身說道:“我覺得這個對講機是不是壞——” 最后兩個字消失在風里,秦愈掉頭就跑。 那個對講機看來真是壞的。 要不,怎么從電梯里出來的,是個連嘴都沒有的怪物? 第6章 亡命之徒 怎么描述他看到的東西呢? 那是個人形怪物,對,怪物,已經不能用人來比喻了。它的那張臉上,原本是嘴的位置空無一物,兩只眼睛一橫一豎分立在眼眶的位置,身高將近兩米,漆黑的外表,手里提著一把斧頭。 它的動作快到不可思議,就在秦愈往前狂奔的下一刻,一陣凌厲的風刮過,秦愈只聽到他身后一聲巨響,那是刀刃砍在金屬欄桿上的聲音。 而且沒有任何響動,它就出現在秦愈身后,斧頭砸在秦愈剛剛站立的位置,若非反應迅速,恐怕他已經魂歸西天。秦愈狂奔著,沒有確切的目的地,現在只求甩掉那個東西。同時他還在想著,這玩意的出現多半是那個對講機的問題。 謝評也那些人沒有理由這么坑他。 一場真人逃離上演在這座空蕩蕩的療養院內,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狂奔的腳步聲和呼嘯而過的,斧頭揮舞的破響。秦愈仍然難以接受這是真實的場景,哪怕一個手持斧頭的怪物就在他身后五步之遙,想要奪取自己的頭顱。 寂靜的大樓中,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孤立無援,但這不可能就是終點!秦愈一邊在錯綜復雜的走廊上逃跑著,一邊想這地方怎么這么繞,他好幾次以為自己能夠擺脫身后的追趕時,那個怪物就像是從噩夢跑到現實里來一樣,無論秦愈是如何躲避,它都能準確找到自己的位置。 秦愈肺活量和爆發力都挺好,以前上學的時候拿過好幾項市里的運動會長跑冠軍,直到后來工作,運動量雖然不如從前,但揍起人來還是能打好幾個。 連和他關系好一點的學生都說:別看咱秦老板看起來儒雅斯文,不像犯事的,他私下可講義氣了,打群架你敢信? 因這事秦愈還被處分談話,后來他就低調了許多,況且打群架都是那學生夸大其詞吹牛皮,他就是教訓了幾個對著女學生動手動腳的小混混。 從前的事秦愈向來不會回顧,他這人脾氣犟,從不輕易向人低頭,哪怕是扣著他工資的教導主任找上他,秦愈也是死咬著自己沒錯不放,似乎沒有誰可以令他服軟。 他其實聽不見怪物的腳步聲,但這股危險的氣息很容易就被捕捉到——它就在身后不遠。 死亡固然令人恐懼,他不可能就這么死在這里。 秦愈一直在找樓梯,但因為不熟悉地形身后又有怪物追逐,穿過兩扇門后,秦愈終于發現了被幾盆假盆栽擋住的樓梯,他一個急停,沖向樓梯口。 怪物追逐不休,猶如鬼影一般貼了上來。 在幾次躲避中秦愈就發現了,這怪物雖然動作敏捷且悄無聲息,但它的視力并不好,想來也是,兩只眼長這么歪,看得準才有問題。尤其是在光線暗的地方,它好幾次都稍有停頓和遲疑,雖然時間短到難以察覺,但這也足夠秦愈甩開他兩米。 倘若一直防守不進攻,體力一旦耗盡,吃虧的就是秦愈。 他抓住扶手縱身一躍。 這里很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正好,是他想要的。 怪物絲毫沒有猶豫地跟進來了,但在這樣的黑暗環境,它似乎立刻就失去了方向,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兩顆眼珠子各自飛速轉動,但是如秦愈所猜測那樣,怪物的確動作緩慢了下來。 唯恐急促的喘息聲給怪物留下追蹤的訊息,秦愈奮力屏氣,即使胸口好似快要炸開,他還是盡全力凝神,蹲在狹窄的扶手上,小心翼翼地抓住頭頂的欄桿。這里太黑了,他也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憑著直覺判斷。 那個怪物也是精明,看著情形對它不利,它也不再橫沖直撞,放低了身體,靜心等待。 秦愈輕手輕腳地摸出那個對講機。 這幾分鐘過得太漫長了,秦愈的雙腿快要堅持不住重量,他知道怪物就在他面前不遠處,虎視眈眈地尋找自己的獵物。 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接到謝評也他們的任何消息,秦愈覺得拿著這個對講機也是累贅。如果他將其扔出去,那么對聲音敏感的怪物一定會追上去。 秦愈并不知道,自己和那個怪物就相隔五個臺階,他拿起對講機的那一刻,不料一直沒有響動回應的對講機,里面突然傳出謝評也的聲音,在寂靜的樓梯間顯得格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