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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可以想象他的巨大,似乎旁邊的山峰都比他遜色,空蕩的山谷被擠得逼仄。 一時間戰地的尸體和殘骸混著雪,又被翻新了一遍。 他出來之后,時零趴身的地方上升,這里原是它的腿與腹的連接處。地面的土和雪滑落下去,時零也跟著掉落,磕碰之后,最終吊到了它粗大的腿上。 這時候,蟲子卻一動不動了。 時零掉在半空中,稍一松手就可墜落喪命,他一咬牙,本想攀爬上去,誰知道掛著他的腿移動了起來。 時零:“???” 這只腿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升降機,緩緩而平穩地移動,移動過程中時零爬到了上面,他俯看了一眼下面的景色,風雪停了,留下一片破碎的白。 然后蟲腿在他靠近蟲身的時候停住了。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岳父——在嗎——” 時零:“……” 他尋著聲音,像爬山一樣爬上方舟的身子,站在蟲背上,就好像站在一片連綿的山脈之上。而傅城站在“山脈的盡頭”。那里有一片“小盆地”可以容身——是蟲頭頂的一塊小小的凹陷處。 時零小心翼翼地攀過去,費了好大一會功夫。 傅城找了個絨毛與絨毛的空隙處把他的炮槍架在那里,自己站在上面眺望遠方。 這里比旁邊的山峰還要高出一截,眺望時有一種俯瞰眾生的君臨感。微微的冷風拂面,時零到他身邊,才發現他的頭上全是汗。 時零皺眉道:“還是很困難嗎?” 傅城搖頭:“還行,就是有點累……太劇烈了腦殼會發疼?!?/br> 時零:“哦,適應一下就好了?!?/br> 傅城點了點頭,他蹲**子來,朝著腳底下的腦袋說道:“把你伙計叫出來吧?!?/br> 突然他們的容身處大幅度顫動,方舟的兩只前肢突然砸了一下地面。 時零抓住了一根絨毛穩住身子,眼神向下一探,他瞇起眼睛,發現地面好像在小幅度的涌動。 不是顫動,是涌動。就像立于人類曾經城市中的高樓大廈,鳥瞰路上的人頭攢動。它們似乎有一種可怕的洶涌澎湃的生命力。 那些沉睡的變異人突開囚禁它們的土地,嚎叫了起來,聲浪四起,像是一首圣歌。 這些東西都本是藏于地下的卵,平時寂靜如死。 方舟在主動或者受傷時會分泌一種激素,使指定部位的卵機極速孵化,來抵御外敵。 孟光射擊地面傷到方舟的尾部而釋放了蝗人,便是這種原理。只是秦苛的cao作讓蝗人的孵化數量大大的增加,多到可以擾亂中轉站。 傅城覺得腦殼疼,于是說了一聲:“太吵了?!边@一聲只有身邊的時零聽得見,但是四周的嚎叫突然全部停了。 時零眨了一下眼。 果真沒錯,這些東西全部通過傅城的腦信號來控制,傅城可以通過“想”而不是“聲音”,來控制他們的行為。 四處不下萬只變異人,何況再加上方舟——傅城竟然仍然沒有到達控制最大容量值。 而傅城人生第一次當“尸王”,感覺就好像大腦有一部分超負荷運載,拖慢了其他進程的運行速度,偶爾腦子會一片空白,仿佛在做夢。 他突然原地踉蹌一下,時零怕他一頭栽下去,趕緊扶住他。 傅城擺了擺手:“我沒事?!?/br> 這時候,在遠方,地平線下有一抹昏黃正在暈染,這是一個黃昏,在陰沉了不知多少月的北方初露出來,就好像一片黎明的破曉。 二人像是站在山巔,欣賞第一無二的日落景色。 傅城的瞳仁里染得絢爛了些,他笑了笑,轉頭對時零說道:“岳父,坐好了,我們啟程回去?!?/br> 時零的臉上也被映上了微微的昏光,聽著這白給的女婿叫他,怎么聽怎么別扭。 時零一怔。 不對,為什么是女婿,為什么是岳父。 他轉頭去看向傅城。 傅城笑得殷勤,看著他。 時零:“不要再叫我岳父了?!?/br> 傅城:“好的,爸?!?/br> …… 傅城發現這蟲子的功能很多。 它占了體型的便宜,移動起來簡直是風馳電掣。 近晚的時候,傅城覺得涼,心想著有沒有可以遮風的東西。 突然,腳下有一片亮白色的液體分泌出來,迅速蔓延凝固,結成了晶瑩剔透的透明罩子。把凹陷處的兩人罩了起來。 耳邊呼嘯的風聲消失了,傅城驚嘆了一聲,然后觸碰了一下那晶瑩剔透的殼。他發現這居然是雙層的,夾層里是一張排列著六邊形格的膜。研究了一會兒,傅城明白了,他可以保暖但是不會隔絕空氣。 人類一直在感嘆生物的奇妙,但無論做多少仿生智能,都無法與大自然所造出的天然之物所完全比擬。 傅城和方舟以及非人變異的變異人的腦語言不同,但是現在,他們之間好像被建立了一個巨大的翻譯器。 當傅城發生想法,通過翻譯器將想法翻譯成蟲子簡單的大腦語言。人類的想法太過復雜,翻譯的過程中很多信息都丟失了,只有蟲子能夠理解的部分才會保存。 就像——傅城心想“我很冷,想要進屋子里烤火取暖?!狈g過去之后許多信息丟失,但是方舟仍然能判斷“冷”,然后按照生物的基本反應,給他分泌一個蟲殼保暖。